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玄瞬间仿佛天崩地裂一般,将下人丢开,直接往书房走去,找不到他要找的人,又往大厅的方向走。
杜夏兰脸色惨白的看着闯进门的人,看到他就犹如看到了死神一样,瞬间吓得瘫坐在椅子好。
翰玄看不到叶小萌,低头居高临下的问她:“她呢?”
杜夏兰知道他问的是谁,牙关打着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本王问你,她呢?”翰玄看到她这样,铺天盖地的绝望已经在心里蔓延开来。
杜夏兰摇摇头,结结巴巴的说道:“走,走丢了,她自己一个人出了府。”
翰玄目光中阴冷跟绝望交杂,裂开离开侯府,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外头去找人。
他仔细嗅着空气中的气味,想寻找自己熟悉的那一抹,可是却一无所得。
俊脸上露出像是要哭的神情,他不敢相信自己又再一次把她弄丢了。
同样在外寻找的小侯爷听到了翰玄已经拿到药出宫的消息,满眼都是内疚,让手下继续寻找,他自己先一步刚去找他的皇叔。
翰令飒看到翰玄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拦在皇叔面前,皇叔却像认不出他来一样,像对待其他人一样抓住他的手臂,问他有没有见过她。
见他一直看着他不回答,便一把将他推开,又继续去问下一个人。
这犹如疯子一样的行径,让街上的人都吓住了,谁都不敢靠近他,他抓不到人,就直接隔空把远处的人一个个像是便魔术一样抓到手里,睁着一双吓人的眼睛继续他的问题。
小候爷赶快让人去王府通知人,自己走到前头去拦着他,省得出事。
可是以他的力气,怎么可能挡得住他的皇叔呢,扛不住两下就被翰玄打到另一边。
整条街上乱成一团,连管街道纪律的兵将都不敢靠近。
好在过不了多久,王府就来人了。
凤华没有在皇宫遇到他的主子,赶到侯爷府的时候也错过了,此时竟然跟霍天睿撞上。
两人连招呼都没有空打,对视一眼,立刻加入守城的兵将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翰玄的步伐拖住。
霍天睿立刻用了强效十日醉,好不容易才跟凤华把人制住。
王府里有人负责处理街上的事,府中的侍卫跟凤华,翰令飒以及霍天睿合力将翰玄带回翰王府。
焱寒离开翰王府的那天是用了最快的速度回谷里的,一回到绝尘谷,他就片刻不停地翻着医书,极力想找到师傅留下的与此相关的医术或是药。
可他整整翻了三天,也找不到任何一点与此相关的记录,他都几乎快要绝望了。
难道这世上没有一种药或者方法能让一个人忘记另一个人的吗?
他把藏书里的相关书籍翻完,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只能打开他师傅生前的藏书室。
这里的书跟谷里藏书阁的医术不一样,藏书阁里的书都是历代谷主费尽心思找来的正统医术,而这间藏书室的书不一样。
他跟他师兄个性各有不同,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都不太遵守礼教,可他们的师傅还是把他们当成继承人来培养,可见他们的师傅不是一般凡夫俗子,自然做起事情来就不会那么不懂变通。
所以才会有这么一间藏书室,里面收录的都是他师傅数十年间收入的非正统医术的记录,甚至有些神神叨叨,看起来跟巫术一样的治病方法,里面也有收录。
小时候他跟师兄都是拿这些书当神话本看的,因为纪录的方法实在是离奇的可以。
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绝望到要来这间藏书室找方法。
“师傅,请你老人家保佑我一定要找到方法。”他喃喃说道。
医神谷是不允许有非正统的书存在的,他师傅算是第一次犯了这个忌讳的,他和他师兄算是第二个,这间藏书室本来在师傅百年的时候应该跟着师傅一起被葬掉的,但是他跟他师兄都舍不得,于是就偷偷的留着,本来只是怀念师傅之用。
藏书室门一打开,就是一副仙风道骨的老人的画像。
焱寒怀念的看着仙逝的师傅,在桌子旁的收藏架子上拿出一炷香点燃,恭敬的为师傅上了一炷香。
因为藏书室不能公开,所以整个绝尘谷里,一向只有他跟师兄两个人会来上香,霍天睿也去王府了,所以画像上开始有些灰尘。
焱寒小心仔细的给画像清理灰尘,等一切都弄得差不多了,他才从画像的旁边绕进藏书室里。
小时候他只看了一部分,有相当一部分没有看过,那一部分中,有一些是师傅后来添加的,有一些是因为他长大了,不再喜欢看话本了,所以没看过。
记得以前小时候还不懂情,看到这些才子佳人就皱眉头,与此相关的描述都没有看,但是印象中记得有一本书写过有一个地方,人们为了忘却烦恼,祖宗留下一种药方,若是谁有烦恼就可以制药饮用。
但是他记得应该只是只字片语,没有提及太多,不然他不会没有印象。
记得那本书就在……
他在书室中环顾,搜寻着印象中书的位置,看了半刻,目光中闪过一道光芒。
找到了!
他爬上梯子,将书小心翼翼的抽出来,一口吹掉书皮上的灰尘,带着激动不已的心翻开书,甚至忘了从梯子上下来,就这样站在高处翻看着。
刚开始翻开书时,他脸上的表情还是开心的,但是当他越看下去,脸上的表情就越凝重,渐渐的竟然有些悲伤起来。
这世间确实是有会让人忘记感情的药,只是这药不单止是会让人忘记感情,还会连这个人都一起忘掉。
如果连她都会一起忘记的话……
炎寒有点不太愿意。
如果他忘了她,她面对着自己的忘记,是会生气呢?还是无所谓?
如果她无所谓呢?自己是否能承受?
他面色有些凄苦,合上书,从梯子上下来,脸上带着浓浓的悲伤。
难道真的没有一药或方法只是让人忘记自己对另一人的感情吗?
藏书室中的烛火明明灭灭的印照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过分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