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警察也很乐意看到有人这么配合。
当寒绣晴趔趄着在顾佳茹面前走过的时候，顾佳茹有些心慌地后退了一步。她不知道，经历了这件事儿的寒绣晴到底是会真的恐惧，还是会寻找一切机会，与自己鱼死网破。
她接下来的一个举动，让顾佳茹觉得辛酸而又安全。
她抬头看了顾佳茹一眼，眼眸从茫然到恐惧，甚至嘴唇都在发抖，脚步也完全不受控制，差点儿跌倒在她的面前。
她的视线，根本不敢看向韩云殇。
看来……已经完全得到了代价。
看着她被警察拉走，顾佳茹暗自在心底里苦笑一声。
不过就在这时候，一个冰冷的男声从电梯口传了过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寒伯翊。
顾佳茹掩去自己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看向寒伯翊的眼神当中充满了冷漠。
虽然顾佳茹同情寒绣晴，但她并不傻。她猜测得到，寒伯翊之前对自己的提醒，很可能因为他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儿。
就算没有确切了解，恐怕也八九不离十。
这让她有些心寒。
她难以想象，寒伯翊会怂恿妹妹对自己做出这种事儿。
“发生什么了？”他的脸上浮现出不曾有过的慌乱。
顾佳茹微微皱眉，没有说话，手轻轻地拉住韩云殇，想要告诉他，自己准备离开。
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过寒伯翊。他要跟寒伯翊算的账还多着呢。
“我先让人送你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韩云殇看出了顾佳茹的想法，因此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声音温柔。
“我等你吧。”顾佳茹回复这句话的时候，抬起头并没有看韩云殇，目光却直直地盯着寒伯翊，冷漠的表情，毫不掩饰的责难，让寒伯翊也有些无话可说，甚至眉头皱得更紧。
他虽然弄不清楚情况，但也完全知道，在这件事情当中，寒绣晴承担了一个什么样的绝色。凭借他对韩云殇和顾佳茹的了解，上次的事情也就算是已经过去了，他们不可能胡乱来找自己妹妹的麻烦。
所以，很显然，这麻烦，是她自己找的。
“你是谁？”警察面对着突然出现的人，也是有些疑惑。
“我是她哥。”寒伯翊看了看被警察架住的寒绣晴，眼神当中充满了心疼和怜惜，只有隐隐一丝的埋怨。
事情发展成这样，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明明发现，寒绣晴听不得警告，没有任何的结果。却并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她还会一意孤行闯出这么大的祸。
“好，你也跟我们走一趟。”警察厉声说。
“你们是哪个分局的？”寒伯翊慌乱之后，转变成一副警惕的样子，眼神当中也有一些疏离。
韩云殇淡淡说出了他们分局的位置，并冲寒伯翊扬了扬眉：“我可以捎带你过去。”
他的气还没有消，看到寒伯翊，就立刻想起他信誓旦旦向自己承诺的样子。
这个人，还真是让人完全不放心。
“可以。”寒伯翊应了一声，只是目光一直没有从自己妹妹的身上挪开。但无奈，寒绣晴一直低着头，不愿意抬起。
寒伯翊声音阴冷，在得不到回复的情况下喊了她的名字：“寒绣晴，到底怎么回事。”
被他这么一喊，她的身体猛的一颤，人们都能够看到她害怕的样子。
她只能缓缓抬起头，眼神当中好像完全失去了神采，失魂落魄的模样，让人看起来有些难受。
寒伯翊也被这眼神吓了一跳。
与她对视的两三秒钟，他甚至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煎熬。
她苍白的嘴唇，凌乱的额发，无不刺痛着寒伯翊的双眼。
警察也实在看不过去，在旁边严肃地说了一句：“有人实施强奸，具体事宜到警察局再定夺。”
“强……”寒伯翊张了张口，这两个字却怎么也发布出来，他眼神当中充满着不可思议，看了韩云殇一眼，又看向被警察拷住的几个男人。
“你好狠的心。”寒伯翊靠近韩云殇的时候，眼眸当中满是血丝。
看着已经失去理智的寒伯翊，他没有做出解释，只冷笑一声，拽进了顾佳茹的手：“狠心？你还是弄清楚情况，再好好骂吧。”
他没有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一丝一毫的歉疚，因为这件事儿原本就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能饶了寒绣晴的性命，已经算是他的仁慈。
