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第一次见着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这女娃啊好,是个好孩子……”坐在长椅上的徐妈妈开始和我聊了起来,她眼神柔和没有之前的干练,声音细柔,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的不相信这人是我认识的她。
这会已经不早了,是上午到中午的过度时间,也许是早上沾叶的露珠,到了这个时刻,经过了阳光出来几小时的照射,露珠早已蒸发,但那野草的清香随着蒸发的露珠更增其清郁。
太阳照在长椅旁的大树,大树投下婆娑的树影,树影为坐在长椅上的我们阻挡太阳。
阳光即使是从远方射来,但其亮度仍热烈逼人,透过婆娑树影,却把被阳光照射下的事物披上了一层柔和。
那一刻,我竟然也觉得徐俊才他妈妈,这个叱咤商场多年的爱板着脸的人身上也有着种柔和的味道。这样的柔和,让我不怀疑从她口中说出的话。
“其实,看到你就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后来我回去想了会,大概是你真的和年轻时候的我性格太像了。”徐俊才他妈妈娓娓道来,语气柔和平静,不抑扬顿挫,高低起伏,异常平柔,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怎么会,阿姨年轻的时候一定比我好很多倍的。”我脱口而出。
“不,后来我有在内心比较了一下,你比我好的多了。还有的是,我儿子的眼力见比我好得太多了。”徐俊才他妈妈夸我了,看了一眼一脸懵的我,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这到底是想怎样考验我呢?是想要夸我,还是先夸我再把我往地底下踩呢?看到徐俊才他妈妈这个意味深长的笑,我心不由得起了一个寒颤。
因为人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啊。
因为这徐俊才他妈妈的厉害在以前我是见识过的,当时她虽然没有像电视剧演的那样给我一堆钱叫我离开他的儿子,但那样的做法和电视剧的做法也没有什么不同了,甚至可以说是比那杀伤力还更大,余威和后劲都十足的,以至于我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的。
敌方是虚还是实,我暂且不知道,所以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免得空欢喜一场或是落入圈套。我在心底如是提醒着自己。
其实,自己才没有想那么小心翼翼呢,要不是看在他是我喜欢的人的妈妈的份上,我知道自己是压跟就不想做到这样小心翼翼的。
“你是不是在想着我可能是对你采用着先扬后抑的手法?是不是在琢磨着该对我用上什么计策啊?”见我许久没有回应,还在一旁做着捏手指的小动作,徐俊才他妈妈像看穿了我内心般,直接把我心里话给讲了出来。
好吧,既然你这么直白,那我也只得开门见山了。我咬咬牙,心一狠,便这样做决定了。
“是的,阿姨,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对徐俊才是和对别人不同的,所以,我想请问你有什么指教?”
“哈哈……”徐俊才他妈妈发出爽朗的大笑,“这副豁得出去的模样,和徐俊才真的很像!怪不得他对你也很不一样!”
徐俊才他妈妈没有向前进攻我,反而向后退了一步,这种……这种操作确实把我弄得凌乱了一番,以至于我又在徐俊才他妈妈面前语塞了几秒。
“其实,我今天是想好好和你聊聊的,正好今天大家都有空。正好前面有条长椅,卖东西走这么久了,叫也有点累了,正好去那边边休息边把这天给聊了吧!”这会,徐俊才他妈妈选择的是忽略我的发愣,把今天她要做的事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当然,也顺便把我的安排也安排上了。
不一会,我们便到了那长椅,我乖乖地坐好,满以为她会开始今天的谈话了,没有料到的是,她竟然还没有开始:“我先把这买回来的食材分类好,再和你今儿个把天聊开啊,你等等啊!”
好吧,看在你是我喜欢的人的妈妈的份上,我就识相点吧。看到徐俊才他妈妈总是那么能把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也顺便把别人的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我也大概能理解徐俊才那种很是充分的傲气到底是遗传到谁了。
“其实,这次你能来这里,不管怎样真的很谢谢你!你确实让我感到很意外,也确实能够给到我惊喜。”徐俊才他妈妈言辞恳切地对我说。
“其实,你相信吗?我一开始不是这样的,你和年轻时候的我很像,你相信吗?”徐俊才他妈妈又是眼神诚恳地问着我。
“嗯!”鬼使神差地,我没有犹豫地点点头。
“那时候,我家里的条件也是一般,好不容易考到大学,我就萌生了一定要做到一个能给人提供工作的人。”徐俊才他妈妈话语轻柔道。
这会的她虽然轻声细语的,但依然不减她的霸气。
她讲得极富感情,感觉她要说的这个故事容不得别人多说些什么,我感受到了这种感情的强烈汹涌,便自觉地从一个想和她斗智斗勇几回合,再到静静地在旁边当一个聆听者。
“那时候,虽然物质上不算得很富足,可是那时的精神世界确实满溢这的。可后来我得到能支配的财富越多,我却忘了自己本来的面目……”说到这,徐俊才他妈妈顿了顿,看样子是想到什么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那时,在我跌倒时有他们鼓励,可是后来我却把原来的自己给忘了。又一次,我直接对买了学区房的朋友说,这学区房买来根本就是摆设,不是名校周围的学区房购买,这是脑子没长健全干的事!”说到这,徐俊才他妈妈露出无奈的涩色。
“你说,我这人是活了一把年纪了,可也只是见年岁长,这心智且没有长健全的啊!明明我就最讨厌那种咄咄逼人的人,因为小时候见过那样的人很不好,就决定自己一定你能做咄咄别人的人。可是我还是太急躁了,你说这人生还真的是一场讽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