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还是忍住了。
现在苏景是自己露了马脚,背叛祁遥,给祁遥头顶戴帽子,王一唯微眯着眼,仔细打量着好友,而祁遥坦荡荡,由王一唯盯着看。
在谈及到苏景时,祁遥眸底已不见一丝一毫地眷恋和爱意,似乎真的只是将苏景当成一件可以利用的工具,王一唯心中缓缓松了一口气。
当初祁遥将苏景带到他们这个圈子里时,王一唯还着实惊了一跳,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苏景都和他们不是同类人,祁遥虽然性格是冷,对谁都不怎么热情,但他这个朋友,却是真的值得交。
“苏景是不错。”王一唯松了口,没再劝祁遥什么。
“哦,差点忘了问,你让我查这些人做什么?”王一唯视线朝祁遥握在手里的文件袋睥了眼,问出了一直压在心里的话。
祁遥嘴角噙着的笑,颇有点玩味:“似乎里面有人在背地里搞小动作,我不喜欢我身边有耗子蹿来蹿去。”
“需不需要我……”王一唯话说了一半,后面的大家心知肚明。
祁遥摇摇头:“最近在家里待太久,身上快长蘑菇了,我也该活动一下筋骨。”
王一唯露出了然的笑,他抬起手,拍了祁遥肩膀两下。
“有需要尽管开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祁遥看着王一唯坚定的眸光,在他的注目下,头往下轻点。
拿了资料后,两人坐了会,祁遥起身告别。
王一唯想留祁遥吃晚饭,祁遥婉言拒绝,他现在在沈轶那里卖的是听话乖巧的人设,所以不好在外面待太久。
王一唯见祁遥执意要走,也只能作罢。
司机在酒店下等着,祁遥脚在沈氏总集团会议室扭到了,走路间微有刺痛,他坐进后座,将文件袋放在膝盖上。
“回去吧。”祁遥抬眸对司机淡声道。
司机从车镜里瞧了祁遥一眼,道:“好的,少爷。”
汽车缓慢开动,祁遥将封着的纸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叠资料,他一张张翻看,在翻到快结尾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熟悉是因为他在剧本里看到过,至于照片,就有点陌生了。
是个二十五岁上下的年轻男子,长相普通,但一双眼睛,哪怕只是平面照片,祁遥也隐约瞧到了一点阴沉在里面。
快速浏览一番男子的身份信息,家境普通,有点异常的就是两个月前才从国外回来,而他的家人没有在邺城,和姜欢的一朋友交熟,这人同原主邹宁应该是没有恩怨的,至于沈轶那里,这就是剧情里没有提及到的东西,他也就自然询问不到。
祁遥回到了沈家,他进到自己的卧室,找到打火机,将所有纸张一起给点燃,灰烬落到马桶里,跟着他按了下开关,所有灰烬被巨大水流冲刷而去。
坐在床沿上,祁遥微微躬着背脊,他手指紧攥成拳头,拧着眉头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小黑屋的进度条已经退了一些,但代表他和沈轶性命的那两个进度条,却是到目前都不见任何动静。
这就表明,要害沈轶的人,不在他近期接触的人里面。
而就他当下所掌握的信息,还不足以将目标锁定在任何人身上,明面上沈轶到是有个最大的对头,但那都只是商场上较量,应该不至于会涉及到性命上来。
反而是另外一些人,让祁遥觉得,更有可能会对沈轶下黑手。
某些同样姓沈,但曾经在沈家家主的争夺战里败在沈轶手里的人。
这些暂时还是祁遥的猜测,具体情况如何,他需要近距离同这些人接触一番,不然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小黑屋他是可能不需要进了,可若沈轶真的出点什么事,他这个和沈轶关系最为紧密的人,自然首当其冲,会受到来自各方面的抨击。
