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我了...”
即使过去了很久,当心还是觉得心下震颤,一夜未睡去,在确定那大胡子确实走了之后才安心下来。
狗子不知世情险要,只是跟在当心脚边,不知可怖,没心没肺,反倒有些让人羡慕。
坐在火桌边上,一杯热茶下去,才彻底放松下来。
“送这给我做什么?”
当心自然是记得对方说的什么报酬,但这一本册子看了又看,确信是一本不错的刀法秘籍没错,但当心是用剑的啊。
只是唯一有想通的,就是其中一招运使霸道刀气的法门,看起来还有些厉害。
可当心天资实在,也没敢多分心再做他算,即使秘籍在手,也只是看了几眼就收下,放了压箱底去,没有真正钻研。
“开什么玩笑,武当的剑法我都看不进去还看你这个?”
实在不是当心不知贵重,而是实在没天赋。上山这么多年学会说话识字道法风俗都已经勉强了,实在不该再勉强当心学其他的东西。
不仅是他自己,就是朔心都已经彻底失望,都不强求他再学什么了。
当然实际原因也还是身具玄脉的原因,能这样活着都已经很不错了,没再多贪多想。
收下去压箱底,想要坐着消消食儿,就听见了屋外传来的轻盈脚步声。
“你还知道回来啊?!”
你知不知道我都差点死了!
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但当心只说了前一段话,没让萧居棠担心再多,毕竟不已经过去了嘛!
“嘿嘿嘿,许久不见,多玩了几天...”
似有些不好意思,青年道士似乎玩得很是尽兴,就是眉间朱红看起来都褶褶生辉,耀眼非常。
“去做什么了?吃了没?”
前一句说的时候替其拉开了凳子,后一句立起了身子,埋怨是要埋怨的,但吃也还是要吃,这是两码事。
“不坐了,我来是和你说一声的,我要出金陵了,到时候直接回家,已经和山上说过了,不用担心啊。”
没等当心说完就将自己的行程说了个清楚,虽然看着当心要小上三五岁,但萧居棠可从来没有把当心真当做后辈来看的,时时倚仗,早就把他当做了同辈的师兄弟了。
“啊?这么快?你都才来了不到半个月啊?”
当心疑惑,不是说来金陵有正事的嘛,怎么才半个月不到就完了,难道消失这几天就是去做正式了?
“哈哈哈哈哈...贫道天资聪颖,一出手自然就解决了,哪用得着那么久时间。你就放心吧。”
说的与其是质疑,还不如说是安当心的心。既然都这样说了,当心也没有继续阻拦,看着对方即刻动身的模样,又引起了一番质疑来。
“现在就走?会不会太急了?带点行李吧,一路离去山高路远的,我给你装点干粮,你等等啊...”
说着说着就起身到了后院去,甚至都不容的其质疑拒绝,边走嘴里还叨叨说着个什么不停,活像个多嘴的老太太一样。
“不用了吧,我带了钱的,再说带多了行李也不方便赶路,你知道的,我出门也不带匹马的...”
顿了些许才跟上当心的脚到后院去,但就是差那么片刻时间,到后院来就已经见到被其放在石磨上的那些干饼,本人也正从屋里出来,手里叠着一方布巾正要做一个包袱出来。
“没事儿,这些干粮你带着就好了,能在荒郊野外吃上一两天了。这里有些零钱,出门在外要记得财不露白,用钱的时候要用零散的,这样才不会遭人记挂。”
“见到不轨事情要三思后行,江湖上很多串通一气专门算计初出茅庐的少侠的,出手之前要看清楚。”
“这是解毒的,臭是臭了点,一旦中了迷烟蒙汗药之类的,往鼻子下面一抹,大多都能破喽~”
“这是霹雳珠,一旦落开就会爆炸,威力不大但是能够吸引注意。黄色的是一般的,白色的是加了石灰粉的,一旦炸开来准能出人意料,你都拿着....”
看着当心从怀里取出东西来,青年道士脸色越来越差,直到那金黄色的霹雳珠出来,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拍到了当心脑袋上面,脸上满是恨其不争的表情。脸上因气愤泛起红霞,将眉心朱砂映衬得更加赤红。
“本想你下了山能记挂一些武当门脸,想不到你还是这般不争气,净使这些不入流的伎俩。等我回去这就与朔心知会,告你怠惰倦懒疏于练功,看你会不会被打!”
说着怒气勃发就出了门去,当心一把包住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追上去,却见得那道士怒气冲冲地就出了巷口,去意已决,追也追其不上。
“诶诶诶...”
还是没能拦下来,追到那竹壕边上,就见得朔心背影已经彻底消失在人潮当中,知晓其意如此,再不追去,靠在竹子边上叹了口气。
“汪呜~~”
狗子盘旋在脚边没有离去,还以为主子是要划地盘了,呜咽一声想要参与,就被脚后跟一扒拉,滚到了地上。
这自然不是萧居棠不待见这些东西,也不是对当心有多不满,亦或是看不上这些东西。
与当心在山上玩耍时候就知晓这些东西制作起来也不简单,威力不俗,防身的话绰绰有余,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不愿接受。
本身对实力自信,而且也不是一个人,自然不需要这些东西。
但当心只有自己一个在金陵,本身年岁小不说,自己也没法发挥全部实力,相对自己更加需要这些东西。
看着来往的人越来越多,也慢慢感到冷起来,当心没有继续多待,就要缩回店里去,却见得外面似有些喧嚣,不知是什么动静。
抬眼看去,巷口边上一个青皮点头哈腰,后面似乎还有什么人在,但这个位置确实看不到。没有多管闲事,脚背拉了黄狗一脚就往屋子走去。
“嘿!别走!说你呢!”
却见得那巷口突然多出五六皂衣来,为首一个右手指着自己,左手扶着腰间的挎刀,身侧是一个点头哈腰的赖头青皮。
“怎么了?”
左右一看知晓说的是自己,当心当即站在了原地,脑子急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有人检举你私藏逃犯,我要来搜一搜。去!”
前一句对这当心说的,后一声与身后的人喊来,就见得身后的五个皂衣一把扶着刀就冲进了当心的酒馆里去。
为首的捕快跟在当心边上,脚步后踏,随时防着他逃跑。
而那青皮则是依旧谄媚笑着,分毫不与当心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