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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侠义同心,名枪自惊鸿(1 / 1)

左明月见武琼花眉头微蹙,知其心意,淡然笑道:“武兄不会又起侠义之心了吧?江湖之事,你可须得想清楚透彻,一旦无故沾染,如顽疾恶癣,去之不尽甩之不脱,从此没完没了可是麻烦得很。”

江湖上历来是讲究恩怨分明,所谓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若是两方彼此结得嫌隙怨仇,那便是从此世代加倍相报,永世纠缠不情。

武琼花如何不知道这些,他为温柔报仇,所结仇家极多,但不知如何却终是无人来找他寻仇,所以他也一直不以为意,待听得左明月说话,知他示意自己不必意气用事而多生事端,便也只好作壁上观,心中已生惭愧,暗道:“左兄弟说的是,这无非是他们的私人恩怨,我又岂能妄自插手?”但想着程镖主白白受怨,却无能得讨,心中总觉不是滋味。

就在这边战得不可开交之时,只见那边竹林深处,忽闻蹄声得得,匆匆驶来十一骑人马。前头一骑马浑身雪白,高大神骏,绝然是一匹来势如风神速的宝马。紧随其后的是十骑全一色浑如缎光的黑马,远远观去,势如风马行龙,壮观之极。竹叶裟裟,转眼间这十一骑人马便已驶入场中。

为首一人眉目醒明,神貌威武,身材魁梧伟健,一身锦衣华贵,披襟当风,极显英豪之气。显然这人是出身于阔绰富贵之家的子弟,但其威势逼人,却绝非那一般吊儿郎当的纨绔富家子弟可比。他身后那十旗人马,个个劲衣精装,背后插着弓弩,精悍威武,显是训练有素的精良射手。

这十一人近得身前,便有一股凛然劲气逼面而来,让人为之气夺。左明月暗暗惊诧,心道:“江湖之中竟有这等英雄人物,我如何不知?却不知是什么来历?”武琼花见了这人不由暗暗喝彩,心想:“这人与左兄俱是风彩翩翩,气宇轩扬,但本身隐蕴的气度却又各有不同。左兄弟如玉树临风,这人却粗犷英豪。如此豪杰,若有机会,必当结识一番,也不枉此次蜀上之行!”他素来喜结英豪,心中对这人顿时大生好感。

那锦衣大汉此时“吁”的一声,勒住坐骑,双眼全场一扫,最后将目光慢慢落在左明月和武琼花身上,神色似是微微诧变,但眼光却奇异地一亮,不觉展颜微微颔首。左明月也注目迎向这人,示以点头微笑,虽是不识,也算是打了个招呼。

那锦衣大汉微变的神色渐转平缓,逐带了手下十人疾驰而去。武琼花望着他们远去,说道:“好奇怪的人,这人只怕来历不凡,左兄弟可认得此人?”范思责亦暗暗称奇,望着左明月不禁心生忧虑:“看这伙人来历似是非比寻常,我闯荡江湖多年,却也识不得这人是何门何派。看来他们也是奔青城而去,只怕这次‘卖刀大会’定是高手云聚,危机重重了!”

左明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我也不认识这人,不过我想我可能知道他的来历!”武琼花诧异道:“哦?左兄弟何出此言?”左明月的脸上似乎永远都充满了笑容,缓缓说道:“我想…我认为他一定是来自辽国,而且还不是一个普通的辽国人!”武琼花和范思责夫妇无不吃了一惊,道:“少庄主,你……怎么知道?”左明月却是不答,反问武琼花道:“武兄,你可有注意到这人腰带上挂着的一方玉佩?”

武琼花摇头道:“那倒不曾留意。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大凡富贵人家子弟都有附庸风雅的习性,爱在腰带上吊缀着精雅别致的玉石。

左明月抬头望着天空,脸色忽然间一片凝重,心中闪过千万般思绪,说道:“因为他那块玉佩叫做玉飞天,这种类似的玉飞天玉佩历代都有流传,但在中原却是少见,而且因为民族不同,制作便也各不相同。”武琼花一听“飞天”二字,心中波动,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左明月又道:“契丹玉飞天制作极具民族特色,飞天作女面相,头戴平顶帽,身穿短袖衣,下着长裙裤,肩披长飘带,形如俯身、挺胸、昂首、合掌于胸前,身下浮托小朵流云,线条优美,婀娜多姿。所以我一看便知他定是契丹人无疑。而且刚才这人的玉飞天器质纯正制作精巧,更是玉中上品,若是有缘拿来收藏,可是价值不菲呢!”他后两句自然是随意调侃。顿了一顿,随即又笑道:“不过鉴于目前紧张态势,若然真要收有这么一枚玉飞天,只怕要祸患无穷,立马便闻名天下,成为了大宋朝的头号通缉犯呢。”其时宋辽交恶,战事吃紧,两国人互相仇视,若谁与契丹人有得一丝毫的关系,往往便会为国人所不齿,落得身败名裂,导致灭门之祸。左明月的话虽是说笑,却也不无道理。

