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江都有名的赌庄来了一位偏偏的公子哥。一身白如素纸,素丝绸挂比肩的成衣,腰间盘有一条玉锦,绣功乃是江都御品。头上盘起几缕青丝,手中拿着赌庄的骰子盒来回摇晃。围观众人眼睛皆盯着骰子盒上下,如一条生龙出世。
一声惊响,公子开口道:“敢问各位,押何处。”
众人纷纷下注,紫色罗纱的袖子中的一只玉手,悄悄从人群中伸入赌桌掷出一枚小小金锭,押了下风的右位。
公子一脸奸笑,牢牢盯着这枚金道:“呀,这金锭煞是晃眼,小人手痒些许啊。不知这把运势如何。众人起哄道:“白公子,今日你已赢去大把,楼上的姑娘早被你赢走了。让我等赚些酒钱喝吧。”公子的嘴角早已带上了三分笑,说不清是怎样的笑。
公子手将起未起之时,时间霎时停止。众人皆被定住不动。
两位绝色仙姿的姑娘从人群中走出来。“暖暖,我来翻宝盒子(骰子盒)。”一位簪着小花梳两髻,身着黄色绫罗抹胸齐裙配淡黄色外襟的山月姑娘连忙去看。
洢暖暖没有动,她能感觉到有人游离于她的凝神之外。突然仰头,一人立于二楼缓缓看着。虽然他没有动,洢暖暖便感觉到他是自由的,并未受到自己凝神的控制。山月已经放好了骰子,洢人解开了凝神。人声再次沸腾了起来,公子开了骰子,庄赢!众人都哎声叹气起来。
山月连忙跑过来,“不可能啊,我明明放了右家赢”,看来今天赌庄遍地高手,洢暖暖下意识觉得不安起来。
公子高兴地合不拢嘴抱拳道,“我说各位,在下承让承让,真是承让承让,哈哈哈”众人开始不满起来。
“白公子,您不是看见这金锭子出老千了吧。”
“江湖道义,皆容不得坑蒙拐骗,这局我看得重来”“就是,重来,重来啊”
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多。白公子一伸手,露出一对雕着青龙图的双臂。
“倒像个烧火的匹夫”暖暖不屑的看着。
白公子道,“各位真是冤枉我,小弟行走赌庄多年,为人正直,能在这江都第一赌庄立脚,也不是蝇鼠狗辈。”众人抗议声音更大,公子继续道“我行局各位都看着,难不成不信自己的眼睛,要听信他人的绯言不成。”
话音刚落,楼上为赢家准备的新娘被人踹了下来,公子一瞧,立马飞身接住了姑娘。玩客见势都跑了,余下众人从腰间抽刀,朝公子奔去。一人朝公子喉部奔去,被拧下手腕,其余二人被踹飞。恍惚间,暖暖看见一人的刀直奔腹部,可他体内真气力量大到将刀部抵在外面,任大汉多用力都捅不进去。公子一闪身,飞跃致一人头顶。直直的倒在另一人的头部,三人呈金字塔型。腰刀直入头顶,看的人瑟瑟发抖。
“你们为哪帮哪派,知道我是谁吗”
无人应……
公子抓起一人头部使劲的抡在墙上,“我的耐心有限,不说你们都得死在这儿。”公子面部变的狰狞,和刚刚嬉笑的脸色反差太大了。
暖暖拾起一枚绿色的晶制品,两头尖尖的,很像发簪上珠绿的玉,又带着暗色的闪光。“长沙梦氏,巫师梦氏特制的晶石。”说完发现自己手指被晶石扎出了血,血立马融进了晶钻中,晶钻更加绿了。
暖暖抬头看着楼上的人,那人依旧未动。仿佛活在她的时间凝神里,但他的眼睛注视在融血的绿晶石上。
“柯兄,下来吧,人家都当你是木头摆件了”公子打趣孟南柯。
对,他就是江都大将军孟南柯。祖上长沙梦氏,暖暖手上的绿晶石,便是自家人认定为叛徒的舅舅所制。孟南柯早就料到了这一切,因为来之前,他通过卜卦的法器白玉石便可知晓,今日会在赌庄遇见一位绝色的姑娘。
一位身着青色布衣,未梳妆发的姑娘从孟南柯身旁茶桌站起身,淡淡的冲公子道,“公子,该回府晚膳了,夫人今晚有事要说。”暖暖惊讶于这位姑娘,因为她一直未曾发现这位姑娘的存在,甚至是呼吸声,她感觉不到她的真气。她甚至可以十分肯定,她不习任何武功,甚至任何法术。如同平常人一般,她应该只是位普通姑娘。
山月拦住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江宁澜山月。敢问公子何人,可否把小女的一枚金锭还给我。”
“江宁澜山月,哈哈,哈哈”公子这回仰天大笑。
山月有点气,“有何可笑,就连当今王上,也不敢笑我澜家。”
“哈哈,当然不是笑澜姑娘,只是这金锭,怕是这位紫衣姑娘放在赌桌上的吧。我见她手上的银镯子可比这金锭值钱啊。”公子望向暖暖。暖暖顺势躲开公子调戏的目光,显得略微手足无措。
公子走向暖暖,“在下江都白晓臣,人称公子白,也可戏称公子。”公子顺势将手里的金锭子放在暖暖手里。
“白晓臣?从未听过江都白家,是江湖世家吗?”山月连忙询问,公子转身离去,高声喊道“白日做梦白晓臣,妄想世人俯首称臣。”
“哈哈,真是有意思了。”山月一脸嘲笑的表情望着离去的一行人。
手上的绿晶发热,暖暖说,“此人没那么简单,我们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