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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
王平!
王平!
这个普通的名字在会议场里的人们心中扎了根,无法抹去。关于王平的一切,不单是共和国各大权威媒体的记者编辑们急于了解,更是各级领导,与会的学院知名学者教授们迫切想了解的对象。
小型实用沼气池的项目,在突然出现的王平的光辉下,黯然失色。人们都对王平这个乡下小社员充满了无法抑制的好奇。
如果这个项目是被某农学院的专家教授设计发明出来的,还可能引发不了这么强烈的反应。王平作为一个在乡下的小社员,能研究并发明设计出小型的实用沼气池,就地取材,这份能力和天赋,会场中的每一个人都对他充满了好奇和钦佩。
沼气池的项目,反而变得不重要了!人们的注意力,焦点都集中在了王平这个年轻人的身上。先是新华社的何长江忍不住站起来发问,了解王平的求学经历,人生轨迹,遭到了宁娴澜女士的婉拒,后来是人民日报光明日报的记者,再后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记者,农刊农业科技的编辑等等都站起来发言,想了解关于王平这个人的一切情况。
各级领导、与会学者们都交头接耳,压着声音议论纷纷,声音嗡嗡的在会场里扩散。在会场快要失控的时候,宁娴澜女士选择了沉默的安静,静静的站在台上看着快要混乱的媒体席,直到媒体席的记者编辑朋友们察觉到不妥收敛。
“我想说的是,接下来,我将继续为各位做詹教授未完的报告,关于王平的一切,各新闻媒体的朋友,我们会邀请王平到上京来,为他的沼气池设计和理念在农业部里做进一步的阐述,对于全国范围的推广,我们会考虑聘他为顾问,到时候,我们会通知大家到场。”
宁娴澜女士没有肯定的说要聘王平来做全国范围的技术顾问,主要是考虑到王平实行的是‘市场议价’,跟共和国其他专家教授的‘体制内奖励’完全不同标准,虽然这是共和国改革开放催生出来的‘新事物’——市场经济——本身应该值得鼓励,但是宁娴澜女士怕王平到时候的‘出场费’高到惊人的地步,刺激到各级领导们的优越感,令大家根本无法接受,那就不好了。所以,为人谨慎的她在最后说了一句可进可退的话!这也是官场必要的交际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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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一脸煤灰,从砖窑厂里钻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高约十公分宽约五公分的淡青色圆柱体物件,上面均匀的分布着八个小孔。
县城的办公室里。
孙县长和赵干事在翻来覆去看王平带来的东西。
“你说的沼气炉具就是这个东西?”孙县长接过这个圆柱体物件,翻来覆去看。
“嗯,泥巴做的,很管用。用火一烧,就成了炉具,而且,它不会传热,向下导热不会超过两公分,火苗热能都冲锅底去。”王平说道。这个东西,看起来小,也让他折腾了好些时间才弄成功。唯一的难点,就是泥巴的选择,还要跟搅合面团一样,来回的脚踩。砖窑厂的泥土就正好合适,可以成批量的做。
“这东西就能烧沼气?”赵干事也是翻来覆去的看。
在当时,煤气灶这个名词,乡下人都没有听说过。大城市里的煤气灶的普及出现,也是在80年后,主要是国门打开老外的东西涌进来,于是带动了整个市场的发展。
“嗯,这好用,底座上面有连接孔,用竹管就能连接,缠胶带就能保证不漏气,这炉具又不传热,竹管也根本不会受影响。”
“这样一个多少钱?”孙县长说道。
“五毛钱一个,不贵吧?”王平心中掂量了一下。这次是省级领导批示的重点项目,钱不是问题啊!这个东西的成本,他还没有往心里去。
“一万七千个就是八千五百元啊。”赵干事脸红耳热的说道,这两天跟着王平跑来跑去做事,他农技站干事都不想干了,想跟着王平干了。王平的一天收入,比他一个月收入都高,走到任何地方,都还受人尊重,吃香的喝辣的。以前他优越感很强的铁饭碗,跟王平的泥巴碗比起来,黯然失色!而王平的泥巴碗摇身一变成了金饭碗,闪闪发亮,比铁饭碗吃香多了。
想起他曾经鼓动王平进入县农技站工作,成为农技站技术人员,还用帮他转成正式的公务员编制来诱惑他,如今,看看王平的赚钱方法,赵干事想起都忍不住流汗啊!
“就不能便宜点?”孙县长也是心中一跳。我的个乖乖,这么个玩意,全县需要一万七千多个,家家户户配一个,王平又是八千五到手,我呢个乖乖,这有没有搞错啊!孙县长处级干部,一个月工资也不过一百多元,虽然还有各种福利照顾,粮票米票什么的,但是尼玛的想想,心里也太不平衡了。
“好吧,人工成本全部算完,一个四毛,最低价!运输途中坏了的,包换!”王平仔细揣摩了一下。
“一万七乘以四,四七二十八,一四得四,六千八百元,六千五百行了吧,整数!”孙县长说道。
这次试点,省里市里都会拨款,再说,他也不想出纰漏,只想完美收工。王平说,用这个泥巴烧制的炉具,百分之百保证沼气安全。
“行!”王平笑道,“那我叫他们砖窑厂开始做工了。”
“好!”孙县长咬了咬牙。咬牙不是因为这钱是六千多,是因为王平这家伙能赚这钱。
赵干事心里再次一跳。六千八,我鸟个去。王平这家伙也不怕孙县长反悔,字据协议也没签就兴冲冲的推门而去。反正赵干事做主的话,是绝不会答应的。
“孙县长,他这个东西要四毛钱?我们被他坑了。真被坑了,一匹砖头才八厘钱!”赵干事的声音都变形了。
孙县长也是心中一跳,王平每次的市场价钱,令他也心里发热,可是他知道王平这家伙,开出的价很难改变的,不然他宁可不做,就算不跟他谈,跟唐老绵的算盘谈,说不定价格更高:“他这个是技术,独此一家,别人也做不了,而且跟砖头不能比。再说,县砖窑厂都已经破产,他找才兴起的私人砖窑厂烧制,砖窑厂也要赚钱的。他还包括运输和破碎的更换。”
赵干事叹口气:“我真有点嫉妒这个龟儿子,不过说回来,他这个中间得有气眼,得全部手工操作,跟砖头的确不一样,做砖只要把踩好的泥一甩进模具,倒出来就成。”
王平回到砖窑厂,砖窑厂老板眼巴巴的在等着他。这年头,生意秋得很,能买得起砖头瓦片的,都是公家,自从今年承包下来集体快要破产的砖窑厂,难得有一单生意啊!
“王老板,成功了?”看见王平回来,砖窑厂的老板一张脸笑得稀烂。
“还不一定,主要看你的价格。太高就只好取消了!”王平脸色凝重。
“一毛钱一个,怎么样?”砖窑厂老板咬咬牙大着胆子报了个狠价。当时一匹砖也就八厘,买得多还能讲价,做一匹砖的人工费,也就一厘钱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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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沼气池炉具素材提供是书友蓝色风云,他使用过两个沼气池二十年时间,如有雷同,纯属真实,本作者及书友蓝色风云概不负责,特此声明。书友群878467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