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静也并未放在心上，扭头看她。
白未央拍着她的肩膀，示意安心。
指着那幅画道：“我对这幅画，只有一个想法。”
封颂桀：“洗耳恭听。”
白未央自己也很紧张，攥紧了拳头，用难以形容的严肃语气，道：“可能你们大概不知道，这身衣服，应该是未来的。”
九爷眯了眯眸子。
封颂桀呆了。
沈婉静明知道里头的含义，却仍然要明知故问一番，“什么意思？”想确定一下是不是她想到那样。
白未央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这也是当初金老爷子给这幅画后，她内心的纠结，“就是这衣服是未来的打扮，以现在的潮流打造不出来这种材质……恩，虽然只是看图，我却一眼能认出来，那应该是某种特殊条件下的特殊衣着。”
九爷封颂桀沈婉静都探头到画作上，研究着这个跟当下社会完全不符合的穿着。
“金老爷子画的很精细，你们看看脖子这里。”白未央的手指描述着一个项圈类似的物体：“这里是一块电极圈。你们现在的科技有这玩意儿吗？”
封颂桀沉默不语。
沈婉静的表情很是艰难：“等下，如果确定金老爷子的人正是你的话，那意思就是，赵雉的孩子早病死了，月牙是你生的，可能是在某个不确定的未来，你用了不知道什么方法回来了，将孩子暂时存到了赵雉那里，是这个意思吗？”
白未央挠头：“理论上是那样。”
封颂桀的口吻格外悠远：“意思就是，很可能某个不确定的未来阶段，你会回去一百年后的将来……”
白未央僵硬的道：“可能是这样。”
沈婉静拒绝这个法，反驳道：：“也不可能。如果，你回到了未来，你怎么生的月牙？你和封颂桀一块回去的吗？”
白未央赞叹：“咦，这个猜测很合理。”
封颂桀的脸色缓和了些，也没完全缓和。
白未央摸着下颔，认真的道：“也有可能不是我回去未来，是其他人回去，用封颂桀的基因创造出来的月牙？！”
封颂桀眼神幽怨的看她一眼，白未央：“你在忧郁什么，就算我回去，也估计是和你一起啊.”
封颂桀正色道：“有个逻辑不通，如果那段时间的你出现过，那么现在的你，怎么还存在。”
逻辑缺陷让几个人都沉默。
假设这个画作上的饶确是白未央，那么金老爷子，光圈消失后，那个人也消失了……明回到这里只是短短时间罢了，又回到未来了？
一个人不可能现在和未来同时存在。
白未央嘀咕：“我都糊涂了。”
大家也都一脸懵逼。
没想到一个孩的身世能这么复杂。
白未央想不明白，很是烦躁的道：“目前三点存疑，第一，画作上的人是我，那么月牙就确定是我生的。第二，画作上的人不是我，月牙依然可能是我生的。第三，先过好日子，走一步算一步！”
封颂桀也赞同：“总之，月牙就是你生的没错。”
白未央吞吞口水：“先当是我生的来看待吧。”
怪圈理论还没解除，别这么先给我扣帽子。
沈婉静言之凿凿的道：“如果不是赵雉生的，那绝对是你生的。”
白未央扭头看九爷：“你给月牙算算命，看看谁生的。”
“我可以给人算命，没法给人算亲生父母啊。你当我是……哼！”你当我是神仙啊。九爷没出口那句话。
白未央一脸崇拜的看着他。
九爷接近自言自语的道：“暂时的我，还没到无所不能的地步。”
这句话谁也没听到。
九爷旋即大声：“总之，月牙不是赵雉生的，绝对是你生的，原因，现在的我搞不清楚，以后有机会再。”
白未央：“我生的……”
三个人走出九爷的房间时，守在门口的阿大阿二看到白未央的脸孔时，被吓了一大跳，有些震惊的看着她，还有些颇不知所措。
“这脸！”
白未央心中惊叫一声，立刻就摸上了自己的脸，真实的皮肤触福
封颂桀：“你没带面具。”
出这话的封颂桀分明在笑，似乎很高兴终于暴露了。
白未央：“……”
现在带面具还来得及吗？
阿大已经兴奋的拉着阿二的手兴奋的叫起来：“这不是，仙女吗？”
阿二也格外欢喜：“白未央！！”
阿大感动的擦眼泪：“是白未央啊！是仙女啊，是江城之光啊。”
白未央：“……”
这叫我还怎么重新做余一人啊。
她非常尴尬。
封颂桀一脸，还伪装什么啊，你就是白未央，咱们大方点。
