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奶奶,您说什么呢?您不认识忻岑了吗?您不是说他经常来吗!?”
宋忻岑有点儿尴尬地将手扯出来,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试试你的生日啊!”
艰难地支开话题,宋忻岑指着盒子。
“试过了,刚刚无聊的时候,不然试一下你的生日好了!”
“你还记得吗?”
宋忻岑的声音真的很沙哑,听得出来声带受了不小的损伤。但是还是有着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温柔闲适的功力。
“十月十日,我生日后一周。”
秋若没有抬头,两只手把着锁专心致志地转到1010。看不见头顶上男人的双眼投下了一片星河,闪闪发光。
“开了,竟然开了。”
“什么东西?”
爬山虎挂满了对面的那一堵墙,黑暗的藤蔓蔓延到秋若的心里。
南风译的信息,满满的全是南家的信息。是他,一开始的错就是他。秋若捏紧手中的文件,心开始蔓延出剧烈的感觉。
“小若,你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啊?”
宋忻岑立马起身,用一双修长的手直接揽住秋若的纤腰。眼睛正要往盒子里面盯的时候,伴随着一声“砰”响,秋若盖上了盒子的盖子。右手紧紧地抓住盒盖,这是什么潘多拉魔盒吗?让人痛苦的压箱宝。
“没什么,很平静,我甚至有点儿想笑。”
秋若坐下来,将盒子的锁完全扣住,像关住一个噩梦一般关住。
整个世界太过乱了,自从回来以后越来越理不清楚,什么都涌进脑子里,要爆炸了!
“venus,找到你了!”
阿飞突然出现在黑暗之中,没有丝毫的预兆,一身黑色的西装已经与黑夜巧妙地融为一体。身后跟着一个穿着休闲装的男子,一直规规矩矩地站在后面。
阿飞凑过来在宋忻岑的耳边说起了话,秋若饶有兴致地盯着黑暗之中的那个人,长得平淡无奇,在人群中容易找到安身之处的那种人。
“venus,我是直接去找陶暮吗?”
男人的声音还是让秋若很震惊,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就是没有受伤的时候宋忻岑的声音。现在,正从面前这个男人的口中飘出来。
或许是感觉到了秋若不寻常的目光,那个男人转过身来盯着秋若,不得不承认他有一双十分迷人的眼睛。
“有什么事儿吗,小姐?”
完全的低沉有磁性的声音,让人舒服到不行。
“秋小姐,你说一句话。”
阿飞转过头来,双手抱在胸前,洋洋得意的样子,宋忻岑的眼光便要阴暗得多。
“你要是蒙上我的眼睛的话,我会以为你才是忻岑哥。”
秋若知道这句话说出来,宋忻岑心里肯定会不舒服,但她还是没有隐瞒,他的声音,让她更怀念以前那个宋忻岑。
“你要是蒙上我的眼睛的话,我会以为你才是忻岑哥。”
男人的嘴中跑出了秋若的声音,一点点儿都不差。
秋若没有了需要,这种技巧原来真的不是存在在古书里。
“他叫胥离,可以模仿别人的发声。”
阿飞笑着对秋若说。
秋若没有多的心思想这个特技能够带来什么利益了,将盒子装进包里直接转身,仓促告别。
“忻岑哥,我走了。”
宋忻岑看着秋若的背影,禁闭上双眼,用上齿咬着下唇。
“陶暮,还好吗?”
宋忻岑压低一边眉毛,如星般眼睛微眨。
“还好,医生只是说受了刺激,没有什么大碍。秋小姐呢?你一听说陶小姐有事儿之后处理完事情之后竟然第一时间来看秋小姐,怎么样,她还好吧!?”
阿飞看不出来秋若有什么不适,倒是医院里的那个陶暮好像要死要活的。
“去她家,胥离。”
悠远的小道上点亮了平常不太适用的颜色,蓝色。秋若有夜盲,一到晚上几乎在黑夜中都全靠摸索,所以南风译的命令是,在离家五百米开始的南家辖地都用最明亮的灯光,谨防意外发生。
何木清晰地看见了自家老板面颊上表情的变化,心中不禁暗暗叫苦,没想到自己没接到夫人对老板伤害的持续性这么大。
“你下车,去把尹管家叫出来。”
南风译解开自己衣袖处的纽扣,将自己的双手枕在脑后,闭上眼睛。
何木只能屁颠屁颠儿地下车,朝着距自己一百米的大宅子飞奔而去。
南家的人都是经过层层选拔而来的人,都有着机器一般精密地执行任务的能力。不管哪一环出现了问题,最先遭殃的,绝对是站在管理高位的人。
尹管家传了一件长衬衣,外面仅仅罩了一件马甲。
“想要什么惩罚?”
南风译打开车窗,露出了立体的侧颜。尽管尹管家是年长之人,但是语气还是没有逃脱冰冷。
“少爷?”
尹管家鞠下身子,手放在胸前。
“灯换成白色。”
南风译打开车门,一双在黑夜中也闪亮的鞋子踏在地上,何木赶紧让开了位置。尹管家继续弯着腰,南风译低头看了一眼。
“少爷,明天是少奶奶的生日。”
他当然知道,可是比起欢乐,讨她欢喜,她的安全才最重要。
“换了。”
不容置喙。
何木庆幸是在黑暗之中,没有人能够看见他抖了一抖。
铁编大门上的蔷薇被剪成了各种形状,大概的意思就是为了庆生。
芳姐也鞠着身子站在大厅的一侧,南风译的脚步声引起了她的抬头。
“少爷,我做个请示,可以让大家出来为少奶奶庆生吗?”
芳姐还是面带着专业的微笑。
南风译看着这浓烈的喜庆气氛,没有觉得善解人意,反而压抑无比。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将西装外套脱下放到手臂上。
“她未必喜欢热闹。”
转身走进大厅。
南公馆迅速恢复了原状,从前没有布置过一样。海风吹过来带着咸咸的香,清新自然。
她还没有回来,他已经开始惴惴不安了。习惯了这个大房子有她的呼吸,现在孤寂。
落地窗外的花瓣被水打湿后颤抖了起来,这个笨蛋,到底在哪儿?下雨了不知道吗?
雨点模糊在玻璃上,上帝的眼泪,也是透心的凉。
“少爷,您不带伞就出去吗?”
芳姐看着飞快跑出去的男人的背影,在大雨中衣服很快就粘在自己的身上。
“而且,你也没有带车钥匙。”
芳姐对于这样的少爷也是醉了,慌慌张张这个词也会出现在少爷的身上,有生之年可以见到也是一件幸运的事儿。
雨水已经在马路上积了十厘米之厚了,一片片落叶随着流水飘向低处。
南风译庆幸的是,只有一条大道,那么两个人就不至于错过。
初秋的天气,你怎么受得了凉?你的身体和心理都是我的,你敢有损伤!
南风译为了掩饰慌张,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