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标题,认为王启年趁醉把青玉XXOO了的,请向后转,面对墙壁一小时。)
话说毛文龙见王启年醉倒了,便叫了两个侍卫进来,吩咐他们把王启年抬回客房。旁边,青玉也悄悄地跟了出去。剩下四人坐下来,细细的商量起来。与其说是四人,实际上却是三人,毛承禄那货纯粹打酱油的,不算在内。
毛文龙首先把昨天和王启年对话的大概说了下,着重说了王启年对袁崇焕心思的猜测,然后开口问道:“诸位如何看?”
陈继盛却是不相信袁崇焕会和皇太极勾结,开口说道:“王举人猜测袁督师和建奴勾结,图谋东江镇,要暗害大帅,实在是耸人听闻,卑职却是不怎么敢相信!还请大帅不要将此事放在心里,眼下国事为重,大家齐心协力对付建奴要紧。不过,话又说回来,写这封信给袁督师,反正也没有坏处,试一试倒也无妨。至于王举人后面的破敌之策,倒是可用。卑职回去后立马找人试试,如果当真能用竹竿塞火药,炸开冰面的话,倒是对付建奴的利器。这次建奴倘若南侵,必然要吃个大亏了,以后岛上冬天也不用这么紧张了。”
对面座位上的刘兴祚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说道:“卑职在建奴军中时,倒是常听说袁督师和建奴有信使往来。具体情形,卑职却也并不清楚。不过,俗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多防一手总没有错的。至于王先生的破敌之策,卑职也是十二分的佩服。此事还请几位定夺,卑职唯几位马首是瞻。”
下边座位上的毛承禄大声说道:“这事还用商议么?就请大帅拿主意吧!大帅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众人坐下,开始细细的商议起来,火药炸冰面如何试,派谁去试,如何保密,倘若发现此法可行的话,选哪里为预设战场等等,一一略过不提。
却说两位侍卫把王启年抬回客房,草草的帮他脱了外面的大衣,然后扔到床上,胡乱的盖上被子便离开了。旁边跟着的青玉姑娘,想了想,转身走了出去,问伙房要了一盆热水,一条毛巾。回到客房,关上房门,满脸羞红地给王启年擦了擦脸。擦完脸后,犹豫了一下,帮王启年仔细地掖好被子,转身端着盆走了。
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了王启年才醒过来。宿醉之后,头特别痛,晕晕沉沉的。胡乱的擦了把脸,来到了侧院。今天伙食和昨天一样,不过却多了一个腌好的咸鸭蛋。看上去比后世的咸鸭蛋小了很多,应该是野鸭生的。这玩意儿在皮岛估计要算特供了,一般人吃不上。
转头问了下伺候的丫鬟,丫鬟满头雾水。咸鸭蛋都是民夫从芦苇丛里捡来的,大部分都趁新鲜的时候就吃了。每年就腌了百十来个,平常只有夫人和小姐才有的吃,也不知道谁放在这里的。王启年也懒得多想,有的吃,总比没的吃好。三下五除二地吃了下去。
吃完了早饭,肚子里面有了点东西,头终于不这么痛了。“哎呀,卧槽,误了大事了!”王启年转身就跑,旁边的丫鬟瞪大了眼睛,咸鸭蛋还有这个功效?
王启年跑到大厅,拉着门口的侍卫说道:“大帅可在,在下有紧要事情禀告!”
侍卫通报毛文龙后,把王启年带到了书房。毛文龙正在和岛上将领们商谈军事,让他先候着。一顿饭功夫,毛文龙走了进来。
王启年赶紧上前说道:“大帅,在下昨晚酒醉误事,漏算了一点。忘了告诉大帅,大帅假称归隐骗袁督师的信,和昨晚这封信,千万别一起发出。”
毛文龙说道:“事情紧急,这两封信昨晚都请双浦先生连夜执笔,连夜发走了!”
“可还追的回来?”
“信使昨晚已经乘船出发,大海茫茫,如何追的回?可有哪里不妥?”毛文龙问道。
王启年回答:“大大的不妥,这两封信,单独任何一封给袁督师,都没有问题。但是如果一起给他,就是大大的问题了。还请大帅早作准备,建奴这次十有八九会再次南犯。”
毛文龙满头雾水,说道:“先别心急,慢慢说!到底怎么个道理?”
王启年坐回位子,喝了口茶平静了下,开口说道:“倘若大帅真的萌生退意,此时遇到建奴来袭,是选择独自抵挡呢?还是选择向袁督师求援呢?换作任何人,既然要退隐了,肯定是第一时间想办法把烫手山芋交到袁督师手上,第一时间拉袁督师来背锅了。怎么可能会拍拍胸脯,自己顶上去呢?袁督师十有八九得起疑心。何况,头一封信还在心灰意冷,准备退隐,同一天的下一封信就变得雄心勃勃,准备大干一场,放谁身上也不信啊!我估计,不仅大帅这二十万两是要落空了,袁督师不仅不会劝阻,十有八九反而会唆使建奴南下,以试大帅的心思!”
