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羽不能在这个山洞里久留,因为他刚才说了,他很忙,把这个外来的小子带进洞里之后,他就会出去。
可是,如今他浑身上下红白一片,而且有着一股极为浓郁的血腥味儿,如此一来,他怎么出去已经成了一个问题!
直接走出去?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一身的鲜血外加脑浆子,根本就没有任何正当的理由,去向那些等在洞外的弟子们解释。
不出去吧?也没办法拖得太久,毕竟那些弟子是在外面等着他的命令的,只要他不下令,他们便不能擅自离去,这是规矩!
“唉,没办法了,疑心便疑心吧,总比被当面戳穿的好。要不是人实在太多,真不如直接都灭口了来得干净!”
此时,许飞羽极度后悔,刚才直接让那些弟子各自散了多好,非得让他们在外面等着,这下可倒好,搬起石头把自己的脚给砸了!
“洞外的众人听着,我还有点事要和这位小兄弟谈,完事后再把他送出宗去。那个……你们先自行散去,明天一早再去我那里集合。”许飞羽找了个很烂的借口,让洞外的众人散了。
那些人也不是傻子,知道洞里肯定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不然的话,定然不会让他们先走。
不过,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询问或是进洞查看,他们还没有愚蠢到找死的地步!
说完那番话后,许飞羽便一直用神识关注着洞外的动静,见众人全都一哄而散,许飞羽虽然知道他们肯定已经起了疑心,但既然已经决定要走,这点事便也无所谓了。
厌恶地看了看身上的那些由鲜血和脑浆混合而成的红白之物,许飞羽苦着脸把衣服脱了下来,但脸上、头上那些却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清理,只能任由它们粘在上面。
作为一个结丹期修士,许飞羽根本就不缺少储物袋,直到此时他才悲催地发现——在储物袋放上几套备用的衣服和一些清水,是一个多么好的习惯啊!
由于怕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行动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许飞羽打算等到晚上再出洞,在夜色的掩映下,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极为偏僻的地方,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就在打定了主意,心境也渐渐平和下来的时候,许飞羽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那个外来的小子身上有一只极品丹炉,此时不将其翻找出来,更待何时?
于是,他脸上带着一抹冷笑,蹲在陈墨的“尸体”旁便搜索了起来。
“有点痒,帮我挠挠吧。”一声淡淡的、略带颤抖的声音传来,让这个原本便安静得有些瘆人的山洞更显得诡异了许多!
而且,许飞羽此时更摸到了陈墨的胸口处,打算寻找那只丹炉,闻言后,他的手猛地一滞,牙齿不停地打起战来!
“你……你……你没死?”作为一个修士,许飞羽并不怕魂魄之类,但对于一个没了脑袋还能说话的“尸体”,他却再也无法保持镇定。
“谁说我死了?”话音未落,仿佛要颠覆许飞羽的世界观一样,竟然缓缓地从那个“尸体”的已经被轰得血肉模糊的脖子上,“长”出了一颗头来!那样子,比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还要再恐怖三分!
随着那颗头长出来,陈墨先是摇晃了一下脖子,故意发出几声“咔咔”之声,而后冰冷地说道:“把你的手拿开,我对男人可没什么兴趣。”虽然是句调侃的话,但此时说出来,却是充满了阴森恐怖的感觉!
说完这句话,陈墨便猛地坐了起来,并且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许飞羽看。
“你……我……我们……”被两道凌厉的目光盯着,许飞羽已经语无伦次,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他也知道,无论说什么,他此番也是凶多吉少了!
先是一拳轰碎了人家的脑袋,这是生死大仇;又见识了“一个头颅的成长历程”,或者说,看见了一个“非正常人类”的器官再生,这两件事任选其一,对方能放过他便是怪了!
果然,还没等许飞羽再说什么,便被陈墨伸出的一根菌丝轻轻一触,瞬间消失在原地,他只觉得眼前一花,便发现来到了一个宽敞的溶洞中。
对于这个不过是结丹期的家伙,陈墨并没有放在眼里,虽然他凝聚的冰链不如小水的效果好,但对付一个结丹期的家伙,却是绰绰有余。
将许飞羽的识海和丹田全部封印住之后,陈墨并没有先理他,而是回到那个山洞中,完成刚才打算好的事情——将那具尸体再处理一下,尽量做到天衣无缝!
他先是在洞口处布下禁制,以隔绝声音传出,在他的计划中,一会儿是会发出一声极大的声音的。
接着,他又将刚刚被许飞羽杀掉的那两人的尸体,传送到一处荒无人烟的山谷中丢掉,至于是被豺狼虎豹吃掉,还是被老鹰乌鸦分食,那就不是他操心的事了。
最后,他才凝聚出一颗水弹,将其安放在那具尸体的丹田处后,遥控着将其引爆——他并不想距离太近,毕竟他也极厌恶那些恶臭的腐肉,能避还是避开一些的好。
说起来,这也是陈墨难以跨过去的一个坎儿。
蘑菇其实是喜阴、喜潮、喜腐的,但前生为人的陈墨,对这些东西却全都比较排斥,充其是“腐”,他是避之唯恐不及,若是以这些标准来衡量他,他其实根本就不是一朵“合格”的蘑菇……
在计算那颗水弹的爆炸之力时,陈墨并没有按照结丹后期修士的金丹所以蕴含的能量去做,那样的话,定然会把这具早已腐败得不成样子的尸体直接炸没,那便不是帮忙掩饰,而是毁尸灭迹了!
随着一声爆鸣传出,那具尸体的丹田处猛地被炸出一个大窟窿,俨然是一副自爆丹田而亡的“自杀”事件……
完成这一切后,陈墨再次来到溶洞牢房,也不说话,就冷冷地笑着看向许飞羽。
“你……你究竟是谁?你……你不是筑基期的,你究竟是什么修为?”许飞羽已经怕到了极点,陈墨的冷笑,让他的心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