商场如战场,沈氏一门旁枝末节多,没有哪一个是好相与的。
将满脑子的思绪从头到尾重新梳理了一遍。
剧本起的也只是一个辅助作用,更为重要的,关键的信息,还需要祁遥自己去找寻到。
时间过得太快,一晃他来这个世界已经快两个月,离他20岁生日还有一个多月,三十多天,看起来似乎挺长的,然而实际上,只是眨眼的时间。
沈轶将东源娱乐公司给了祁遥,在祁遥这里,他觉得多半是对于之前抽打他的一种补偿,东源对于沈轶而言,创造的那点利益,只是一点蝇头小利。
他更想得到的,是沈氏总集团里面的一个位置。
不过既然已经接手了东源,就不能当个甩手掌柜,他得过去看一看。
这天晚上沈轶有事,没有回沈家,祁遥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春寒还未完全褪去,在屋里穿着一件衬衣,夜风从窗外往里吹,冷得祁遥打了个哆嗦。
夜里辗转难眠,翻来覆去的,就是一直睡不着,穿着睡衣走到窗口,望着天空稀稀落落亮度不高的几颗星辰,莫名里,觉得心有点累,他闭上眼睛,站到后半夜,才有了点睡意,随后掀开棉被,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下楼,屋子里依旧一片冷清,祁遥在玄关换了鞋,随后出门,让司机开车去东源。
他要去的消息没有通知任何人,而东源里的人,包括员工和艺人,认识他的都不多。
虽然之前有个明星前男友,不过对于东源签约的艺人,他到是没有多少了解,所以走到东源,在电梯里碰到一些陌生面孔,其中有几个竟是对他投来一些带着敌意的目光。
祁遥开始还有点迷惑,在走出电梯,朝总经理办公司走去的时候,从明亮反光的墙壁上看到自己那张年轻的脸庞时,隐约知道那些不善的眼神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了。
大概把他当成了竞争者,一个公司,因为跟着的不同经纪人,表面再和谐,暗里都有一些争斗存在。
祁遥径直往关闭的办公室走,旁边就是行政部,有人注意到他,看他步伐不停,于是从后面追上祁越。
“先生您好,前面是我们经理办公室,他没有在,您有什么事?”行政员礼貌地询问。
祁遥看了眼行政员,转头去看房门,道:“把门打开。”
行政员直接一怔,她打量着祁遥的脸庞,总集团那里已经发过文件,表示东源的总经理由宁少担任。
行政员虽没有亲自见过祁遥,不过那次开会,有人去过总集团,回来后同大家描述过祁遥的长相,开始那会看到祁遥,因他俊逸的外表,行政员以为他是某个艺人,但祁遥说的这句话,就指向很明确了。
行政员当即面色陡变,神色都变得小心翼翼:“……宁少。”
她出口这个称呼,而祁遥斜了她一眼,漠然里泛着令人脚底发寒的冷意。
“您、您稍等,我马上去拿钥匙。”行政员转身就几乎是用跑的,还是有顾及,不完全是跑,她匆匆走进行政室,同里面的人说了什么,几乎每个人都一副震惊又诧异的模样。
门开后,祁遥走了进去。
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他让经理助理将签约东源的所有艺人信息都给他一份
助理花了半个小时左右,同行政部的一起快速整理好,然后拿去给祁遥看。
祁遥凝眸翻阅起来,很快就翻到苏景的那张信息表,东源的行事高效又快速,不仅替苏景赔了高额的违约金,就在当天,便签约了苏景。
在上次同苏景分开后,对方就再没给他打过电话或者发过短信,祁遥不认为苏景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他这个大腿,苏景怕已经舍不得了。
出于一种好奇,祁遥问助理:“苏景现在在做什么?”
