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是好演,可眼泪不好流啊……只希望不要被揭穿……
众人的目光被吸引后没多久,人们就不在意这件事情了,因为皇子们已经出现,引起了一大片喧哗。一旁的公公也都劝她们赶紧入席,免得耽搁了影响不好。欧阳千落见诬陷不成,打算暂时算了,有的是机会。
果然很快,在她们入席之后,皇帝和皇后也都入席了。
皇帝的寿宴都是一个个的套路。
先是众人朝拜,然后说着福寿的话语,一边敬酒。
“哈哈哈哈接下来,朕要给众卿介绍一个人。”皇帝微笑着朝楚柏夜使了使眼色,笑眯眯地接着说道,“欧阳千落,上前来。”
欧阳千落站起来之前特地朝欧阳千雪冷笑一声,眼中尽是藐视,就像是她已经把欧阳千雪这个人踩在脚下了一样,那么地高傲,不可一世。随后缓缓地站起来,微微含着笑,腼腆地福身说是。
尽量表现得像黄花闺女一般。
而欧阳千雪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却又不敢在众人面前显示这种不好影响。她只能又低下头,装得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样,偷偷紧紧拽着拳头,紧紧拽着,她已经不能察觉自己已经将指甲全部陷入了掌心肉中,狠意和各种哀怨缠绕于心,根本无法感受到肉体上的痛楚。
欧阳千落缓缓走上前去,虽然皇帝并没有传唤楚柏夜,可他也主动站了出来,在中央大道上等待着那个坏心肠的小女人走来。
二话不说牵起欧阳千落的手,与之一同,走向主位。
于是,欧阳千落在众人的注目下,被介绍为未来的七皇子妃。
她的微笑,只对着一个人,那就是欧阳千雪。
她的眼中尽是嘲笑,她就是要嘲讽那个讨厌的女人。欧阳千雪心心念念着楚柏夜,那个女人所做的一切一切都只为了那个男人,她的一颦一笑,都只为那个男人而生,也可以为那个男人而死!可惜,那个男人却从未正眼瞧过她一眼。
那个男人,根本就不稀罕。
“……将于三日后成婚。”
可想而知,现场一片喧哗。
同时,欧阳千落也发现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三天?
不是说来年三月吗?
怎么就变成三天了?
连考虑是否要逃跑的时间都没给呀喂!
欧阳千落强装镇定,努力踮起脚尖,把嘴巴凑到楚柏夜耳边,用手挡住诧异地问道:“什么三天?你疯了吧?干嘛那么急急忙忙的?我又不会跑!”
而楚柏夜也低下头凑到她的耳边,用那令人上瘾听了可以怀孕的嗓音回答道:“你有身孕了。”
额……
有身孕了?
再说一遍?
怀孕了?
在这种场合下,欧阳千落的脸上绝对不能有瞬间的变异,她一直忍着笑,而心里却受到了一万点的冲击……整个脑子都无法思考,只是不断地回响着那句“你有身孕了”。心跳快得像一颗定日寸炸弹,紧张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随着朦朦胧胧的思绪,欧阳千落已经被拉下去,坐到了楚柏夜身边。
宴会上各人开始向楚柏夜道喜之类的,可是人家楚柏夜就是爱理不理的,后来也就没人愿意用热脸贴上去了。于是宴会又开始围绕着皇帝的生辰,还是各种道喜。
楚柏夜一直观察着欧阳千落那双无神的眼眸,用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掂起一颗小果放到欧阳千落嘟着的嘴边:“吃个果子?嗯?”
欧阳千落一直嘟着嘴,一颗果子伸过来,她居然故意扭头:“不要!哼!你干嘛待我那么温柔?因为我怀孕了吗?你说你怎么知道的?我怎么不知道?”
楚柏夜那一个冤枉啊!平时他待她不温柔吗?这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温柔地对待这个女人了吧?但是这个时候还是要先把小女人哄好:“非儿也是今日拉过你的手,这才知道的,已经块三个月了,成亲大礼必须要快。”
欧阳千落皱眉转向他,不愉快的表情只能给楚柏夜一个人看,因为只有他才能看到她的所有表情:“哼!什么都是你说了算!”
楚柏夜还是先把果子塞到他家女人的嘴里,再慢慢解释道:“要是孩子出生的日子差太多,你会被世人议论的!”
“我……”
一只温暖的大手,扶上欧阳千落的头发,低醇而温柔的声音轻轻在她耳边说道:“我有关系!我就是见不得你受半点委屈。”
本来还想和男人理论的,可听了男人的话之后,欧阳千落可是半句话都反驳不出来。他都这样,赤果果地表明爱意了,她还有什么理由为了那么一点小事生他的气?
但是随后楚柏夜小声地低估了一句,使得气氛全部都被破坏了:“其实我半年前都在想,你的肚子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你……”
两人无视世界的小斗争,在其他人眼中,绝对是拉仇恨的秀恩爱。当然,看得眼眶都红透了的欧阳千雪也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画面。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为什么在他身边的人不是我?为什么?为什么!!
