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医师遵照颜泽的吩咐为叶小萌医治,顺便想将她的喉咙医好,后来发现她喉咙确实是受过伤,但那不是她不讲话的原因,她根本是不愿意讲话。
颜泽知道以后,直接把苏敏烨架到型架上说要按规矩处死他,除非有人开口替他求情。
无论叶小萌怎么哭怎么跪都没用,非逼得她开口才把被打的半死不活的苏敏烨放下。
不过哪怕是这样,她也还是能不讲话就不讲话,这一点,苏敏烨和颜泽都拿她没辙。
楼里有个狠心的医师,什么虎狼之药都往叶小萌身上用,虽然让她痛苦不堪,命都没了半条,却也让她不像以前那样呆呆的了。
“主子交付了任务,要去完成啊,我保护你撤离。”
“你跟颜大哥说了吗?”
“主子同意了。”
“那太好了,我就怕一个人会无聊。”
苏敏烨送她来到目的地,本来想留下陪她,但是颜泽那边需要人手,他跟高卓必须有一个要回楼里,高卓是主子派来保护叶小萌的,自然不能走。
阳光洒落在林间,地上奇花怪草丛生,不时有一些小兽跳上窜下,但奇怪的是,不管是花草野兽,都很自动的离一块圆形平地一段距离,让平地上的那间木屋看起来更加遗世而独立。
木屋很简陋,就地取材建成,简单的房间加后院,而木屋里的一扇窗户老是有奇怪的声音传出,甚至还有不同颜色的烟从里头窜出,让原本就已经很少人接近的深山老林,越发的让人害怕。
会有这样的情景出现,都要归功于躲藏到山中的某个无聊的小姑娘说起。
叶小萌被医师治好之后,颜泽就让医师收她为徒,虽然她没让医师很满意,但是普通的配药学的还可以,而且她也很喜欢捣鼓奇怪的药。
按照高卓从山下客栈里打听来的消息,这座山不高,但是山中瘴气弥漫,猛兽颇多,平时没什么人敢上山,所以是两国间的最好屏障,当客栈掌柜的听闻他们要上山,还不断提醒很危险,极力想阻止。
颜泽的冰噬楼是一个杀手组织,势力无远弗届,底下的从属多至上万人。
高卓在木屋外头布了一个迷阵,一般人若不知道解法,十之八九走不出来。
屋里放的瓶瓶罐罐都是一些可能用得上的救命药,颜泽对叶小萌可谓是上心。
他们此行还带了许多医书手札,这是让叶小萌打发时间用的。
叶小萌看着新房子,点了点头,满意的露出浅浅一笑,让高卓差点看傻了眼,向来像是有什么不开心事的大小姐竟然笑了“大小姐?”
叶小萌对他的反应不以为意,“想不到高堂主还有这门手艺,房子都会建,我们等一下收拾一下,下山去买一些生活用品吧!”
她交代得很随意,让高卓闻言马上苦了脸,“大小姐……你不能下山……”
“为什么不可以?”
“主子交代了……”高卓小心翼翼的说。
“这里荒无人烟,谁会知道我们是谁?”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叶小萌才不打算轻易放弃。
“主子的命令不能违背,大小姐别让我难做。”高卓不为所动。
一听他这么说,叶小萌更加郁闷了,“他又看不到,再说米我们总要买的吧。”
说不过她,高卓只好无奈的不回应,让人开始收拾起屋子来。
当他让其中一个手下下山去采买时,忍不住在心中咕哝着,自己到底是来当侍卫还是来当老妈子的啊?
把屋子打扫过后,叶小萌坐在木屋外的椅子上休息,看着远山翠绿,凉风轻拂而来,好不惬意,她满足的叹了口气,脸上的灰暗神色尽退。
在这没什么人烟的地方的新生活就要这么开始了……
婆娑树丛间,一名脸色因为失血而苍白的高大男子奔跑的脚步慌乱,俊美无俦的脸上泛着薄汗,颊上浮现不自然的红晕。
他几次都快要撑不住而停了下来,但是一想到身后可能追来的追兵,就让他不得不咬着牙继续往前跑。
肩头上插着一支箭,箭上白翎随着他奔跑的脚步晃动,红色血迹沾满白色的衣襟,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只凭着最后一点意志力继续往前进,他得赶紧先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只是一直往前奔跑……
蓦地,脚一踩空,整个人控制不住的滑向一旁的陡坡,他双手无力,压根无法阻止自己的坠势,就这么跌进陡坡下。
他紧闭双眼,眉头紧皱,看起来像是陷入了昏迷。
一边调配着某种药的材料,一边记录下来这次配药的结果,叶小萌伸了伸懒腰,打算出去走走。
这回为了配出冰噬楼医师交代的学业,她窝在木屋里连着好几天不曾出门了,要不是还有个高卓会打点她生活所需,她怕是早就饿死了。
走出小厅,她看到一张贴在墙上的纸,是高卓下山采买前留下的。
她接着走到桌旁,拿了个水杯,往后院走去。
来到这里之后不得不说,生活环境品质真的好了很多,起码那甘甜的山泉水就在自家后头,方便不说,也比井水好喝多了。
走到后院准备盛水,却发觉今天的水怎么带点奇异的红?
她略微皱了皱眉,迈开步伐往阵外走去,山泉水的源头在阵外,该不会被什么东西污染了吧?
走到阵外,她马上发现原因了。
一个男人侧躺在地上,肩上插着一支箭,伤口处泡在水里,随着滚滚山泉水流入阵内。
“喂!”她随手挑起一根木枝,戳了戳那个生死未卜的男人,“死了没?”
她并不畏惧,基本上,在冰噬楼看多了那些杀手出任务受伤的样子,那一回不是血淋淋的,医师自从收她当徒弟后,可能是为了报复自己害他打破不收徒度的规矩,故意整她还是怎样,让她在义庄锻炼了好几晚的胆子,所以了不起就是个死人嘛,死人有什么可怕的,只是有血迹比较麻烦了点,她不太想弄脏自己的手,才会采取这种远距离的碰触方式。
她有些挣扎,不知道该希望这男人是死了还是活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