“他去齐州分公司了。”
“齐州?不在邺城?”祁遥放在手里的信息表,看向助理。
“不在。”助理以为祁遥是找苏景有什么事,毕竟他是知道苏景攀上了祁遥,但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助理正想说让苏景离开邺城是沈轶的亲口命令,祁遥那里已经移开了视线,看起来不是他心中以为的那样。
“那没事了,你出去忙吧。”祁遥对苏景如今在哪里,做什么,已经不感兴趣,他之所以要这些艺人的信息,是因为先前他询问过剧本,公司里有哪些艺人正在吸.毒。
剧本给了个名单,不过不全面。
这年头的热心民众比娱记狗仔还厉害,按照原定剧情,未来的某一天,东源会因为名下的多个艺人聚众吸.毒,而遭遇到大的重创,他得提前将这些害群之马给踢出去。
祁遥让全公司上下包括扫地的工作人员,都进行了一次体检,前后三天时间,借着这次体检的机会,整理出了一份名单,都是些咖位不大的小明星,就算全部解约,也不会对东源造成多大的影响。
拿着名单到沈轶书房,祁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原因改的就留下,不愿意的,东源也不会留,暗里解约,以免被人落下什么口实,当然,得提前让每个人都签一份合约,东源不会将他们吸'毒的事泄露出去,他们也不能给东源泼污水。
就是解约了这些人,需要尽快再签一些,祁遥另外还整理了一个名单,上面有名气不大的老演员,也有还在学校里没毕业的学生。
后面这些名单怎么找来的,祁遥想好了说辞,如果沈轶要问,他就说是在一个论坛里,有人发了许多剪辑的小视频,都是些虽然不红,但演技好有实力的人。
沈轶没有过问来源,他手搁在名单上,幽深的眸光凝视着祁遥。
“有什么想法,放开手做,我把东源给你,它就是你的,以后这些事你看着处理。”
祁遥眼里瞬间一亮,他似乎圧制不住喜悦的心情,声音都显得尤为轻快:“是,谢谢五爷。”
沈轶表情里看不出什么变化,然而祁越能够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都柔和了不少。
“下个周末别安排事。”沈轶在祁遥伸手过来拿走名单时对他说道。
祁遥于是动作一顿,他猛地抬眼:“要去哪里吗?”
“沈老夫人80大寿。”若从血缘上来说,沈轶应该叫老夫人一声奶奶,不过这个称呼,他从前没叫过,现在,以后,也不会。
他姓沈,是没错,然而这姓沈的血液里,含有的亲情从来就没多少,反而是争斗和厮杀更多。
“知道了。”祁遥点头。
随后的时间里,祁遥开始早出晚归,在沈家和东源间来回,差不多两点一线,将吸'毒的人都雪藏的雪藏,停下工作的停下工作,让下面的人看好这些人。
至于那些有演技好实力佳的,祁遥则是给了十足的诚意,签约金高,配备的经纪人也是公司的王牌。
除了这两件事之外,他还让财务部去网络上购买那些热门的ip小说,准备从多个方面,把新签约的艺人,一个接着一个捧红。
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有专人报备给沈轶。
有时候沈轶回家了,祁遥还没有回,甚至于一天,祁遥在公司待得晚了,给沈轶打过去电话,说自己就睡公司。
沈轶到是不疑有他,而真实的情况是,祁遥离开公司,约了姜欢去一家酒吧。
“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怎么见你出来。”姜欢看着祁遥,不知道是灯光的缘故,还是其他别的什么,总觉得祁遥身上有了某种变化。
祁遥端起酒杯,浅啜了一口,他笑容清浅:“事有点多。”
“那事你查的怎么样?有结果了吗?”姜欢把名字给了祁遥后,他自己也暗里去查了一番,不过还是没有头绪。
祁遥掀起眼眸,从姜欢的这话,他就大概知道,姜欢肯定没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放手。
“嗯,有。”祁遥曲起指骨,在玻璃杯上轻叩了一下。
“是谁?”姜欢身体往祁遥那里靠近了一些。
“你不认识的,那人和沈家有点矛盾。”祁遥没有说实话。
姜欢松了点气,查到是谁就好:“准备怎么处理?”
