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玉丹宗的规矩,若是宗主意外殒落,在其尚未培养出指定接班人的前提下,应由大长老代行宗主之职一年的时间,到期后或是直接继任宗主之位,或是扶持合适的人选接任。
原本南荣灿对宗主之位并不怎么看重,他生性淡泊名利,几乎将九成九的精力都用在了炼丹之道上。
但唐圣之死,让玉丹宗一时群龙无首,很快便有很多早就虎视耽耽的宗门前来,欲要将玉丹宗吞并到其门下。
在这危难之际,也是按照先祖留下来的规矩,南荣灿出任玉丹宗代宗主,打算先将情势稳定下来之后,再慢慢确定新宗主的人选。
可是,早就居心叵测的燕明旭又怎会轻易让南荣灿坐稳那个位子?
以他的小人之心,并不认为南荣灿只是临时代行宗主之职,而是想借机先占住那个位子,然后慢慢将其坐稳、坐实!
于是,综合权力与实力的双重诱惑,燕明旭纠结暗中已经培植了很久的势力,突然向南荣灿暴起发难,一边以雷霆手段将南荣灿围困在玉丹宗边缘处的万兽山之中,一边将其视若性命的宝贝女儿南荣凌兰抓了起来!
如此一来,即使南荣灿有实力突出重围,也会在燕明旭的要挟之下,因为女儿在他们手中而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虽然南荣灿所属的势力多次冲入万兽山想要救他出来,但他却因为顾忌女儿的安危,每当即将突围之时,燕明旭便以南荣凌兰的性命相要挟,并且将南荣灿一步一步逼进万兽山的核心地带,那里不仅有着不计其数的成熟期及至化形期的灵兽,据说还有传说中的虚无期灵兽存在!
一直以来,万兽山核心地带都是玉丹宗的禁地,除非有极为必要的事情,那里一直都不允许宗中弟子踏足。
此时的南荣灿,已经深陷万兽山的核心地带,据说那片危险的区域中,已经传出过多次极为激烈的打斗声,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南荣灿与某些厉害的灵**战,但若真是那样的话,即使南荣灿修为通天,也迟早会被耗死在里面!
如今,燕明旭一方的当务之急是以南荣凌兰作为一个极重的砝码,让南荣灿无法展开手脚,而只要将南荣灿耗死在这万兽山的核心之地,他便可以顺理成章地继任代宗主之职,之后便慢慢稳固势力,坐稳宗主的宝座!
说起来,这玉丹宗与其它宗门有着一个极大的区别——从第一任宗主开始,为了防止宗主成为傀儡,特别在宗规中作出一条特别规定:宗中老祖,不得参与宗主人选的确定,且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干预宗主的决定。
如此一来,即使南荣灿和燕明旭这两大派系争得你死我活,邱炎却也只能坐壁上观,无法偏袒任何一方。
搜完许飞羽的魂之后,陈墨不禁有些无语——果然是权欲熏心、利欲熏心,若不是一己私欲作祟,燕明旭也不会如此看重那宗主之位。
而这样一来,便在玉丹宗掀起了一场无谓的血雨腥风,在这场宗主之位争夺战中,已经有许多宗中弟子殒落,他们没有死在敌人手里,却死在了同门的手中,说是死得轻如鸿毛也丝毫不为过。
说起来,许飞羽也是燕明旭手下的一个小头目,对其中的那些事情了解得比一般弟子详细得太多,就连其中一些隐秘之事,包括唐圣在丹房中发生的那一幕幕惊险的画面,他都知道得极为详尽——早在唐圣殒落之前,燕明旭他们便有所行动,虽然无法出手害他,但想办法在他丹房里布置一个极为隐密的监控阵法,只要小心谨慎一些,还是可以做到的。
很久以来,燕明旭都借助那个阵法偷窥唐圣的一举一动,试图破解他研究出来的与灭神丹相关内容。
不过,唐圣生性极为谨慎,即使是在专属他自己使用的丹房里炼制灭神丹,每一次也都是极为谨慎。
所以,燕明旭虽然经过长期的观察,也总结出了一部分丹方和阵法,但却根本不足以打通所有脉络,更别提炼制灭神丹了。
这种对半步化神都能产生威胁的丹药,即使有一点点差错,都有可能带来无法预知的恐怖后果,比如这一次,唐圣就因为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点错误,导致了悲剧了发生……
虽然偷窥这件事并不怎么光彩,但也算是记录了唐圣临死前发生的那惊险一幕,算是给打算谋取灭神丹炼制方法,并且要实际炼制此丹之人敲响了一个警钟。
“灭神丹!听这名字就够霸气的,而从它可以将唐圣这个元婴后期修士直接轰死这一点上来看,其威力确实不容小觑,而且它竟然能跟原子弹似的,产生出一朵蘑菇云来,在这个科学技术极为落后的世界,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巅峰之作了吧?不行,必须要好好地研究一下这种丹药,若是能炼制出来,那便又是一个强有力的杀手锏了!”“翻看”完许飞羽的记忆,陈墨不禁在心中暗道。
“对于灭神丹的炼制方法,唐圣的丹房是想都别想了,宗主所用丹炉定非凡物,但却在爆炸中连点渣儿都没剩下,这不仅让人们极为震惊,更是让人遗憾!倒是那枚没有爆炸的灭神丹,如今不知道失落在哪里,如果借由它进行反向推演,倒也是不个不错的选择,只是不知道它最终是否完成,究竟是一枚成丹,还是一颗半成品。若是成丹还好,半成品虽然也不能说没有价值,但却是打了许多折扣。”想起那颗在爆炸中失落的灭神丹,陈墨心头不禁一动。
一般人想要在一片废墟中找到一枚丹药,无异于大海捞针,况且,那枚丹药还因为剧烈的爆炸,已经不知道被炸到了什么地方,如果它又受到第二枚灭神爆炸影响的话,其下落便更加无法确定,说不定已经冲破玉丹宗的护宗大阵,飞到了不知道多远、多偏僻的地方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