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拼命地往回跑,在快到那幛楼的时候,他远远看到楼下围了很多人,男男女女的把入口都要堵死了,他加快脚步,来到楼下,发现整幢楼已经被拉起了警戒线,几名警察站在边上维持着秩序,不让别人靠近,而且也一直示意不要拍照,但还是有一些人偷偷地举起了手机。
过了一会儿,从楼上下来两个人,抬着一副单架,上面躺着一个光着膀子的人,肩宽背后,肌肉鼓鼓的,身上纹着龙形的纹身,龙的尾巴担在肩膀,龙头一直延伸到他绿色的迷彩裤里,正是那个被他,不对,是被爆头王哈莱扭断脖子的人。
“兄弟,这是什么情况?”何必问旁边一个探头缩脑的人,显然他来的比较早,东张西望的搜索着任何一点能够八卦的信息,一看就是个爱看热闹的人。
“没看见吗,死人了。”那人头也没回,依然看着楼梯口的方向。
“是吗?这么严重,自杀吗?”何必说。
“看警察这个严肃样可能不是。”那人说。
“光有死人,没有凶手吗?”何必问。
“你傻呀,谁杀了人还坐在那里等着警察来抓,人早就跑了。”那人说。
“这么说没抓到凶手?”何必说。
“肯定没有,要有警察还用的着问目击证人吗?”那人说。
何必顺着那人的目光,向一辆警车旁边看去,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正在跟一个中年妇女说着什么,一边说还一边往本子上记录着。
“看来他们已经走了,”哈莱说,何必并没有理他,“你准备怎么办?是去自首,还是让你同伙给你背黑锅?”
“shutup,headshotking!”何必小声说。
“你以为说英语本王就不明白了,告诉你吧,地球语系本王全懂。”哈莱说。
“懂还不闭嘴,废话真多,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名叫啰嗦王。”何必说。
“你,你竟敢对本王如此无礼,好,那我就看着你怎么死的。”哈莱说。
何必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章雨和那个女人的踪影。
难道他们在警察来之前已经走了?何必想。
从当时的情形来看,章雨受的伤应该不轻,走下楼应该挺困难,而且那个女人为什么也不在?她为什么没报警?按理说她待在原地等待警察才最安全,她为什么要离开?
何必从人群中退出来,向一条小巷走去,那是去章雨家的捷径,如果章雨要回家,肯定会走这条路。
他站在小巷口看了看,空荡荡的,没有章雨的影子。
何必拿出手机,手拨通章雨的电话,等了一会儿,那边传来关机的语音提示。
为什么关机了?没电了?
何必穿过小巷,又跑过两个街区,来到章雨家的楼下。
站在楼下,他往四周看了看,心里有鬼的人总觉得身后有人跟踪,确定没人注意他之后,他上了楼。
章雨住的是三楼朝阳的一套房,他自己一个人租的二室一厅,何必有时候无聊也来他这里住住,坐在阳如上推杯换盏,想来那真是最惬意的日子,不过貌似那种日子要被狱中生活替代了。
来到章雨的门口,他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可能不在家,也可能不知道外面是谁不敢开,于是何必对着门缝喊道:“章雨,是我,快开门。”等了半天,依旧没人回应。
何必往楼道里看了看,确定没人,走到章雨门口的鞋架旁,蹲下身,把那些鞋每只都看了一遍,最后找了一只尘土最厚的,拿起来,把手伸进鞋里摸了摸,摸出一把钥匙。他把鞋放回原位,把钥匙插进锁孔,轻轻转动,门开了。
他记得以前章雨怕钥匙忘了,就会放一把备用的钥匙在门口的鞋子里,虽然他已经搬了几次家,但习惯还是没有变。
何必喊着章雨的名字进了屋,无人应答,他在屋里转了一圈,没人,章雨似乎没有回来过。
“爆头王,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何必说。
一片寂静,没有人回复他。
“爆头王,爆头王……”何必连着叫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复,他来到墙边,脑袋对着墙猛撞过去。
“duang”的一声,何必差点摔倒,眼前金星乱冒,马上用手扶住墙。
“你的精神病又犯了是吗?”哈莱说。
“不让你说话的时候说个没完,让你说的时候你倒不说了。”何必说。
“你以为你是谁?没有人可以命令本王。”哈莱说。
“没人命令你,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何必说。
“打电话啊。”哈莱说。
“关机。”何必说。
“上家找去。”哈莱说。
“已经在他家了。”何必说。
“没有?”哈莱说。
“没有。”何必说。
“那你就等着他找你吧,如果他没死的话。”哈莱说。
“净说废话,这种守株待兔的办法用的着你说。”何必说。
“办法已经说了,用不用随你,本王累了,没事不要找我,”哈莱停顿了一下,突然又说,“有事也不要找我。”
何必不再理他,他又返回去,来到那幢楼下,警戒线还拉着,但人已经都散了,他在那里转了几转,发现有警察开始注意他,于是赶快离开了。
何必绞尽脑汁,把能想到的地方都去了,还是没有找到章雨,更别提那个女人。
到底是那个女人带走了章雨?还是章雨带走了那个女人?更或者是他们分别离开的?
何必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但他明白的一点是,如果不找到他们,他也是危险的,因为他们俩是他杀死纹身男的目击者,章雨肯定不会说,但那个女人就不一定,或许她已经去报案了,有了这个想法,何必又去公安局门口守了一个多小时,看看那个女人会不会出现,一无所获,折腾到大半夜,最后无处可去,只得先回家,明天继续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