祁遥低眸,唇角略勾:“还没想好,先等等吧。”
这边两人说着话,忽然一道略微惊讶的声音插了进来。
“姜欢?”
这一声让姜欢和祁遥一同寻着声音转过了头,就看到一个相貌颇为清俊的青年面有惊讶。
姜欢在愣了一瞬后,也露出点惊喜神色。
“连锐。”
“宁少也在啊。”被叫做连锐的青年视线随即转祁遥身上,眸色在看到祁遥的某个刹那,晃了一晃。
连锐同姜欢有些接触,但同祁遥,却是基本没说过什么话,祁遥淡漠了神色,只是稍点头。
“你一个人来的?坐这里吧。”姜欢示意连锐坐他们旁边的空位上。
连锐走过去坐下,余光依旧落在祁遥那里。并没有刻意掩饰,祁遥感受到他的目光,回视了过去。
连锐立即回了个温润有礼的微笑。
祁遥移开眼眸,眼帘往下,盖住瞳眸里的一抹了然。连锐即是剧本里提及到的那个发视频给沈轶的人,对方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他早就托人查了连锐近期的动向,连锐经常出入这家酒吧,今天祁遥就是特意来蹲点的,没有告诉姜欢,这样这次偶遇,才不会让连锐有任何起疑。
祁遥拿着酒瓶,往空玻璃杯里倒酒,酒吧里男男女女都很多,他们这里三个男的,外形都各有特色,已经开始有人往这边打望,祁遥又喝了一杯,借口离开去洗手间。
他一走出酒吧大厅,就拿出电话,发了个信息出去,信息五个字,可以动手了。
在洗手间洗了个手,祁遥跟着快步走出去,刚来到大厅,忽然前方爆发一场冲突,有人拿起破裂的酒瓶,凶悍地向连锐头上砸去,祁遥直接冲上去,握住那人手腕,同时一脚踹中袭击者腿弯,把人给踹得跪地上。
连锐感知到身后的动静,猛的拧头,对上祁遥聚着一簇烟火,通透明亮的眼,怔了那么一两秒,然后继续回击前方的袭击者。
袭击者目标很明显是连锐,连锐身手意外的相当不错,除了开初被祁遥帮了把手,后面一个人将其他给相继解决了,袭击者们意识到自己无法伤到连锐,互相交换了视线后,调头就逃出了酒吧。
这个酒是没法再喝了,三人一同离开酒吧,姜欢站祁遥身边,忽然闻到了一点血腥味,眼睛往祁遥手臂上一看,看到他衣袖上有团醒目的猩红色。
“……你受伤了?”姜欢惊愕地闻道。
祁遥抬起手,看了看,表情上漠然,好像受伤流血的不是自己。
“一点小伤,没什么大碍。”
“宁少,我家就在附近,到我家处理一下吧。”连锐忽然道。
祁遥掀起眼帘看连锐。
“连锐是学医的。”姜欢适时地解释了一句。
“行。”祁遥另一只完好的手插在兜里,率先往停车的地方走。
之后辗转到连锐的家,连锐给祁遥处理包扎好伤口,时间已经快到十一点。
祁遥觉得睡意袭上头,打了个哈欠,旁边紧邻着一家酒店,从连锐家出来后,祁遥就去酒店睡了一晚。
第二天很早起来,赶去公司。
和连锐交换过电话号码,后续联系过一两次,都是连锐主动,话里话外关心着祁遥的手臂,毕竟那是因为他受的伤。
祁遥到连锐那里又换了次药,依旧没有多待,换好后就离开,不过他前脚刚走,后脚有人到连锐家,那人在楼下和祁遥擦肩,祁遥不认识他,对方却是知道祁遥。
“……你和他联系上了?”来人问连锐。
连锐站在窗口,往街道上眺望,没一会,一个颀长的身影坐进一辆车。
“你小心点,他可是沈轶的宝贝。”
