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真娶到了两位年轻美貌的妃子,他兴奋心情不可言喻,铁木真自然经常与她们一起游玩打猎、饮酒作乐。
炎热的夏天很快到来了,有一天中午,铁木真在帐外的树阴下,坐在也遂和也速干姐妹之间开怀痛饮,没想到这时候也遂独自长吁短叹,几乎要流下泪来。铁木真见了,不禁产生疑问,铁木真为人机警,立即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附近有不少属民百姓也在乘凉,其中有一些不太熟悉的人。
铁木真感到这里一定有什么奥妙,随即叫木华黎传达命令,让周围所有的人,按自己所属的部落排好队,不是本部的人另排一队。周围的属民百姓很快按部落排好了,只有一个英俊的少年,独自站立在人群之外。他狼一样的眼神,带着一股阴森的杀气,死死地盯住了铁木真。
铁木真问道:“你是什么人?”
少年说:“我就是也遂的丈夫。”
铁木真大怒:“你是我们部落仇人的子孙,我不来捉拿你,你反而自己来送死。”
少年道:“谁先死现在还说不定呢?”
话音未落,少年突然从衣袖中抽出一把短刀,然后迅速扑向铁木真。士兵们立刻上来阻挡,但无奈少年武功高强,他轻松地越过了几道防线,已经冲到了铁木真的面前。铁木真的配刀还未拔出鞘,少年的短刀便已刺向了他的咽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听到一声弓弦响,紧接着少年便发出一声惨叫。原来不远处的哲别,见铁木真有危险,便急忙张弓搭箭,一箭射中了少年持刀的手腕。士兵们迅速蜂拥而上,将少年制伏,然后五花大绑,按倒在铁木真面前。
铁木真大怒:“我让你们把塔塔尔所有的人都杀了,还留下他干什么?险让我命丧此人之手,赶快把他拉到僻静处杀掉!”
军士们立即把他推出去,斩首了事,不多一会儿,就把斩下的首级送了上来。也遂在旁边见了,禁不住双眼流泪,痛苦万分,退入营内帐篷里,呜呜咽咽地哭了很久,也速干在旁加以劝解,她才止住泪水,停止了哭泣。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时过境迁,旧情淡忘,也就乐得安享荣华富贵了。说不清这是妇女的无奈,还是她们的幸运。
此后,铁木真便不愿在塔塔尔部落久留,而是带着两位爱妃,回到了蒙古部落。在铁木真得胜班师的队列中,还有一件特殊的战利品,那就是始终没有忘记履行自己职责的豁儿赤从死人堆里拣来的一个孤儿。
发现这男孩的时候,豁儿赤从他的鼻子上戴有一个金鼻圈,身上外面穿着貂皮里面是金缎兜肚的装束上,看出这孤儿一定是出自某个塔塔尔贵族之家,虽然还在牙牙学语的年龄,但是额头上却显露出聪慧的光泽。豁儿赤毫不犹豫地保护了这个孩子,他想把这样一个漂亮的孩子送给诃额仑夫人,必然会得到宠爱。
果然当他把这个婴儿献给诃额仑夫人的时候,她兴奋得将这孩子抱于怀中,左看右看,爱不释手。她的母性光辉在这一刻是那么的明艳和不可抵挡。为了将塔塔尔的马驹变成蒙古的苍狼,诃额仑决心要将这个孩子养在自己的帐幕之中,并给他起名为失吉忽秃忽,收为了自己的第三个养子。
铁木真凯旋之后,又谋划着攻打蔑儿乞部落。忽然有探马来报说蔑儿乞部已经被王汗所灭,他们的部落首领脱黑脱阿逃跑了,王汗的军队俘虏了他的妻子儿女、牧民和牲畜,已经满载而归回营去了。铁木真听到禀报,迟疑很久,才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由他们去吧。”但是铁木真的心里却开始对王汗有了猜疑。
王汗原名脱斡邻勒,用克烈语说则是屯黑鲁勒。这是他们对一种飞禽的称呼,这种飞禽跟老鹰很相像,嘴和爪子坚硬似钢,它一次能击落、捕杀两三只鸟雀。这就是王汗本名的真实含义,实际上王汗也正是这样一个贪婪残忍的人。
战争是残酷的,但铁木真的战果却是辉煌的,几场大战使蒙古草原的形势发生了重大转折。扎木合联盟被击溃了,扎木合投降了,蔑儿乞部落受到了沉重打击,泰赤乌部落、塔塔尔部落则被彻底消灭了,弘吉剌部落也在此期间投降了铁木真。在蒙古草原上只剩下了蒙古部落、王汗的克烈部落和西方的乃蛮部落,三汗对峙,鼎足而立。
王汗部落大肆抢掠蔑儿乞部落,得到了无数的人口和牲畜,他独占了胜利果实,一个牧民一头牲畜也没有赠送给铁木真,也没有把这件事向铁木真通报。铁木真对这件事非常克制,他之所以甘愿对王汗让步,是因为他所追求的目标比财物和奴隶更为重要。