这种对顾佳茹产生太大威胁的女人，不能再活跃于他的世界当中。
两天之后。
寒绣清第五十一次郁闷地拨打了姐姐的号码，自言自语的声音当中充满了不安：“接电话啊，怎么回事儿，两天都没来过了。”
“嘟……嘟……嘟……”与之前五十次同样的反应，电话并没有人接听。
她实在忍不住，拨了家里的电话。过去她和姐姐有不成文的约定，任何时候都要替对方作掩护才行，所以如果不是真的不得已的情况，她怀疑姐姐有可能去哪儿玩了，并不会告诉父母。
但现在，根本就不是到哪里去玩的问题。就算是报案失踪，也已经到了时间了。
想到这儿，寒绣清更是紧张。
家里的佣人接了电话，寒绣清没有半点儿好气，立刻着急地询问：“我姐去哪儿了？”
“小姐……二小姐她……”佣人有些吞吞吐吐的样子。
“怎么？你知道她在哪儿？”寒绣清的声音有些愤怒和着急。
这两天，她一个人在医院，连任何一个亲戚朋友都没有见到，电话不接微信不回，他们都把自己当什么了？
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把自己蒙在了鼓里？寒绣清忍不住胡乱猜测：“我姐她出了什么事儿？受伤了还是怎么样？为什么两天没有一点儿消息？”
听到她连珠炮一样的问话，佣人显得更加慌张，声音当中也隐藏着不安：“小姐，不……没，没事儿。”
“你让我妈接电话。现在！”寒绣清呵斥道，她攥着手机的手也更紧了一些。
从昨天下午开始，她就已经无法安然入睡。
过去这么多年，姐姐从来没有出现过联系不到的情况，这次实在是有点儿反常。
“夫人，夫人不在。”佣人吞吞吐吐地说。
“不在？”寒绣清抬高了声音，一字一句都充满了愤怒，“她做什么去了？家里谁在，让他接电话。无论是谁都行！或者，你就告诉我，我姐到底怎么了？”
她明显能感受得到，这佣人分明知道寒绣晴的状况，只不过是不想说实话而已。
“家里没有人。”佣人语气低沉。
“我知道了！”寒绣清咬牙切齿地挂了电话，握紧了拳头，整个人显得压抑而又愤怒。
好，都做得真好！把自己瞒成这样！
“寒伯翊，你最好在三分钟之内解释清楚，我姐到底怎么了？”寒绣清平时并不喜欢给自己这个冷漠如冰又喜欢装腔作势的哥哥打电话，但现在也根本管不了这么多了。
寒伯翊只冷漠地说了四个字：“无可奉告。”
随后电话就被挂断。
听筒当中传来的忙音，让寒绣清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甚至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反应来对待这件事儿。
“不告诉我，我自己不会查？”寒绣清愤怒地将手机扔在了床上。
此时，韩氏总裁办公室。
“叩叩叩。”敲门声缓缓响起，韩云殇没有抬头，只冷漠地喊了一声：“进来。”
艾米柔和的声音缓缓响起：“韩总，寒伯翊先生来访。”
“让他进来。”韩云殇说到这儿，放下了手中的笔杆，但脸上全然面无表情。
“好的。”艾米轻轻退了出去，她能够感觉到韩云殇这两天的反常，所以更不能做错任何一点事情，落下把柄，让他“嫌弃”。
三分钟之后，寒伯翊推门走了进来，与韩云殇深深对视一眼。
“有事儿？”韩云殇声音冷漠，从那件事儿发生开始，他与寒伯翊之间注定没再有什么良好的关系，不可能再有让他态度转好的时候。
寒伯翊缓步向他靠近，眼眸当中的怒火也很是明显：“凡事给自己留条路，不要太过分了。”
“不要太过分？”韩云殇冷漠站了起来，轻笑一声，“这句话，你如果早就跟寒绣晴说清楚，估计也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情吧？”
寒伯翊张了张口。
但他并不给寒伯翊继续解释的机会，而是冷漠地说：“你还真以为，解约合同是说笑的？”
“我没有这么以为过。”寒伯翊的气势已经削减了大半。
“这件事儿，谁是始作俑者，谁就必须要尝尽苦头。我还没有追究你的连带责任，你现在找上门来？是不是不妥当？”他声音平静，眼眸当中也没有波澜起伏。
寒伯翊听到这儿，则咬牙切齿：“没有连带责任？现在整个寒家都被连带了吧！”
“寒家？”韩云殇轻蔑一笑，“你以为发生了这件事儿，我还会和寒家有任何生意往来？连基本原则都没有的家族，能让人期待什么？”
“两天了，寒绣晴滴水未进，寒家的股票已经大跌20%。现在寒绣清还不知道这件事儿，如果她知道了，后果根本不堪设想！这些后果，难道不是连带责任！我的妹妹被……”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眸当中几乎冒起了火，想到寒绣晴那天的样子，他有种完全说不下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