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将手机砸了个粉碎,用扎了血的匕首指着何准,“你们没有几个好人,南风译是!你特么也是!”男子急得跺起了脚,栏杆的螺丝开始松动。
下面的人一阵喧哗,都仰着头猜测是否下一秒便会失足。
“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个女儿了!他为什么还不放过!”
男子双手抱着头,开始痛哭流涕。
当秋若气喘吁吁地跑到楼顶的时候没想到见到的场景是这样的:何准捂着渗着鲜血的手臂在旁边不知所措,另一个男人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秋若一把按住何准的手,眼神里充满着疑惑不解。
何准一把拂开她的手,指了指吴先生的方向,示意她过去。
秋若壮起胆子战战兢兢地拍了拍蹲下的男子。
“吴先生。”
男子瞬间抬起了头,站起身子,又将匕首对着秋若。
楼下的众人又是一惊,原本以为已经放弃了跳楼的念头,现在身影又出现在了栏杆边。
男子并没有言语,也没有上前,只是静静地盯着秋若。
“吴先生,您听我说,这不是才一审吗?您完全有机会胜诉的!”秋若努力地照着能够让对方重拾信心的语句。
“不可能了,我得罪了南风译,他已经把我的家都拆散了,现在我的女儿还在他的手里,除非他亲口答应我,否则。。。”
男子边说边摇头,脸上渗满了泪水,字字透着无可奈何。他知道南风译的手段,是黑白道都不敢惹的人,而自己胆大包天竟敢在他的地盘上做了广告,还与他对簿公堂。
秋若心里一颤,这五年来她已经尽力躲避这个名字了。但是,她坚信,以南风译现在的性格是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所以她来了。而且来得不修边幅,因为情况紧急,没有来得及化妆,甚至衣服都是随手一抓的晨练运动装,一头及腰长发在风中凌乱。
“吴先生,您现在只是个民事案件,真的没有必要搞个刑事案件出来。我们辉映缺少这方面的专家,到时候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男子的表情越来越难测,双眉紧紧揪在一起。何准一掌呼在秋若的肩上,是叫你过来救急的,没有叫你来火上浇油。
“怎么?还是舍不得跳?”
一股疏远淡漠却低沉有磁性的嗓音由近及远地传来,接着在太阳的映照下便出现一道高挺的阴影,直接笼罩在秋若的身上。
是他,他说话的语气变了,可是嗓音一点儿都没有变,依然不留余地地令人心惊胆战。她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怎么对这个人还是这么熟悉。
秋若全身开始颤抖,虽然已经过去五年了,但怎么说,她还是没有整理好心情面对那一张熟悉的面孔,或者说一点儿都没有准备。
男子一身纯黑的西装,衬得身材格外挺拔。亚洲人少有的高挺的鼻梁,一双眼睛狭长而具有吸引力。下巴坚毅如刀刻,一双薄嘴唇紧抿。秋若的母亲说过,嘴唇薄,情薄。
一步步脚步声的靠近,她清楚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跟着皮鞋踏在石板上的节奏,一拍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