正说话间,突听“啊”的一声惨叫,血花飞溅,一个踉踉跄跄的汉子被人一脚揣倒在地,滚到他们脚前,狂呼不止,满长的虬髯痛得笔直伸展如刺,却是他已被敌人砍断了一条手臂孤零零的丢在一边。

于此同时,忽地剑光暴闪,两柄长剑白蛇吐信般向那汉子疾刺而来,显是要一举致其死地。这二人剑势来得极快,有如电光一束。武琼花心有不忍,就算不想多事,但此时顾眼之下却也不能不管了。

那负伤倒地的正是那程镖主,此时断了一臂,伤势极重,再无还手之力。这两剑来势神速,他是无可闪避,索性躺着便也不动,干脆闭目等死。

武琼花心想:“这程镖主若是在我脚边丧了性命,我如果见死不救,日后自为人所不耻,我虽不在乎,却也是于心不安。再说这事程镖主冤得太苦,我救他一救,那也是无可厚非!”心念电闪,便是伸手轻轻拂出,说道:“夺了人家镖银,害得人家家破人亡,又何必赶尽杀绝呢?”但听“铮铮”两响,两柄快剑顿时折断。

那使剑的两个黑衣年青汉子无不霍然色变,握着两柄断剑不禁怔了一怔。

左明月哈哈一笑,赞道:“武兄果然名不虚传!”

两名黑衣年青汉子向来自恃本身剑法不凡而赳赳自傲,从不把别人看在眼里,但此番被武琼花一个拂袖之间便断了剑刃,虽然对方多少有些出其不意,但凭两根手指如此拂花流水一般便将剑折断,其内力造诣自足以惊人。二人青着脸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又惊又怒,喝道:“妈拉的乃刀货,想找死不成?”舞了手中半截断剑便要刺向武琼花。

左明月飘身一晃,拦在二人面前,嘻嘻一笑道:“二位王家兄弟,气大伤身呢。还是和气生财的好哈”

这两黑衣年青汉子正是山西王家堡的两位少堡主,哥哥叫王若飞,弟弟叫王若空。兄弟二人身出名门,难免性情乖怂,又仗着老爹王洛丹的威名,更是目中无人。此次两兄弟带着堡中护院前来四川参加青城“卖刀大会”,说是慕名而来,实则想是浑水摸鱼,哪曾想半途遇上程镖主率众寻仇,心中极为恼火,心想不如将对头杀个干净,也好为日后省去诸多麻烦,是以一出手便施杀着。

王氏兄弟齐齐瞪大眼睛,怒道:“你是谁?要你来多嘴多舌?”左明月并不气恼,只是施然微笑,打了个飞龙在天的手势,不慌不忙的道:“龙渊牧野,自在庄周。”王氏兄弟心头一震,一齐往左明月手上望去,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小心异异的道:“你就是……哼哼,你到底是谁?”左明月突地冷笑一声,也不回答,左手一抖,也不知从哪里弄出一根奇怪的白镔铁棒随意一挥,竟变成了一杆小银枪,红缨抖动,化成几个亮丽的红色光圈。

武琼花知道左明月所使用兵器就是这支怪异的“明月亮银枪”,也知道范思责所用的却是一恨古怪的刚管,但却料不到左明月的武器竟然是藏在范思责的钢管里面,不觉大感诧异惊奇,心中不由暗暗一笑,想道:“江湖之中,所见武器五花八门,但只怕以左兄和范思责的却最为奇特了。”

王家兄弟却没看清左明月手中兵器从何而来,但就他那快捷如电的手法,也是令他们无不暗暗惊骇。他们虽不曾亲见过左明月的成名兵器,却也有听闻,惊骇之下,互相一觑,却突地冷笑,断剑齐挥,分从左右直刺左明月前胸。左明月横枪一抖,枪尖到处,闪出七道银光,快得神乎其神。王氏兄弟凛然色变,只得其从断章取义,来架开左明月的银枪。岂知断剑回转,突然“咯嘣”两声,断剑又断,仅剩两只剑柄还握在他们手里。二人吓得脸色发白,愣了半天,方才颤声道:“果……果然是……是‘七宿连……连环枪’,左少……少庄主,刚才……得罪了,在下告辞啦!”说完狠狠瞪了一眼武琼花,一个呼哨,便率了手下一干人众从来路返回去了。

左明月名动江湖,除了以“明月遍照三江”般的出手阔绰,豪义待人外,便是以百步穿扬的飞刀和一手“七宿连环枪法”为标志性招牌。据说这套“七宿连环枪法”由明月山庄已故老庄主左金吾从南方七宿的星象结合风云变幻所创,分别以“井、鬼、柳、星,张、翼、轸”七宿运转,变幻莫测,极为犀利。这套枪法传至左明月手里,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气势,更是声震江湖。故此左明月使出两招七宿枪法,太原王氏兄弟一瞧便知,立时飞身而去。

左明月望着他们远去,洒然微笑,随手一抖,手势潇洒,便已将“明月亮银枪”收好交于范思责。范思责收枪入管,手法也是娴熟之极。

武琼花又是一赞,心想:“不知天下何人竟能造出如此精奇的兵器。”

地上那程镖主痛得一张脸也扭曲变形了,抱着一只断臂咬紧牙关想要爬起,使了使力却又跌下。左明月上前为他点了穴道止血,冲几个围了上来的镖师道:“快为他包扎一下,到附近寻了大夫,为他治伤去吧!”那几个镖师手忙脚乱的为程镖主上了金创药,包好了伤口,搀了起身向左明月和武琼花作了一揖,转身欲走。程镖主回头道:“多谢二位大恩,有待来日定当图报!”额上已是痛得豆大的冷汗滚滚而下。

左明月也不多说,转身冲武琼花笑道:“左兄,我们也走吧?”

