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百零三章
卫宁一下子向后仰躺昏倒而去,骇地身旁的卫宁赶紧扶住他,何郡守见状,赶紧让萧玉燕去隔壁房间叫田神医来,萧玉燕急急忙忙出去,片刻,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响起,田神医快步走来了,瞧见这中情况,赶紧从衣袖中掏出银针,让萧云扶着卫宁在椅子上坐下,在卫宁头上几处穴道,扎了几针。片刻,卫宁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骇的萧云何郡守赶紧问田神医有无大碍。
田神医回到道:“郡守大人,萧公子,你们放心,卫公子只是伤心过度,瘀血攻心,阻塞心道,令其昏迷。现在,我已经用银针为其疏导脉络,活消瘀血,他吐出来之后,便就无大碍了。”。何郡守萧云听闻此言,紧张的心稍稍放了一丁点。突然,萧云瞧着昏迷的卫宁,突然眼中精光一亮,心中一动,一个猜测掠过心头。
只这片刻,卫宁就幽幽地醒来了,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何郡守和萧云他们围在自己面前。卫宁起身,看着何郡守,轻轻开口叫道:“岳丈大人!”。一句岳丈叫得何郡守一下子老泪纵横。卫宁轻轻地问,“岳丈,婉清她、她……真的……!”。何郡守泪珠划过沧桑憔悴满是皱纹的脸庞,闻言,轻轻点点头,没有说话。
卫宁见状,轻轻点点头,也没有说话,转身慢慢地来到床榻之前。床上的何婉清身盖锦被,安然平躺,双目紧闭,活如一个睡美人。卫宁轻轻来到她身边,俯身在床榻边沿坐下,眼中带泪,看着何婉清那秀美的娇容,卫宁轻轻伸出手去,翼翼地触摸她的脸庞。何郡守萧云萧玉燕等人,见卫宁痴思情重,皆为他的心中紧紧压抑的悲伤所折服,虽无言语,但是无不轻声叹息,暗自感叹遗憾和怜悯同情卫宁。卫宁手轻抚何婉清的娟秀脸庞,突然,卫宁猛然回过头来,冲着他们惊叫一声,“谁说她死了?!她还有呼吸!!!”。
何郡守闻言,于心不忍是轻叹了一口气。萧云看着卫宁眼中冒着希望的光芒,在不停的追问他们,于是只好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了卫宁。卫宁听完直接就楞了。好一会儿,卫宁醒悟过来,扫视了众人一眼,对何郡守说了一句语出惊人的话,道:“你们都先出去,我来看看她的伤口!”。众人闻言皆是一愣,过后便都理解了,转身就要出去,只有何郡守一人为难,看了卫宁一眼,有些迟疑地道:“这……这……”。
卫宁见状,不由对着何郡守急道:“岳丈大人,救人要紧!”。何郡守闻言心中仍有疑虑。卫宁刚想再说话,田神医看着他们二人,似有顾虑,但仍然下定决心,开口说道:“郡守大人,还是让卫公子看看卫夫人的伤势吧,毕竟我等没有见过伤口,说不定,卫夫人伤势并没我得想到得严重,还有医可治!”。何郡守闻言,低头沉思考虑了许久,抬起头,看了卫宁一眼,轻轻点点头。
卫宁见状他答应,脸上这才显出笑容,不过片刻之后便又换上了凝重的表情。
建康城里医术高超的当属四大名医,但是这不代表除了他们之外就无名医了,居在建康城外江家庄的高敬德也是名医一个。江家庄位建康城,距城一里,为南朝士族江氏族人退隐之后迁居于此,逐步形成了村落。高敬德本是荆州人,因十余年前来游走京都时为一贵人治病,而一举而名震京都,此后便居于江家庄,坐堂治诊,不再四处游走行医了。高敬德在京都闻名,此番还有另一原因,那便是他女儿。小女子闺名文欣,芳龄十八,自幼跟她父亲学的一手医术,更难得可贵的是,她自学精通十三科妇科,整座京都精通妇科而又为女子的,恐怕只此一女,所以为众多名门望族重金聘上府去为家中妇人诊治妇人之疾,次数多了,她的名气竟然直逼其父了。
今日,建康西城贫民区一穷苦贫民,上门跪求高文欣出诊,医者慈心,况且高文欣还为嫉恶济贫的侠义女子,闻听那贫民之情,当场就承诺不要诊金,免费为其出诊。高文欣在父亲的两个药童陪伴下刚刚才到那贫民的穷苦之家,只拿得起那贫民妻子之后,连脉还没号完呢,便听到那贫民家的院中外门被敲的震天响。那贫民闻敲门声,出房查看,谁知他刚刚来道残破的院门前,哐嘡一声,残破的院门板被人一脚踹掉了,跌落在地上,激起一股尘土,直瞧地那贫民目瞪口呆。
