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待自己的好,是好事情,那就记住吧。我在心底这般想着。
“我听舒涵说,你和徐俊才是高中同学啊,那你们家也是在碧桂园那附近的吗?”在我埋头吃着那红豆点心时,徐妈妈跟我闲聊着。
要是换在以前,不是和徐妈妈一块呆着,不是在这样的地方,而是我和我的朋友一起在什么沙县小吃店吃东西的话,我一定会急得还没咽下口中的糕点,还手脚并用地回答我的朋友。
但没有如果,现实是什么样的就得是什么样的。这的现实是,我面对的是徐妈妈是这个叫做桃花源的也算有级别的小资餐馆。
“嗯嗯,我是和徐俊才,也就是阿姨你的……优秀的儿子是高中同学,”尽管不想怠慢别人,我也还是咽下了那口糕点,边用纸巾擦着嘴角便慢条斯理地回答着,没有因为着急而不注意自己的仪态。
“但,我家不是住在碧桂园那,我是小乡镇的。”我大大方方地补充回答着。
“哦,那小林你也是特别棒啊!乡镇的孩子更是比我儿子优秀,吃苦耐劳!”听我这么一回答,徐俊才的妈妈是有点惊的,肩膀有抖动了下,转而便竖起了大拇指,笑容灿烂地夸了我句。
“没有,我能到那上学也算是机缘巧合了!”听到别人那么给劲地夸自己,特别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的我,竟然感到不是那么地自在,立马否认着。
这会,徐妈妈也拿起了桌面上的一个流沙包来吃,一手拿着一手放在下巴处挡着,桌上还有一个空碗挡着,防止流沙包里面的馅一咬开就四处流开了。
“你这是谦虚了,哎呀,那所学校就是好啊,招收的学生素质也是高,我儿啊,可能是跟着你们这群乖宝宝浸养着,这些年这性情啊,也变得不错啊!阿姨我还真得谢谢你们呢!”徐妈妈一脸慈祥笑望着我说道。
徐妈妈在说话时我是在吃着凤爪,这会徐妈妈说到这就停了,我刚刚手上拿的凤爪也吃完了,便又从桌面上拿了张抽纸,擦拭着自己那油腻的双手。
“嗯嗯,大家都不错的,徐阿姨你儿子真的是一个很棒的人的,那会,比我们班上绝大多数的人都厉害,哦,应该是说比全校绝大多数的人都厉害!”我把自己对徐俊才的了解如是地告知了徐妈妈。
“嗨,他这人呢,小聪明是有点的,但他情商不是太够!”徐妈妈听了我的描述,起初有点走神,随后笑笑这般吐槽着自己的亲儿子。
“呵呵……”见徐妈妈吐槽自己的亲儿子吐槽得这么认真,这次我也不再在彩虹式赞扬地讲徐俊才了,也附和着徐妈妈,不明缘由地笑了几下。
“哎,你们那时那么乖,在学校应该都没有收到什么小道消息……就是……就是你们班的什么男同学和哪个女同学看对眼的事吧?”徐妈妈神情认真地问了我这个问题,尽管神情是认真的,但我也总在她这问题中嗅出了满满的八卦味。
“呵呵……”听到徐妈妈问这么潮流的问题,我没有忍住笑出了声,随后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巴,一本严肃道,“没有啊,那会大家学习压力都是挺大的,再说学校抓得很严的,早恋三观不正啊!”
我像个老干部那般正正经经地向徐妈妈说着我所看到的事实。
“嗯,也是……”徐妈妈一连点了几次头,“哎,我听说,林姑娘,也有一个哥哥吧?”
“嗯,是……是舒涵告诉你的吧。”虽然这位我从未见过面的徐妈妈知道我的事情那么多,说心里不奇怪那是假的,但觉得这些也不是什么重大的秘密,我便笑着应对这些事情了。
其实,我有想问,其实是心里有在疑惑,徐妈妈知道我这么多的事情,会不会是徐俊才告诉他的呢?
但一想到我对徐俊才千叮万嘱过,在我还没有更好点时,不可以告诉别人的。又想到刚进来这时,徐妈妈说起我的事都是说是赵舒涵告诉的,便觉得更不可能。
据此,我已经有百分之九十五断定徐妈妈是不知道有我这人存在的,并且,我也没有蠢到不打自招,所以还是用赵舒涵这人作为我们谈话的中间人。
“嗯,我就听过赵舒涵这么随口一说,你有一个哥哥,你妈妈就会很了解我这样的心情,成长的时候怕他走歪,好不容易快到成家的年龄了,又怕他选了不是那么合适的人!”这会,我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但徐妈妈显然没有立即走的意思,而是打开了和我聊聊家长里短的话匣子。
“哦,我妈对我哥啊?我们那生活的人,可能没有城市生活里的人想得这么长远吧,我们都是走步看步,今天过好今天。总之,我妈对我哥挺放养的。”我这年纪,当然不可能进入妈妈级别的心里层次,所以对徐俊才他妈妈聊开的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但也能说上几句话。
“哦,你妈妈是个有智慧的人,这放养好,我也不太爱管着我这儿子,今天看到他这番模样,心里很是欣慰的。我唯一担心的是……”徐妈妈欲言又止。
“担心?是为什么担心呢?”我眉头稍皱,希望徐妈妈能大方说出来,看一看自己能不能提出个好建议。
“我这儿子我知道,他心地软,爱对别人好,别人对他好一点他也记在心里,记得牢牢的,总想着还回去的,”徐妈妈边说着边侧着身子,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说道,“我就怕他这样容易被别人利用,也不知道别人是不是真心待他,还是欺骗他,别人待他好一点,就对别人掏心窝子的,满心满眼全是别人的事。”
“其实,不是阿姨有偏见啊,现在你们年轻人谈感情啊,有些女的还真的是不值得的啊,眼里对钱看得重重的,哎……”徐妈妈接着补充地说着。
因为徐俊才他妈妈这样聊,好像一下子就聊到我自己的身上去了,尽管知道这是来自母亲的担忧,但我还是尴尬得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