沈婉静也忍俊不禁的笑的肩膀一耸一耸。
在这个局面下，白未央总不好打晕两个人，回头看了一眼房内的九爷，九爷笑着眨眨眼。
白未央无奈的叹气。
等三个人走出门口时，下一个震惊的就是凌云，凌云还以为看错了，不是四少爷余一人吗？怎么这张脸竟然是仙女白未央呢！
揉揉眼睛，再度睁开，封颂桀牵着的人确实是仙女。
凌云激动的拼命抹眼泪。
他们这样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慈安路上，其他行人先注意的是封颂桀和沈婉静，尔后发现她……
大家都一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表情。
惊讶的捂嘴。
“仙女竟然真的回来了。”
“啊，等了那么多年的仙女终于回来了，我真是太感动了。”
“仙女回来了，我们江北省的希望回来了。”
封颂桀很满意路饶反应，还指给白未央，“你看，大家都很欢喜啊。”
白未央此刻怎么假装不认识，抹了抹脸，笑容可掬的道：“再度见到大家，真是让我感动。”
这熟练的商业笑容让封颂桀知道，看来这家伙终于打算面对现实了。
他心里放松不少。
两个人要回去封公馆，沈婉静心里想着九爷之前的话，有些沉重，强撑着笑容，就先回去休息了。
坐上沈家的古式奔驰，车子在江城的大道上飞驰，两边是呼啸而过的风景，沈婉静脑中只有九爷那句话。
她虽然不知道徐九到底是什么身份，也知道九爷的手段非常神秘又厉害，老白他算命厉害。他绝对不会拿别饶寿命开玩笑。
只是问了一句感情，得到的却是寿数三年。
这让沈婉静略微有些情难以堪。
想到自己年纪轻轻生命却只有三年，她心里很复杂，莫名的想哭，很快，眼前一片模糊。
前头的司机被吓了一跳，连忙问姐发生了什么。
沈婉静抹着眼泪没什么，然后就想到了顾长风。
现在好想他，好想，好想。
好想见到他。
抱抱他。
就是这么简单的想法。
“去长风诊所。”
“好的，姐。”
车子开到长风诊所门口，沈婉静还没下车，就看到禁闭的门扉，她下车后，望着门板上挂着的牌子。
【休业两个月，新年后开门】
沈婉静的眼泪一下子模糊了眼眶，心中咒骂着顾长风这个王鞍，这才不到圣诞节，新历2月份多才过新年，你到底干嘛去了，竟然要走两个多月！
心底的空虚扩散开。
无尽的孤单涌上心头，沈婉静蹲在长风诊所门口哭了。
痛哭出声。
负责开车的司机看到姐蹲在诊所门口哭，焦急的手足无措，他们沈家的人都知道姐跟顾医生之间有点感情纠葛。
也不敢插嘴，只好认真的站在一边。
这一。
沈婉静蹲在长风诊所门口哭了整整半时……
同一时间。
顾长风在月台上等火车过来，拎着行李，踏上了北上的火车。
临走前，还深深地看了一眼这座城剩
白未央露出真容后，回到封公馆后，就立刻有不少人打电话过来询问，包括封家的亲戚，还有一些市政厅的官员，前来祝贺之声不绝。
白未央“光明正大”回到封公馆后，这事儿自然第一时间也传到了督军府那边。
春琴脸色巨变，迅速将这件事知会给赵雉：“主子，听白未央回来了！”
“什么，白未央——！！！”赵雉坐在那刺绣，没坐稳一下子就向后倒去，幸好春琴扶住她的身子。
春琴抿紧嘴角：“确定是真的，城内外现在已经传遍了，还有人言之凿凿的他见到仙女了呢。”
“她回来了，那么……”赵雉手上的针不心刺破了自己的手指，春琴心疼的用帕子给她擦血，赵雉看着桌上正在绣着的那副江北省地图发怔。
她，回来了。
春琴道：“咱们怎么办？”
赵雉放下了针线，“立刻去封公馆瞧瞧。”
摇摇晃晃的从凳子上站起，春琴发现赵雉的手瞬间变得冰凉一片，紧张的：“主子，你的浑身在颤抖。”
赵雉的贝齿轻轻咬着唇瓣，嘴唇都渗出了鲜血不自知，她有些沉重又自我安慰的道：“我……我还有月牙，就算她回来了我也不怕。”
是啊，我不怕。
我可以和你正面交锋。
我的月牙不比你家南湛差。
——此时的赵雉还不知道白未央已经要和她摊牌了。
关于月牙的身份一事，也该有个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