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豪杰却是你看我我看你,心下无语道:“跟你很熟?”
方不跌笑容挂面,又道:“自达进入成州你们六人就不见踪影,让我好生惦念,今番再次幸遇,咱们这是缘分那。”说到这儿,却是“咳嗽”了几声,“嘿嘿”道:“六位豪杰,身手实在了得,可否来我手下做先锋?”
做先锋,这官职最小都是二星都督,六位一个呆愣,接着六人一副好笑神色。
要知晓当时在山地之城,六人落魄求着入伍,没有一个要他们,还尽是嘲讽,之后房杨笑现身,又一番调教他们,使得他们脱胎换骨。
“都督,我们也想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可是我怕我们老板不答应呀!”
“老板?哦,是同僚房都督......”
方不跌一沉思,却再道:“据我观察,房都督可没进取之心,若不然又岂会守在那个破地方,想要好的发展,怎么也要呆在百万人口大镇才是,当然,人各有志,又所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几位年龄也老大不小了,趁此还有些气力应当奋发向上才是,眼下机会已经来了,抓住此机会保不住也能坐上一城之主!”
瞧的六豪杰眉头紧皱,这是动心了,方不跌再道:“费无极乃是天星国驸马,眼下被狐鼎新大人在广场审判,你们觉得这妥当吗?”
六豪杰摇头。
方不跌点点头头,再道:“既然不妥,狐鼎新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仔细想想。”
干你娘的,当我们白痴?这是要与国主干架!这是造反!妈的,想害我们背负骂名吗?
六豪杰在成州可是亲眼见证了大战,好端端的一座城,硬生给弄得破败不堪,数千上万老百姓都成了刀下之鬼,眼下这才赶走三国联军多久,竟然又起内讧?还让不让人活了?
龙首点点头,好奇道:“方都督,你乃三星都督活得有滋有味不好吗,干嘛想着造反呀!”
这嗓门有些大,就如旁人听不到一般,方不跌瞬间脸色一变,却是僵硬的挤出一丝笑容,道:“我明白了,既然如此,咱们后会有期。”
方不跌一走,龙首“呸”了一声道:“之前还觉得你是个人物,眼下,去你妈的!”
诸多医师皆是被龙首这番举止可惊住了。
三星都督呀!手握上万人马,可以说除了区域长官就属其最大,巴结都来不及,还敢这样横眉竖目的怒骂,这是何方神圣!?
龙首骂了一声,回头之间瞥了一眼女神医姬兰,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个虎虎生威的站起,激动道:“小老板娘,终于找到你了!”
姬兰并不认得六豪杰,瞧的龙首一双眼珠瞪得奇大,更是乐的嘴都合不拢了,满面疑惑却也道:“你在跟我说话?”
六兄弟此刻皆是站的笔直,齐齐点头,龙首再道:“我老板成州都督房杨笑,派我等前来寻访姬兰母亲。”
姬兰一听,心神狂跳,这些日子有关成州消息并非没有所闻,可是他儿子才多大,怎么可能是成州都督?姬兰忍住激动,再次道:“你们确定,找的是我?”
“我们确定,以及肯定!”
姬兰瞬间情绪爆发,泪水横飙:“我可怜的孩儿呀,你怎么没死呀,你怎么可能还活着呀......”
六豪杰瞬间嘴角颤抖。
这姬兰母亲,不是一般人呀,说的话,很是非同凡响呀!
纪昭容已经服下苗小青配好的药,也神智恢复了,此刻打量着精干得体仪容不凡的姬兰。
房杨笑阴险狡诈,听听这母亲说的话,岂是正常人说的话?怪人!
纪昭容心下思索,之后也道:“几日之前,我就在成州,你们说的房杨笑我认得,只不过眼下是死是活,很难断定喽!”
这简直就是一盆冷水往姬兰头顶浇灌,姬兰瞬间止住哭泣,跟变脸一般怒道:“什么意思?”
“是这么回事......”
纪昭容与苗小青一唱一和,说书一般开始讲起成州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件,以及为何她们俩会在此地等等,这一番说下来姬兰已经欲哭无泪。
好就好在,不像之前那般,被人信誓旦旦言说房杨笑被埋在了老乌山,死了个透彻。
就在这时候,外间百姓叫嚷道:“打起来了,打起来了,有人搭救费无极!”
纪昭容一听,却是心下一颤,搭救费无极之人,必是庆山袭杀她的那位人员,虽然那人掩饰的极好,还是被她纪昭容认出来了,正是天师派的人员。
天师派一直以来在外间名声极好,想不到却做出来这等壕无人性之事,也算她纪昭容脑瓜反应的快,装作认不得其人出自哪里,若不然他们几必死无疑,这还是小事,说不得会被天师派先发制人,袭杀她们凌云宗。
此番任务一派涂地,究其原因就是估算错误了霍冬青,当然对于福星房杨笑也是估错的离谱,真所谓一步错,步步错!
房杨笑生死未知,不过就算知晓其活着,眼下也不可能进入她们凌云宗,因为还有天师派从中作梗。
纪昭容着实有些不甘心,却是眉头一思索,眼睛亮出了精光,嘴角也挂起了一丝阴笑。
“房杨笑,我不会让你好过!”