毛文龙说道:“这么说这两封信只能挑一封发出?要么要钱,要么要命?”
王启年回答:“这到也不是,两封信只要分开发,前后隔个十来天,就没有问题了。隔了十来天,两封信反差没这么强烈,袁督师印象没这么深,怀疑的机会就要小很多。此其一。袁督师先接到大帅想退隐的信,十多天后再接到大帅准备独力抗敌的信,肯定认为大帅想临走前打个胜仗,再风光一把。这样的话十有八九会劝阻建奴南下,不给大帅立功的机会。倘若反过来,先接到大帅认为必胜的信,再接到大帅想退隐的信。也只会认为局势起了变化,例如天气变冷,冰层加厚,大帅没有信心赢这一仗。想提早退隐,好拉袁督师过来顶锅,十成十会劝阻建奴南下!”
毛文龙想了想,也懊悔不已,昨晚不该灌你酒啊!二十万两,可是一笔大财富啊,够发一年的军饷了。要知道,毛文龙从开镇到现在八年。八年时间,总共才收到饷银一百二十万两,合计每年十五万两。何况,眼下伤病满营,虽说有王启年献的火药炸冰破敌之策,不过建奴如果不南下,自然是最好的了。
王启年低头想了想,突然问道:“还有一事请教大帅,众人可相信袁督师图谋江东否?”
毛文龙还在懊悔,听到王启年突然转换话题,心说:“这货脑洞真大,思路怎么转换的这么快!”
想起昨晚陈继胜的话语,毛文龙开口回答道:“你猜测袁督师勾结建奴,图谋江东的事情,道理上说的过去。奈何这事没有实据,肯定有人不信啊!”
王启年脸色一沉,心说,袁督师,你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开口说道:“大帅且莫懊恼,此事也不是不可挽回。某已思得一策,可起一石三鸟之用。”
穷疯了的毛文龙一听到还可以挽回,急忙问道:“是何计策?”
王启年回答:“还请大帅后日再传一书给袁督师。就说这两天天气转冷,海冰加厚,已经可以过骑兵了。不过东江已有破敌之策,以火药储于竹竿之中,深埋冰下。待建奴骑兵冲阵之时,派敢死之士引爆火药,炸裂冰层,断其后援,围歼已经上岸的建奴骑兵。唯有江东火药不足,请袁督师速拨火药三千石,以作御敌之用,十万火急!”
毛文龙说道:“将火药炸冰破敌之法全数告知袁督师,倘若袁督师真的私通建奴,事先告知建奴,江东岂不危矣?”
王启年摇摇手,自信地说道:“无妨,在下已经设下一个三连环的计策。不管袁督师传递不传递消息给建奴,此次建奴都必败无疑!”且请大帅附耳过来,然后在毛文龙耳边说道:“我们只需要如此如此,自然就能…….”
毛文龙抚掌大笑,说道:“这一个三连环计策当真厉害,不管如何,建奴都逃不过算计。而且能一石三鸟,即能破建奴;又能试出袁督师是否私通建奴;万一他们真的私通的话,还能离间袁督师和建奴。”
两人又聊了聊细节,然后王启年突然想起一事,开口问道:“敢问大帅,眼下的火药配方如何?”
毛文龙嘿嘿了半天,开口回答道:“此事涉及军中机密,火药所用之物委实不方便透露与先生。”
王启年说道:“这算什么秘密,不就是硝石、硫磺和碳粉么?在下问的是配比。”
毛文龙想了想,压低声音说道:“眼下咱们大明用的是三份硝石,一份硫磺,一份碳粉。这事建奴那边可不知道。据细作回报,建奴用的是四份硝石,一份硫磺,一份碳粉。建奴那边硝石可不多,每斤火药要浪费许多硝石。”说罢还有点小得意。
王启年直接鄙视,你个工科盲!竟然不知道硝石加的越多,威力也越大,还在这里沾沾自喜。揶揄道:“大帅不妨叫人试一试,先将硝石、硫磺、碳粉提纯一下,然后磨碎。最后用七份半硝石,一份硫磺,一份半碳粉混起来试试,说不定有惊喜哦!”
毛文龙明显不信,饶有兴趣的问道:“先生于谋略之外,对格物也有所精通么?”
王启年整了整衣服,站起来严肃地回答:“在下格物第一,谋略第二,泡妞第三。”
废话,后世很多小孩子都知道的东西,放在这个时代,都算的上是黑科技!更何况王启年还上过大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