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不凡离开牛霸天破败的小屋，思索着如何下手。以牛霸天以前的家境，这么重要的宝贝他应该是没有其他的地方可藏。牛霸天的原配对金护胸一事既然一无所知，就没有理由去推测，牛霸天的老宅中会有其他的机关暗道。否则，牛霸天再色胆熏心，也不会轻易搬离。那么，金护胸理应是藏在那台织机之中。
果真如此，那是手到擒来。
申不凡费了一点功夫，在附近的小山上，寻了一片竹林，捉了几条毒蛇。这是用来对付牛霸天的新欢的。再强悍的妇人，对于蛇虫之类的毒物，天生心怀恐惧。只要那位女人惊慌失措，离开片刻，就足够了。
但是，还有一个牛霸天，几条毒蛇吓不倒他这个莽夫的，得先想个法子引开他。
申不凡回了酒馆，给了店小二几两碎银：“小二哥，这个牛霸天生意好得不行，我们齐州正好盛产黄牛，你如果今晚能把他约来，我和他谈谈生意。这几两银子就是你的了。”
店小二有些挠头，他不想去招惹那个瘟神，但白花花的银子在眼前，不由他不动心，当即满口应承下来。
为了看起来确有其事，申不凡服了定金，订了一桌丰盛的酒菜。
忙完这些，申不凡轻轻松松地睡了一觉。
天色渐渐暗下来。
按照申不凡的吩咐，店小二兴冲冲出了门，直奔牛霸天的住所。
申不凡隔了一段距离，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
七弯八拐，店小二走入一个胡同，到一处宅院前停下来。申不凡远远望见，那宅院颇为气派，面前矗立着两个雄伟的石狮，门前挂着大红灯笼。
申不凡叹口气，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见到旧人哭？
店小二敲门。一个丫鬟来开门，领店小二进屋。
不多时，店小二和牛霸天出来。牛霸天也是志得意满，有利可图的事情，谁也不会拒绝。
申不凡隐身在暗处，看着店小二和牛霸天一前一后离开。
申不凡向上一跃，双手抓住了围墙的墙头，慢慢地把身体引上墙头，然后轻轻跃进院中。
一个厢房中有光亮，妇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这个死鬼，天这么黑了，还往外面跑，把老娘我扔在这独守空房。”
另外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在劝解：“老爷说是和人谈生意。”
“谈什么屁生意！我看那个店小二鬼鬼祟祟的，指不定是回那个黄脸婆那里去了。这个死鬼，动不动就在外面花天酒地，却要我守着空房，须臾不离，我恨不得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
那个女人的话，让申不凡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悄悄捅破窗户纸，将系在腰间的口袋解下来，打开袋口，那几条竹叶青蛇从袋口顺着窗纸钻进去。
房中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竹叶青蛇是当地常见的剧毒之物，被蛇咬伤，须臾之间就可以夺人性命。申不凡相信，房中的两个女人不可能不知道这蛇的厉害。
果然，房中响起了凄厉的叫声，两个女人飞一般地冲出房来。
女人们大呼小叫，好半天都惊魂未定。对那些闯进来的毒蛇她们束手无策，主妇便打发丫鬟去邻里请人来捉蛇。
闹闹嚷嚷的好半天，捉蛇人来了，打着灯笼，把房中的蛇一一捉拿出去。女人们仍然不放心，要捉蛇人把每一个角落都仔仔细细检查，确认没有毒蛇了，才敢进屋。
两个女人所不知道的，在她们惊慌失措的这段时间内，有一个身手极其敏捷的神偷，已经把那台旧织机拆卸了一个遍，找到藏身其中的金护胸后，又原封不动地让织机恢复了原样。等房中的蛇被捉完，那个神偷已经悠然离开了。
申不凡等在牛霸天的回来的必经之路上，他要给牛霸天一点厉害瞧瞧。如果不让这家伙吃点苦头，他鱼肉乡里的行径会越来越无所顾忌。
再说牛霸天跟着店小二进了酒馆，在桌边坐等。店小二去申不凡的客房，没有见到他的影子。到店中寻了一圈，没有人知道申不凡的去向。
面对着满桌的酒菜，牛霸天老实不客气了。他从来就没有客气的习惯，何况是一个外地人。
牛霸天大口喝着酒，大口吃着肉，很少惬意。
似乎他才是这个晚宴的主人。在襄州，牛霸天走到哪都会认为自己是当仁不让的主人。
牛霸天酒足饭饱，打了几个嗝，抹一抹油嘴，含混不清地对店小二说：“那个客人来了，要他明天再找老爷我。他想和我做生意，明天再请老爷我喝酒。”
店小二唯唯诺诺，不敢多话，眼睁睁看着牛霸天歪歪斜斜地回去了。
牛霸天哼着小曲，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了一个树桩。牛霸天哼哼唧唧地嘟哝一句：“这路上怎么多出一根树桩来了？我没走错路吧？”
牛霸天准备绕过树桩继续赶路。
这时候，那个树桩动了，仍然堵在牛霸天的去路上。
活见鬼了？牛霸天揉揉眼睛，这个树桩怎么是活动的？
终于，他看清楚了，这个活动的树桩，原来是一个人。
牛霸天对树桩客气，对人却从没有客气过，他骂骂咧咧道：“好狗不挡路，滚……滚一边去……”
话音未落，确实有一个人滚一边去了。
不过，牛霸天发现在地上滚了几滚的是自己。
牛霸天这一跤跌得七荤八素，酒劲醒了一半，骂道：“他妈的……”
牛霸天脸上挨了响亮的一记，这一耳光打得他眼前金星直冒，嘴中洋溢着一股又腥又甜的味道。
牛霸天吐出口中的鲜血，骇然发现齿间露风，似乎掉了几颗门牙。
牛霸天这时候已经是恶向胆边生了，怒吼一声，张开了双臂，朝来人扑过来。他那架势，不把来人撕得粉身碎骨，难消心头之恨。
申不凡双臂抱肩，冷冷地注视着势如疯虎的牛霸天，不闪不避。
牛霸天抓住了申不凡的双肩，正准备发力，忽然申不凡两手按住了牛霸天的两只手腕，身子用力向右一拧。咔嚓两声脆响，牛霸天一阵剧痛，两只手腕齐齐折断。
牛霸天惨叫一声，痛得蹲在地上。
申不凡一记扫腿，正中牛霸天的面部。牛霸天直挺挺地倒在路上，申不凡的脚尖用力地踩在牛霸天的脖颈之间。
牛霸天几乎要闭过气去，一股求生的本能，促使他拼命挣扎，口中不住地求饶道：“爷爷饶命！”
申不凡冷笑道：“凭你这样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还敢妄称‘牛霸天’？今日爷爷我就要为民除害！”
下一章预读：申不凡在巴陵巧遇神秘粉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