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龄刚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她就后悔了,床幔上仍倒映着玉无存的影子,而且他还一直盯着,盯着,盯着她的屁股,妙龄心里那个气呀!脸上红得跟猴屁股似的,掀开被子便朝玉无存袭去。
玉无存武功不弱,加之平时心细谨慎,对段妙龄这种略胜三脚猫功夫一筹的功夫,那是绰绰有余,没个三两下就把段妙龄治服。
“呵呵……原来是太子殿下啊!妙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以为是什么蟊贼,还请太子殿下饶命!”妙龄反过头嘻哈说道。
反手扣住段妙龄双手的玉无存,出神的望着段妙龄,柔和道,“好!”
没想到,昔日那个脏脏的女娃,如今已经初长得亭亭玉立了!
曾经那个胆大妄为,敢用蚂蚁和他换苹果的女孩;
曾经那个淘气勇敢,在无情的段府生死边缘也不放弃本心依旧的女孩;
曾经那个乐观善良,明明能够洞悉却又满怀希望改变一切的女孩;
往昔。
大红枫树下,她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出现在他面前,抓着他的手说要用哥哥赠送的美颜丸和她换苹果。
段府正殿,她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嘴角流着鲜红的血,他也不曾想自己会亲手抱起她。
当年太子府地牢,是他最不愿去的地方,却因为她而破了列。现在还依稀记得,她正要抬手脱裤子检查自己的伤口,看见他还嬉皮笑脸毫无畏惧,没有一点尊卑之分男女之别。
可自从遇见她之后,他却会莫名的动怒。
她火烧了太子府的地牢,却差点将自己搭了进去,他为了救她闯了火海弄了伤,她却没有半点意思。
收留她在太子府的第一个月,她居然咬住他的喉威胁他。
这两年来,太子府因为有她,几乎没有片刻安宁。
刚开始两三个月,太子府散了许多钱财不说,还收留了不少流浪猫狗,甚至连府邸下人厨房婆子都是收留的。
以免自己心烦,他只是年末初尾见见她,检查她的功课。
还有更气他的,奶娘辛苦教诲她,希望她能够学富五车,博学多才,她却直接精挑细选了五车精装的书籍送给奶娘。
他来找她,本是教训她一顿,而她是理直气壮拐弯抹角的指责他的不是。而他却突发奇想御封她为男儿,连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了。
天瑜公主害她摔下马,他心急如焚,更气堂堂段府三小姐她为什么连自保都不会。
段正宏段子骞父子双双被俘,她自荐请缨前往沙葛,他痛恨自己的无能。
想到她会逃离太子府,离开他从此再也不会回来,他的心再也平静不了。但他依然不会在她面前流露,他一样有他的不妥协。
玉无存又在发什么神经,弄得她的手腕疼死了,妙龄试着动了几下,反过头朝玉无存喊道,“太子殿下,千金一诺!你把我的手弄疼了!”
陡然回神的玉无存倏地松开段妙龄的手,转身要逃走;妙龄硬生生摔在了地上,肚子突然疼得厉害,小声的哼着。
走出门口的玉无存突然又折了回来,看见坐在地上的段妙龄面色苍白,表情痛苦,他直接弯下身子抱起段妙龄向床边走去,刚将段妙龄放到床上便命令道,“好好躺着,等我回来。”
妙龄早已沉浸在痛苦里,根本就没听见玉无存说了什么。
玉无存刚从静云阁的楼道走下来,赵厚便悄然出现在玉无存身后,玉无存开口吩咐了一句,“你命秋婆婆到厨房熬点红姜汤送到静云阁,本宫要喝,让她快点!”。之后匆匆去了北院,接着又向婢女所住的南园行去。
一直难以入睡的夭夭刚要合上眼皮,却被突如其来的叩门声给惊醒,她暗沉着脸走下床榻,拿过衣服披上,打开门见是玉无存,她扯嘴一笑,“夭夭见过太子殿下,不知殿下深夜来访有何要事吩咐奴婢?”
玉无存转过身走到了园子中央便顿住了脚步,夭夭合拢衣服缓缓走到玉无存身后。
月色凄冷,夜露寒重,却依然能闻到春的气息,百花飘香!
玉无存仰头看了看天上的弦月,低眉瞥了一眼脚下的花瓣,对身后的夭夭说道,“夭夭,本宫命令你,往后两个月定要保她周全。”
夭夭自然知道玉无存口中的这个她是谁,只是她却不知玉无存竟会对小姐有心,她抬手行了一礼,一字一句道,“殿下放心!就算殿下没有吩咐奴婢,奴婢也会誓死保护小姐,不会让她受一点伤害。”
关于夭夭的身份,玉无存不查也知道,只是他没想到那江无氏竟这般在乎段妙龄!他走前向夭夭扔了一堆东西,冷冷道,“拿着这个立刻去静云阁,这件事情只能你一个人知道,否则别怪本宫对你不客气!”
话落,玉无存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时下沙葛垂危,潘国、交罕又在蠢蠢欲动,中彧文武又百官各自成党,玉无存可谓是内忧外患,他暗自从江无氏那要了八万铁骑,预备亲自领兵前往沙葛,杀胡人一个措手不及。
书房。
玉匀赪得玉无存命令便早早来了,这茶都喝了三盏,还是不见他的十三弟。
玉匀赪起身刚要舒展下胫骨,门恰巧在这时开了,玉匀赪一看见玉无存立马就抱怨起来,“我说十三弟呀,你这也太不厚道了!自己去私会美人,把你七哥我撂在这一边,只拿茶水伺候着!”
玉无存拿开玉匀赪的手,完全不给面子道,“七哥,这一套你还是留给天瑜公主吧!”坐下后的玉无存抿了一口茶水,忽而又抬头看向玉匀赪疑惑道,“想不到天下第一风流的七哥,遇上潘国的天瑜公主也只有抛弃的份!”
“十三弟,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你七哥我被抛弃?明明是”玉匀赪摇着扇子气呼呼走过来坐下,想起私下听赵七那小子说的,一副我们彼此彼此的模样道,“十三弟,这十三弟妹近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