面对着各种势力的威胁,铁木真没有力量单独应对,必须寻找强大的盟友,失去了这一个盟友,他就有被消灭的危险。因此为了巩固与王汗的军事联盟,铁木真宁愿在一些利益方面做出牺牲,甚至努力做到以德报怨,以大局为重,暂时忍让,等待到将来羽翼丰满再秋后算账不迟。
铁木真当然不会让三汗并立的局面维持太久,三股势力之中以乃蛮部落最弱,军事上又很孤立,于是铁木真便邀请王汗去共同攻打乃蛮部落。这也正中了王汗的心怀,他接受了铁木真的邀请,率领军队火速赶来,两军会合后,整理好部队,一齐出兵边塞。听说不亦鲁黑汗驻守在额鲁特,便立即冲杀过去,不亦鲁黑汗预料到无法与铁木真和王汗的联军抗衡,于是得到消息后便望风逃窜,越过阿尔泰山向北跑了。
铁木真指挥大军穷追不舍,而王汗的军队却只顾抢夺财物和强抱妇女。铁木真擒住了不亦鲁黑汗部落的头目也的脱孛鲁,审讯后得知不亦鲁黑已经逃走了,铁木真也无心再去追赶他,便带领着军队班师回营。哪里知道他们在回军途中,突然遭受到乃蛮部落军队的袭击,由曲薛吾、撤八剌等两个头目率领的乃蛮骑兵精锐,早已在此设好了埋伏。
铁木真军队见了,犹如虎入羊群,冲入敌军队伍,与王汗部落军队再次并肩作战,两军激战良久,仍不分胜负,但由于天色已晚,双方暂且罢兵,停止了战斗。铁木真和王汗两支大军分驻在各自的军营里,只能按兵静守,等待次日再战。
第二天黎明,铁木真率领的军队整装待发,准备与敌人重新开战,远远望见王汗部落的军营,天空的飞鸟安静地往来,不见军队的动静,铁木真见了这种情景,觉得非常诧异,急忙命令士兵前去查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探马回来报告道,王汗军营内,依然灯火通明,军营里却空无一人,真是怪哉?
铁木真说:“莫非他逃跑了不成?我和他组成联军,远道而来,他却背弃我而悄悄逃离,严重扰乱了我的军心,我不如暂且退兵,等待我侦察明白了情况,再来与敌人决战,也不迟。”铁木真足智多谋,面临突发事故,镇定自若,临危不乱。
后来侦察得知,王汗的背信弃义是由于听信了扎木合挑拨离间,扎木合虽然被迫投降了王汗,但他与铁木真的矛盾并没有解决,因此他一天也没有忘记怎么对付铁木真。早在铁木真的军队开来以前,扎木合就对王汗说:“我那位铁木真安答,过去就曾派使臣到乃蛮部落往来,现在他这么久还没有来,肯定是投降了乃蛮。”
扎木合接着又说道:“我对于你来说是一只白翎雀儿,我那位安答却是一只告天雀儿,我们根本不是一路鸟。白翎雀儿寒暑常在北方,告天雀儿遇寒则南飞就暖。他大概已经派人到乃蛮去了,他所以迟迟不来,大概是要与乃蛮联合,投降乃蛮吧,这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啊。”
王汗手下有一名勇士名叫古邻,人们称他为兀卜只儿台.古邻巴特儿,兀卜只儿台这个词为当地生长的一种红果,妇女们用这种红果代替红粉擦脸。因为古邻天生红脸,所以人们将他与这种红果相比,用这个名字称呼他。
这位红脸汉子为人耿直,他对扎木合那一套拨弄是非的话十分不满,说:“这种假仁假义的话不像是在朋友与族人之间说的话。”
扎木合诬蔑铁木真不守信用,甚至说他想投降乃蛮,这本是无中生有,凭空捏造。每一个正直的人一眼就能看穿,但王汗为人处世的原则是,为了争权夺利不惜搞阴谋诡计。他以己度人,以为别人也都是这样处世待人的,因此对扎木合的坏话不仅没有怀疑,反而深信不疑。
虽然铁木真的最后到来,使得扎木合的谎言不攻自破。但是王汗和铁木真联军的半路被袭击又让扎木合找到了鼓动唇舌的机会,他对王汗说道:“哪有这么巧的事,我们刚走到半道,便中了埋伏,这一定是铁木真和乃蛮故意设好的陷阱,目的是消灭我们。”
王汗半信半疑:“此话当真?”
扎木合拍着胸口说:“我什么时候撒过谎?”其实他一句实话也没有。王汗误信了谗言,于是下令虚设营火,偷偷率领部队连夜转移了。
王汗的不辞而别,是听信了扎木合的挑唆。铁木真因为这件事虽然痛恨王汗,然而因为他是误信谗言,也只好暗自忍受,没有对王汗发难。过了几日,忽然有探马报告说王汗的部落军队和牧民,被乃蛮的骑兵从后面追袭,抢劫了军队的辎重和牧民,连他儿子桑昆的妻子儿女也被抢走了。
铁木真说:“谁叫他背叛我,私自逃走?真是自食其果。”他们正在谈论着,又有探马报告,王汗派遣使者,前来求援。
铁木真皱了皱眉头:“让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