门板落下,尘土飞扬的院门下,一个灰衣男子的身影冲了进来,一眼瞧见望着地上的门板发呆的贫民,急切地问道:“喂,神医高文欣小姐是不是在这儿?”。话音落地,又有一个白衣男子身影急匆匆的追进门,看到那灰衣男子急道:“宁弟!切莫粗鲁!”,正说着话,眼睛看到了站在那儿目光中夹莫名其妙,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傻愣愣的贫民,刚想说话,眼睛又看到了自己脚下踩着的院门门板,不由愣住了。
萧云抬起头,赶紧对那贫民道:“贵主人,实在对不起,吾弟性急,损俱汝物,云代吾弟告罪,主人请放心,之物损失,云一定赔付!”,说着还对那贫民作揖道歉。冲进院中的卫宁可没有萧云那么彬彬有礼,见那贫民发呆没答话,不由的又重问道:“喂,问你的,神医高文欣小姐是不是来你这来了?”。
实际上,那贫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还站在那里发懵呢。卫宁见他不回答,也不再问,拔腿就往他正房走去。萧云见状赶紧追上他。房间里,高文欣正给贫民之糟糠之妻诊治,噌噌噌地,一个人影冲进房中。高文欣抬头看去,个子不高,身形消瘦,发丝凌乱,身穿绸缎短打灰色布衫,颇有些英俊之气。
卫宁一进门就看到了房中内间里,坐在矮旧床榻旁在为一个看起来苍老约有五十余岁的妇人诊治的高文欣。龄约十八九,模样貌美,清纯秀气,身穿水红色衣衫女装,舒雅端坐在床榻边,卫宁猜测他可能就是田神医他们所说的名医高文欣小姐,于是走上前去,张口问道:“叨扰,请问您就是高文欣小姐吗?”。
高文欣见这男子直闯别人内室,甚是不懂礼仪,又见他虽说敬语但语气却不甚恭谨,再瞧他衣着不俗必是富家纨绔子弟,心中十分不悦,闻言抬起脸庞白了卫宁一眼,很不友好地说道:“你是谁呀?找我何事?”。
卫宁一听她就是高文欣,于是上前一作揖,急道:“高小姐,在下卫宁,有急事相求!”。高文心闻言,眉毛一扬,问道,“何事相求?!”。
卫宁神色有些焦急,闻言便道:“高小姐,我妻身负重伤,奄奄一息,生命垂危,得问高小姐医术名冠京都,特擅妇科,更难得高小姐为女儿之身,行医方便,所以卫宁特来请高小姐,前去搭救我妻!”。高文欣闻言,眼皮翻了翻,道:“卫公子切等片刻,待我医治完这位病人者,再随公子前去。”。
卫宁闻此言,立时有些急了,道:“高小姐,我那人命关天,片刻等不得,还请高小姐快随我去!”。高文欣闻言脸现了不悦,声音提高了一度,对卫宁道:“我说过了,请你切等片刻,待我医治完这位病者,再随你前去!”。
卫宁身后的萧云见此情景,赶紧走上前把卫宁拉回身后,对高文欣陪起笑脸来,道:“高小姐切莫生气,我这妹弟是思妻心切,求助无状,还请高小姐宽宥,别往心中去。”。高文欣闻听他言,抬起头来瞄了他一眼,心中气忿才稍稍消了一点,道:“这还像句人话!”。萧云趁机赶紧又道:“高小姐,吾妹身受重伤,性命危在旦夕,还请高小姐权衡轻重缓急,随我们回去救吾妹性命!”。
高文欣闻言,又看了萧云一眼,眼睛又瞄了萧云身后的卫宁一眼,张开口说道:“嗯,我已知道了。二位先在这里坐下歇息片刻,待我医治好这位病者,马上就随二位前去。”。
再次听闻这话,卫宁一下子火了,推开身前的萧云,一步跨到高小姐面前,愤怒地说道:“我操!我他妈说了半天那边人关天,你他娘的还在这里说什么在稍等片刻!再稍等片刻,我老婆就没命了!你他娘的怎么才肯走?”。
虽然高文欣不能完全听懂卫宁的话中有些词的意思,但是大体意思她还是听懂得了,闻言脸色一寒,冷眼看着卫宁,冷言说道:“卫公子,我已经说过了,稍等片刻,我医治完这位病者,自随公子前去医治尊夫人,若是公子等不得着片刻,大可去寻别的郎中,不必等候!”。说完一转身,不再理他,医治那位妇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