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渣让她出去卖,她就真的去了?”
我愤懑的看着李然问。
“没有。”李然摇了摇头,说:“其实她本来是想去的,只不过后来她无意中听到了那人渣的话,其实那人渣在外面已经又找了一个,她就是个备胎而已。那人渣跟她上过床之后,就又在工厂里面勾搭了一个,她亲口听到人渣说,就是玩玩她,利用她赚点钱”
“她知道之后,就没教训那个人渣一顿?”
“哎”李然叹了口气说:“这个傻姑娘,还想着祝福那人渣呢,她什么都没做,还自己离开了那家工厂。”
“那她又是怎么开始干这一行的呢?”
“被她家里那帮人逼的呗!”李然撇着嘴说:“她爸妈没钱过日子,弟弟要上学也没钱,就把她给卖了她觉得自己反正已经跟别人睡过了,也就无所谓了,为了帮家里,就出来做了呗!”
“这他妈的什么爹妈啊!”我心中满是愤懑:“儿子是亲生的,女儿就不是亲生的了么?”
李然嗤笑着说:“还有更过分的呢,这爹妈用着靠自己女儿身子换来的钱,还嫌自己的女儿脏!现在连她弟弟都不理她了,她想跟弟弟说话,那孩子都不理!真他妈讽刺,也不想想自己用的钱是哪儿来的!”
我沉默了下来,李然讲的事情让我很愤怒,同时又有几分无力感
“后来呢”我轻声说:“后来你有没有把那姑娘给救出来?”
“救出来?”李然神色黯然的说:“我怎么救,人家是自愿的啊!”
我心头一跳,对啊,就算知道了这件事,我们又能做什么呢,把那女孩儿给解救出来?可是人家根本就是自愿的,把她救出来之后,她们家的生活来源怎么办,就算捣毁了这地方,那女孩儿肯定还会继续从事这行,治标不治本而已。
我现在算是理解了几分李然的烦躁,他也跟我一样迷茫了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轻声说:“你也别多想,也不是只有这一种情况,还有那些被诱骗和逼迫来的呢,案子该办还是得办!”
“怎么办?”李然摇了摇头,说:“那天我们行动安排的很缜密,信息封锁的已经够严实了,就这样对方还是接到了通知,这就说明我们一定有内鬼!而且内鬼还很多对方的势力渗透的这么彻底,后台肯定非常硬我现在根本连对方的后台都查不出来啊!”
听了李然的话,我的眉头不禁也皱了起来。
他说的没错,那天我们连夜审了那几个小马仔,第二天一早李然就安排行动了,这么短的时间内,对方就能做出应对,这通风报信的速度简直吓人。
我想了一会儿,抬头说:“不行的话,我去查查对方的底?”
“你?”李然微微一怔,问:“你怎么查?你连莱西的路都没走明白呢,你能查出什么来?”
“呵呵。”我笑了笑,说:“蛇有蛇路虫有虫路,这个就不用你管了”
李然了解的,仅仅是我在莱西有个小厂子,其他的事情,他完全不清楚。
当然,我也不能让他知道,毕竟是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别犯愁了,不是还有别的重要案子等着你去破呢么,打起精神来,世界需要你!”
我端起杯,跟李然碰了一下。
李然犹疑的看了我一会儿,随后将杯子抬起,一饮而尽。
……
我跟李然一直喝到凌晨,在我提出由我去查那犯罪团伙的后台之后,我们就没再聊这个话题,而是聊起了他手里的其他几件案子。
那几件案子都挺急迫,尤其是里面还有一件命案。
死者是个银行支行的领导,被人刺死在了家里面,这件案子现在被压下来了,报纸都没有报道,要不然整个莱西得热闹坏了。
按正常情况来说,李然肯定没心思再想之前卖淫的事情,不过还好的是命案是由整个队负责,侦查的主力也不是李然。
上面把这件案子分到李然的头上,纯粹就是不想让他多生事端。
李然跟我谈起这件命案的时候,神态里面带着几分好奇,他神秘兮兮的跟我说,这件案子还有个奇怪的地方。
我问他哪里奇怪,他却怎么都不肯说,直到我灌了他好几杯酒,他才醉意朦胧的告诉我,说:“这死者死的非常离奇,他的死亡现场在书房,可是就待在隔壁的妻子,却一点声音都没听到他可是足足被刺了十几刀啊,那么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更奇怪的是,他妻子坚持家里面没进来过其他人,妈的不是人干的,难道是鬼不成?”
“嘶!”
我瞪了李然一眼,他那神秘兮兮的样子,让我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扯淡了,这个世界上哪儿有鬼?哥们儿我可是信马克思的说是鬼做的,百分之一百二都是人干的这个妻子估计有问题,说不定凶手就是她呢!”
我语气坚定的说。
李然故作高深莫测的晃了晃头,说:“你说的这个可能性我们怎么可能想不到,不过我那几个同事说,他们调查过这个女人,她半点作案动机也没有,你总不能说是她精神病发作,忽然杀了感情和睦的老公吧。”
“多查查吧,说不定就有新发现了呢。”我坚持的说:“有些犯罪动机隐藏的是很深的,你记得咱们上次办的那起枯井藏尸案么,那犯罪动机绕的,开始的时候谁能想到真相?”
李然犹豫了片刻,接着摇头失笑说:“还是算了,别看上面让我抓紧办,可我要是真上心了,那些同事肯定又得给我穿小鞋!”
我顿时了然,的确,就这大半年的功夫,李然已经连破了两起命案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就算他爹根底硬,其他人不敢明着来,暗地里给他下点绊子,还是很轻松的。
哎,看来无论在哪里,想做点事情都很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