当下却是向大掌柜张峰讨要了笔墨,走到旁边一番书写,之后叫唤苗小青一道而走。
“师姐,这是去哪?”
“回宗门!不过临走之际,我要给狐鼎新一份礼物。”
“什么礼物?”
“哼哼,你忘了狐青阳的尸体埋在了何处?”
“啊!师姐,你要告诉狐鼎新,他儿子被房杨笑杀了?之前不是发过誓,不能让人知晓吗?”
“誓言?该死的房杨笑还答应咱们回凌云宗那,他是怎么做的?根本就是敷衍咱们,既然如此,誓言还作数吗?”
狐鼎新此刻在广场之上被诸多兵士围的严严实实,就算如此也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未想到搭救费无极之人如此厉害,几位长生宗人员都不敢动手。
当然,除了宗门人员,又有哪个敢藐视他狐鼎新!狐鼎新出着冷汗却问道:“看出来没,哪个宗门?”
四位长生宗人员与房丫丫一样,也属第一次出来,却是直摇头表示认不出来。
狐鼎新眉头大皱再道:“你们师姐那,她去哪里了?”
是呀!房丫丫去哪里了?
四位长生宗人员,有那么一点知晓,只不过,不能言说。
再说,也不一定就去盗窃去了,是不是?
所以只能表示,她乃大师姐,想去哪就去哪,他们四人可管不着。
虽然费无极被人劫走,可是丁乐眼下却是被围观的诸多百姓愤恨怒骂,若是可以,当真就会有人拿着刀枪剑棍上去打死这位丁乐公主。
丁乐被门下侍女侍卫护着,可是也露出了惊慌,眼下的百姓实在太可拍了,宛如就要把他们生吃活吞。
这些发疯一般的百姓皆是失踪了女儿,得知女儿凄惨下场,作为父母,又如何不发疯,不愤恨?
“你们是披着人皮的狼!”
“禽兽!”
“还我的女儿,我可怜的女儿呀!”
“做天星国的子民,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呀!”
一声声的咒骂,使得丁乐浑身颤抖。
民心逝去,国之动荡!
又如何挽救?
“啪!”
一颗鸡蛋,砸到了丁乐的额头之上。
腥味使得丁乐忍不住干呕了一声,随即一双细长眸子一挑,露出疯狂的弑杀之意。
那位砸鸡蛋的大娘,与其对视一眼,瞬间一个冷颤,仿佛丁乐就是一个恶魔,要吞噬她!
这寒意不仅仅是一个人有所察觉,被丁乐扫视过去的百姓,皆是瞬间一个冷颤。
诸多百姓这才反应过来,这乃是当今国主最疼爱的一位公主,眼下首了这羞辱,能善罢甘休?瞧瞧那凶恶的眼神,这绝对是要报复!
也不只是谁,叫唤道:“杀了她!”
这一声之后,就如一个导火索,又如星星之火点燃了燎原。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一位百姓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张牙舞爪的在丁乐面前挥舞。
一向稳重的丁乐,在这一刻也有些冲动。
“哈哈哈......杀.....我?”
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那位百姓挥舞着匕首,却是被身后愤怒涌动的百姓向前一推。
哧!丁乐喉咙,被匕首刺中。
先是一小片瞬间没有了怒骂嘶吼,接着另一片也安静下来,就如会感染一般,数千上万的百姓很快没有声音。
在这一刻,仿佛时间凝固。
嗯?
发生了何事?狐鼎新也被瞬间静下来的声音,感到奇怪。
这时一位兵员满头是汗快步而来,低声道:“都督,不好了,公主被人杀了。”
围着狐鼎新四下的兵员皆是一震,之后皆是惊恐的望向狐鼎新。
狐鼎新脑瓜瞬间就如被雷劈了一般,懵了!
丁乐死的很蹊跷,绝非意外!
而在这一过程之中,恰好纪昭容就在不远之处。
纪昭容却是看的真切,一双眼睛都瞬间张的老大,因为护在丁乐身后的一位侍女,竟然嘴里伸出来一枚绣花针,准确无误刺中了丁乐一处穴位。
正是因为这个穴位,使得丁乐瞬间情绪失控,变得嚣张狂妄面目可憎,继而使得面前的百姓越加的愤怒。
也在这时跑腿的苗小青到了跟前,道:“师姐,办妥了。”
狐鼎新本就不能越权领兵,眼下何止是越权,更是未得到丁乐应允带兵进入青州,单单这两条罪责就能罢了他的官职,如今丁乐身死他狐鼎新绝无可能让丁春秋放过他,电光火石之间想好计策,暗下道:“速速把那些不正常的女人全部释放,越快越好!”
之后狐鼎新,这才整整身形,大声道:“诸位父老,公主身亡乃意外......若国主怪责下来,我狐鼎新一人担当!”
