听到这句话,悦歌惊讶着抬头望着楚岚肖,只觉他目光如酒,令人微醺,一瞬间,万种柔情覆盖了全身。接着她又将视线移到他的唇上,不甘心的说:“那你还……”
“知道了。”楚岚肖会意的忍住笑,双手捧着悦歌的脸说,“闭眼。”
悦歌欣喜的闭了眼,嘴角有藏不住的笑意。楚岚肖慢慢靠近悦歌的红唇,心不安分的跳动着。悦歌只觉他的温热气息将自己的脸扫的痒痒的,心花开得溢了满怀。就在四片唇瓣相碰的前一秒,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王爷,陆将军求见。”青蒲进来禀报,看到了刚刚那一幕羞红了脸。
“我走了。”楚岚肖有些失落的说完便离开了悦歌的房间。
悦歌无语的坐在床上翻白眼,老天,姑奶奶我已经不逃跑了难道连享受初吻的资格都没有吗?你也太欺负人了!(孩子不急,慢慢来)
书房之内,立着俊逸的身影。
“遥,有什么事吗?”楚岚肖走进,看着神色焦急的陆遥。
“昨夜,乾坤宝塔失窃,宫中暗卫死伤惨重,除了死者身上的鞭痕,现场还有暗器飞镖。”陆遥面色凝重,“我对比过之前在灵州遇刺时索秋留下的飞镖,上面都刻有他的名字,制镖的铁是天曦国盛产的玄铁,只是这次镖上有落霜毒。”
“我们一直以为是天曦国想要暗中夺回宝塔,这条线索倒宝贵起来。”楚岚肖皱起了眉,“难道他是凰腾国巫族人?落霜毒罕见,你可认仔细了?”
“师父已经鉴定过了,确为落霜毒。”陆遥回答,“巫族消逝已久,这次又有什么阴谋?”
“上次我们负责护送安放在龙山寺的乾坤宝塔回宫,就是这家伙截得道,此人武功了得,我会派人委托凰腾国最大的情报点千寒门调查这个人的。”楚岚肖沉声道。
“也许,一开始我们就被这些玄铁镖骗了。”陆遥叹息。
“乾坤宝塔失窃一事传到天曦国了吗?”楚岚肖想到关键的地方。
“消息已经全面封锁,可据探子报天曦国在寻找失散多年的二皇子,在玉宸境内安插了许多线人,不知是否是掩人耳目来探听宝塔的事情。”
他们都担心宝塔被盗会引起玉宸国与天曦国的战争。因为乾坤宝塔是天曦国的神物,多年供奉在太庙,保佑天曦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最重要的就是,由宝塔占卜过的战事,逢战必赢,是件定国安邦的绝世宝贝,引得多方觊觎。
就在十二年前,为了边界划分问题,两国大战,一战就是六年,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朝廷也日渐亏空。于是两国协定停战二十年,条件是天曦国每年向玉宸国朝贡,并且用镇国之宝乾坤宝塔交换被玉宸国占领的土地,若玉宸国损坏或丢失宝塔,天曦可撕毁条约。
乾坤宝塔频频失窃,再加上索秋的神秘身份,这不由得让人怀疑是凰腾国搞的鬼,借由这件事让玉宸与天曦再次开战,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而天曦国也一直蠢蠢欲动,若落实了宝塔失窃一事,战争将一触即发。
“这件事恐怕掩盖不了多久,得尽快找到乾坤宝塔。”楚岚肖握紧了拳,“池墨,立刻传信给黄腾那边的下属,委托千寒门调查索秋这个人。”
“是,属下遵命。”亲信池墨一个闪身便消失了。
“不用太心急。”陆遥宽慰道,“我只想让你了解一下这件事,你安心成亲,这件事有师父和我处理。”
“师父他老人家时不时闭关修道,你可别太辛苦了,兄弟。”楚岚肖对自己的国师师父很是不看好,教了自己绝世轻功后便没再管他的剑法武功如何,只说一句“临死跑路,死不了。”
“师父他老人家还说,你这一成亲就算是断了修仙的路,以后就自立门户吧。”陆遥笑嘻嘻传话。
“切,牛鼻子老道,我拜他为师就不知道自己师承哪派,他还好意思叫我自立门户。”楚岚肖不以为意道。
“阿嚏……阿嚏……”房顶的上的道袍老兄一直在打喷嚏,“小崽子,竟敢说为师的坏话。”
夜已深沉,国师李云站在瑞王府的檐顶之上并未现身,高处的风越渐大了起来,卷着厚实的道袍猎猎作响,他面色安稳,气定神闲,一派肃穆清修的仙人光景。
望着向南边远去送信的池墨,李云无奈的摇摇头。千寒门可不是一般的任务都接的,更何况楚岚肖要找的人就在千寒门,可是自己却不能道明这一切,若插手其中,只怕自己大限将至。
抬眼,那深黑的天幕似一个无边深邃洞穴,吸纳吞吐,将这个世间万物笼罩其中。高悬的星稀稀散散,若一片乱子残棋,想要从中参透一二只是白费功夫。
“我要去天曦一趟。”仅在刹那,灰袍大叔立于李云身边,开口道。
“鬼鬼祟祟,吓老夫一跳。”李云不满的撇撇嘴。
“之后会回到幽冥谷,大概不会再来玉宸了。”灰袍低沉的开口,一身清寒,在这如海的天幕下似一叶孤舟,望不到宿命的边界。
“江少华,你二十多年前也是这么说的。”李云思绪回到过去。
原本,自己和师父的女儿索凝霜也算是青梅竹马,虽然知道她作为乾坤宝塔的守护者而不能嫁人,但自己还是挡不住爱慕的心情。然而这一切都被眼前这个叫江少华的男子所打破,师父收了他做二徒弟,而索凝霜的内心也不复当初红尘不染、素心如月了。
当索凝霜手中的白梅在江少华的目光中开出鲜艳的红色,他就知道,自己终究是局外人。那鲜艳的红色诉说着索凝霜的爱慕,而江少华终是抛却了过往,和她离开了玉宸,返回黄腾国正式入了师门。
如今他再次出现在这玉宸国的土地上,为了挽救这混乱的天象以及动荡的局势,为了弥补他破坏巫族祖训的规则所犯下的过错。真是痴心妄想,一介凡人,能做什么,索凝霜跟了你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李云望着他的目光深沉。
“那时是江少华所说。”灰袍神色笃定,“如今是江一舟所说。”
说罢,灰袍的身影消失在茫茫无尽的天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