连锐似笑非笑:“是宝贝才好啊。”
沈轶夺走了他的至亲,那么他也要拿走沈轶最为在意的东西。
蚀骨的仇恨从连锐眼里缓缓浮现。
另一边祁遥继续投入工作中,和连锐间的往来,他都暗里瞒着沈轶。
短短的数天时间里,祁遥整个人就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工作到几乎忘我。
沈轶开始的确是为祁越的努力而欣慰,可是慢慢的,祁遥表现得太过努力,甚至有种把自己当机器一样运转不停的迹象,这就不是沈轶希望看到的。
高强度工作的后遗症,就是某天祁遥在公司睡了一夜后,忽然得了重感冒。
他自己没什么感觉,或者其实觉得头重脚轻,可不把这当一回事,第二天依然工作到傍晚才回沈宅。
然后刚走进屋,就眼前陡然一黑,在沈轶面前倒下了。
后来祁遥躺在床上,打着点滴,秦叔告诉他,当时他倒下时,五爷脸阴沉的,像是马上能滴出水来。
祁遥晃动着身体,想坐起身,秦叔扶着虚弱无力的他,拿了枕头垫他后腰。
靠坐在床头,祁遥试着想了一想,如果秦叔或者沈轶像他这样忽然就倒下了,他可能不会阴沉着脸,而是被吓出一身冷汗。
“……躺了几个小时,肯定饿了,我下去给你端饭上来。”秦叔俯身拉起被子,盖到祁遥身上,并给他圧严实。
祁遥一张脸烧得酡红,他喉咙哑得很,就点头,嗯了一声。
等了几分钟,半掩的门从外面被人推开,祁遥掀起半眯的眼,愣了一瞬。
来人穿着一身暖色系的家居服,衬衣袖口挽了一圈,左手里拿着装了一个汤勺的碗,医生的吩咐是不能吃油腻和辛辣的,因而秦叔熬了一锅香菇鸡肉粥。
床铺边缘因为一个成年人的坐下,而往下凹了些,祁遥看着进来并且坐在他旁边的人,想直起背脊,不过全身都软绵绵,使不出多少力,就只能那么虚靠着。
“……五爷。”祁遥声音低哑。
他伸出手去接沈轶手里的碗,右手抬了一点起来,被沈轶给摁了回去。
“别乱动,小心折了针。”沈轶语气很平常,可口吻是命令的。
祁遥低目,看到了右手背上扎着的输液管,因为感冒生病,所以连着思维都慢了半拍,右手没法动,那就换左手,他伸出左手去拿沈轶手里的碗。
手腕再次被沈轶抓住,男人手的温度比他的低,有点微微的凉意,祁遥盯着沈轶的手,相触的地方有酥麻的电流扩散开,他理智尚在,所以克制住那股涌上心头的依恋,没有反手握过去。
“我自己来就好。”看沈轶的模样,似乎要亲自喂他,虽然这是任何人都得不到的待遇,但祁遥也不想得。
沈轶冷着眼,祁遥不把自己身体当一回事,都感冒到昏倒,这会又忽然变得不听话,他忍着怒气,才没向祁遥发火,自然不会继续纵容祁遥。
沈轶松开手后,拿着汤勺舀了一勺,随后喂到祁遥嘴唇边。
祁遥嘴唇干的有点脫皮,米粥散发着浓烈的鲜香味,勾得他胃里馋虫都要蹿出来了。
美食的诱惑终于打败了他那点本就所剩无几的坚持,张开嘴,祁遥含'住汤勺。
沈轶喂得慢,祁遥吃得也慢,祁遥偶然抬眸去看沈轶,被沈轶眼底不加遮掩的关护之情给惊了一瞬,太过浓郁,他心里微颤,立刻撤开了眼。
一碗粥转眼就见了低,祁遥眼尾弯弯,瞳眸里氤氲着旖旎的水光,一副满足幸福的小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