狐鼎新继续讲话,而身后用布帐包围的隔离间内,站立着上千少女,她们手脚被捆,脑袋用袋子罩住不能示人,此刻兵员却是快速割开绳索。
这些少女个个小肚微凸,皆是怀有身孕。
待手脚绳索松开,头罩被掀开露出面容,呈现出来的是死灰色的脸容,受到光线一照,便发疯一般嘶吼,扑向里面的兵员。
这些兵员也做好了准备,马上打出暗号,外围帐篷被撕开大口子。
狐鼎新此刻正表演着痛心疾首,一听暗号,马上话锋一转道:“只怪我狐鼎新来得晚,使得子民遭受费无极恶贼屠戮,他乃丁春秋女婿,若想包庇不给子民一个交代,我狐鼎新绝不会善罢甘休,瞧瞧这些可怜的少女。”
说时间指向涌出来的疯癫少女。
这些少女披头散发,衣衫褴楼,也看不清面貌,而当地失踪少女也有三百人,这三百人的家属也在人群之中,此刻也没想到还有活人。
“女儿!”
“我女儿还活着!?”
失去女儿的家属激动之下,也是奔向这些少女。
不过让他们想不到的是,这些少女不止力大无比,而且会咬人,近身之后就挣脱不了被紧紧抱住,之后就是凄惨的叫喊着救命。
“快止住她们!”狐鼎新再次惊慌叫喊。
兵士本就体力过人又穿戴铠甲,制服这些疯癫少女倒是易如反掌,慌乱片刻止息,四下民众却被眼前血淋淋的场景,再次吓得目瞪口呆。
“大人,国主的女儿是命,这些可怜孩子的命,就不是命?我们不服气!你一定要为这些可怜的孩子讨回公道!”
“是呀大人,我们不服气,我们不怕死,我们要讨回公道!”
公道?公道是站在强权一方!当然这话,狐鼎新又怎么可能会说。
眼下瞧着目的达到,却道:“放心,我狐鼎新站在你们这一边,也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倘若国主因为丁乐公主之死,失去理智的派兵镇压咱们,我们一定要奋力反抗!”
此刻一位兵员悄然来到身后:“大人,这信件......你看看......”
狐鼎新转身一看,乃是自家亲兵,把信纸拿了过来,随即脚下不稳,左右摇晃起来,亲兵赶紧搀扶道:“大人,你要撑住。”
狐鼎新闭着眼睛,泪水却是涌了出来,有气无力吟道:“我的儿呀!”
亲兵继续道:“传信者我问过,装饰乃是道姑打扮,我已派人缉拿。”
能知晓内幕,想必狐青阳死时必然在场,就算没杀人,也是同谋,追随狐鼎新的亲兵岂能揣摩不到主子心声。
狐鼎新点点头,慢慢张开眼来,一字字念道:“房杨笑!”
处在青州的天星观再次麻烦缠身,而原因无非就是纪昭容苗小青在这里出现过,而更加深层的原因就是费无极平日也是来往密切。
因而谁又能讲得清楚,费无极做下这天怒人怨之事,与天星观没有关联?
民怨沸腾加上狐鼎新暗下支持,青州天星观毁于一旦,教徒四下逃窜。
大本营不在了,分布在整个天星国的分舵也很快起了内讧,处在了四分五裂的边缘之中。
方不跌呼肖开再次被狐鼎新叫来,得知狐鼎新要领兵杀人成州,取房杨笑的狗头为他儿子偿命,俩人吓了一跳。
瞧的俩人畏畏缩缩,狐鼎新道:“我知晓,死在房杨笑手下的气劲高手一双手掌都数不过来,眼下就算有长生宗几位气劲高手,我也觉得没有什么胜算,叫你们来,乃是因为你们有过接触,就想知晓,这小子有没有什么软门?”
呼肖开一沉吟,之后道:“有,这小子重情重义,只要抓住他在乎的人,立马就会六神无主。”
而方不跌此刻却是来回渡步,之后看向呼肖开道:“在成州之时,你可记得消失不见的六豪杰?”
呼肖开点头道:“我听柳一刀说过,这几人外出寻找房杨笑失散的母亲姬兰。”
方不跌眯着眼睛道:“这几人眼下就在青州,若猜的不错,房杨笑的母亲也在青州!”
此刻四位长生宗的人员也在这里,四人脸色黑得一塌糊涂,原因就是刚刚狐鼎新的言语激怒了他们。
狐鼎新竟然认为他们四位,也不是那个什么房杨笑对手!
知道什么叫气劲高手,什么叫气劲盘旋吗?
“狐鼎新!哪来这么多婆婆妈妈,你想要房杨笑脑袋,简单,我们眼下就去给你拿回来!”
“此子非同小可,万万不可鲁莽行事,四位若是遭到毒手,如何向你们宗门长老交代!”
哇呀呀!气死了!四位脸色约加黑了,当下一人代表言道:“不必多说,我们这就去!”
待四位转身离开,狐鼎新这才露出狡猾笑意,而这,正是方不跌呼肖开配合演出的戏。
当然,捉拿六豪杰以及姬兰,也是狐鼎新要做的事,杀他一个房杨笑,又如何能解他心头之恨?但凡与他房杨笑有关联的人,全部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