众人不会理会他人的痛楚,只知道为了自己的一切,不断地在向皇帝贺喜。
没有人会在意欧阳千雪的一丝表情,她楚楚可怜的一切,她眼中的不甘和痛苦,没有任何人得空去理会。人们的目光,早已经投放到皇帝和那位可能成为太子的皇子以及那位特殊的未来皇子妃身上,而她只不过是一个臣子的亲属。在如此热闹的人群中,即便有着陪伴她的妹妹,可她却像是孤身一人行走在沙漠中央。而楚柏夜和欧阳千落便是那灼热无情的太阳,要掏空沙漠中仅有的一滴水分。
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今日乃大喜之日,本王在此代表纣织,恭祝皇上万福金安!”
李成举起酒杯先干为敬。这一年来,他已经成为了太子,当然有资格代表纣织。
“哈哈,好!好!”皇帝也接受他敬的酒,大笑着,很是喜庆。可依旧无法令人忽视,他那若隐若现的咳嗽声。
李成一干为尽,又放下杯子走到中间去,行礼:“皇上,不如今日,再喜上加喜,如何?”
老皇帝深沉的眼眸稍微往楚柏夜的方向瞧了一眼,依旧笑着点头道:“当然好,太子可又有什么喜事呀?”
李成像是彩排了一百次一样,胸有成竹道:“如今大俞和纣织相交甚好,本王如今已是纣织的太子,今日想求皇上允许一门婚事。”
“哦?婚事?”皇帝笑得很深,完全看不出在那个表情下面,是怎样的想法。
“是!我想以太子的身份迎娶大俞的公主,作为我的太子妃。”
这人真会挑场合社交!可惜他本人不知道,自己的计划早已全部被识别得一清二楚。欧阳千落捂着嘴差点大声地笑了出来,她像干了坏事般瞟了楚柏夜一眼,见他依旧是面无表情淡淡地看着自己,那种感觉就像是小狗做错了事情一样。
“哦?太子看上哪个公主了?不妨说来听听?”皇帝的一举一动,依旧没有因此而动容,只是趁着话题说上去罢了。
李成浅浅一笑,眼中满是情意,随后稍微带着羞涩道:“本王今日恰巧在宫中远远地瞧过一眼非儿公主,公主活泼可爱,乖巧伶俐,仅此一眼,再也无法忘怀。若日后有机会,本王一定视公主为掌上之宝,细心呵护,绝不可能有半丝亏待于她!”
皇帝的表情并没有想象中严肃,甚至可以说是比适才更加愉悦:“哈哈,太子有所不知,虽说婚姻大事应由父母来定,而皇家更是理当如此。但是在这整个皇宫里,非儿,却是个例外。”
“例外?为何本王从未曾听说此事。”李成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的忧虑。
这是他从没想到过的意外。
老皇帝笑着挪了个位置,依旧笑着,却也依旧威严:“呵呵。太子未曾听说,也属正常。非儿的婚姻大事,按照规定,应由老七决定的。若是其他公主,朕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席下一阵喧哗。
在古代,这种事情,太不可思议了!
李成似乎也急了,不顾及被拒绝时候的礼仪,赶忙问道:“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乃天经地义,为何非儿公主却如此特殊?”
楚非非面无表情地看着大殿中央那个可笑的人,嘴角歪出一个弧度,又马上消失了。在这众人围观之下,不能随便透露出自己的本性。李成的求亲计划,真是可笑,他都不知道自己被谁出卖了,还如此信誓旦旦的模样,真是太可怜又可笑了!
“其中的缘由,咳咳,如今非儿也长大了,其中缘故,给太子解释也无妨咳咳。”皇帝因为咳嗽不适,给李公公使了个眼神。
李公公上前一步,笑脸盈盈地给解释道:“非公主殿下小的时候特别调皮,总是闯祸,而七殿下救过她至少三回。于是宏山上的女巫占卜到,非公主殿下只有时常与七殿下待在一起才会更加安全。那个时候好似还规定了很多条例,其中一条就是非公主殿下的婚姻,须由七殿下决定。这件事儿除了皇上,还有皇后娘娘与七殿下知情。”
“对,皇后可曾记得?”老皇帝忍着咳嗽,用清风云淡般的语气问皇后。
皇后此时的脸色不知为何非常难看,她皱着眉的模样竟然与平时保养得当端庄典雅的形象稍微不同,此时有些显老,显出了她原本的年龄:“本宫印象中,确实有这么一条。”
李成紧紧地拽着拳头,又赶紧松开,强忍着那些想要发泄出来的情绪。
他一开始就说了要楚非非,而且说得那么深情。
他只不过是想取一个公主,并不是楚非非。
然而,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没有换其他公主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