马厩上的马多数已被人盗走,只有少数几匹马被发现得早,从盗马贼手中抢了回来。没丢马的满脸欢喜,兴高采烈的驰马往青城而去。丢了马的人好生怨恼,整个儿抽筋剥皮的破口大骂,那吐沫星子恨不得砸死人,最后反而骂得嘴唇发肿,再没劲儿去寻店家的晦气,只得悻悻步行去青城,或是再图别法赶路。

武琼花和左明月以及范思责夫妇除了苦笑,似乎也实在无奈,只得徒步而行。他们身怀绝技,轻功奇高,青天白日虽然不便施展,但大步如飞,却也走得极快。

只是这天却也奇怪,好好的艳阳高照,瞬即却又变脸似的黑云滚滚,竟忽然下起砸人的雨来。四周雨雾迷布,山路也开始泥泞不堪,行走愈发艰难。冷不丁一道泥流下来,形势更加险恶。

此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山道萧瑟,四人索性也不去寻找避雨之所,只顾敞开心怀冒雨前行。不消一会,他们衣衫已然全湿,冰凉冰凉的雨水直透肌肤,寒沁寒沁的虽觉糟糕透顶,却又充满了“最那堪不雨千秋”的无限乐趣。

左明月漫步剁颐,不禁手舞足蹈起来,哈哈大笑,说道:“哈哈,痛快痛快,可是好些年也没有这般在雨中玩耍了。”武琼花也笑了起来,心融感受,道:“是啊!我小时候,也极喜欢淋雨,每每淋得落汤鸡一般,回去免不得遭受师傅一顿臭骂。我却一点也不在乎。我师傅气极,便问我:‘说,这么喜欢淋雨,难道淋雨很舒服?’我说:“当然舒服啦!”我师傅奇道:“哦,那你说说,舒服在哪里?’我马上退开一边,说道:‘师傅,我每淋一次雨,你就会生气,你只要一生气,你下巴那翘翘的胡子一摆一摆的,好象我荡秋千的模样,看起来就舒服了。’我师傅一听,气的吹胡子瞪眼睛,道:‘好啊,原来你是看到我生气你才舒服。’便要来揪我耳朵,我哪能让他揪住,没价儿的早跑开了。”想起师傅逝去多年,音颜不再,不免有些感伤起来。

左明月黯然笑道:“呵呵,原来武兄的童年却是如此充满乐趣,当真是美妙啊!”心下却也是黯然叹息,想道:“我少年之时,又哪曾有如此畅快无忧的日子?天天对着一大堆祖训,为了肩身使命,习文学武,儿时那熟悉的点点滴滴的回忆,无不浸染无数的汗水和鲜血,无不象一座座大山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唉!谁又敢说少年不识愁滋味呢?”

四人正值说笑之间,范思责忽地眉头一蹙,侧耳细听,嘘声道:“好象有人马喧闹之声!”

大雨之中,果然传来阵阵忽隐忽现的乱人吆喝,马鸣啸啸之声,夹着瓢泼的雨势,如不静听,倒也不易听闻。

左明月微一沉思,毅然道:“走,看看去。”

就在前面不远处,雨水最密,雾气最浓重的地方,杀气滕滕的围满了厚厚的一圈人马,刀已出鞘,闪烁寒光,箭已上弦,作势待发。而被围在圈中的人竟然就是左明月说的那个辽国贵族和他的十个手下。只见他身处险境,依然静若泰山般镇定。手下十名大汉却围在他四周,箭拔弩张,人人同仇敌恺,也是毫无一丝惧意。

左明月抹了一把脸上模糊视线的雨水,但瞬即又有新的雨水流下,指着外围那一大圈人马,说道:“看他们装束,旗上绣着一个大大的‘夏’字,定是夏州刺使定难军节度使李继迁的人马!”范思责低声道:“好象是李继迁亲自来了。”王莹道:“素闻大夏李继迁与契丹辽人互相勾结,怎地会在这要与辽人为敌?”左明月微微一笑,道:“要成大事,自然也得做足表面功夫。他这么做自是为了做给宋朝官家看的!”顿了一顿,又道:“据说这李继迁有一个儿子叫李德明,十分英雄了得,不知来了没有。”

果然,只听那辽人锦衣公子沉声说道:“李继迁,你我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何以在此苦苦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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