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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半点儿相关的口风也不能吐露(1 / 1)

励王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了观察乔清澜的神色,直到确定自己提及那两个过来贴身服侍自己每日更衣洗漱熄灯拉帘的丫鬟之时,乔清澜并不曾有所介怀之后,励王才放下了心里头某个根本不足为外人道的小心思,重新彻底地恢复了镇定自然的神色。

“这些事情,梅子青是不会向父皇汇报的,他没有机会面见父皇,在例行的八百里机密奏折中,他也只会提及此次剿匪战况,其他的事情若是一并写在奏折里,难免有暗中打小报告的嫌疑,更何况对于我在朝中的名声,他远在边疆,自是一概不知,在他眼中看来,我的种种表现并无非常之处,自然也不会觉得有这个必要特别地汇报几句。”

乔清澜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虽然励王口口声声在描述的都只是他对于梅子青的放心,料定他必然不会泄露任何口风,但是她没有说出口的那部分,才是真正的重点。

因为谢子夜有机会直接面见圣上,因为谢子夜身为御林军的将领,本身担任的就是与卫国皇室息息相关的职责,因为谢子夜长年累月留在京城,所以他必然会知道以前的励王在所有人心目当中究竟是怎样荒唐可笑的一个坏形象……

就因为谢子夜种种条件都和梅子青大相径庭,所以他最后的表现也必然会和梅子青完全不同。励王对梅子青很有信心,知道他绝对不会多嘴多舌;然而谢子夜,励王不但完全没有同样的信心,而且更加重要的是,他还不能够直接要求谢子夜为自己保守秘密,甚至于连半点儿相关的口风也不能吐露。

他所剩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慢慢发生,心里头祈祷着能够出现最理想的情况,譬如谢子夜见到圣上之后只顾着说苏渠的事情而忘了他唐悟瑾,另外一边,也要为即将有可能迎来的,自己在父皇心目中形象的转变和来自于父皇对先前刻意伪装的质问,做足充分的准备。

很显然,今夜发生的这一场遇刺事件,就是励王未雨绸缪所做的准备了。

乔清澜其实依旧没有完全明白,到底为什么遇刺就能够成为励王做好的准备,这一出戏又究竟能够帮得到励王什么忙。但是励王说到了这一节之后,登时便住了口,连谢子夜都没有多提什么。一看他这样的神色,乔清澜当然不可能不知道,励王这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多说了。

也许,励王自己也没有全部的把握,所以生怕会再出现什么不可控制的变数,才只好隐瞒到底,即便同自己已经说了这么多,但事关接下来的计划,他依旧不敢随意开口吧。

乔清澜微微地摇了摇头,这一次心里头倒是当真没有什么可怨念的。她思虑片刻,正打算换一个话题再多聊点儿什么来打发时间,却又骤然闭了口,双目炯炯地看向了庙门口的方向。

一看见乔清澜这个表情,励王瞬间会意,同样地收敛了种种纷杂思绪,注意力也放到了庙门之外。

不过数息之后,他就听见了,许多道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进来的并不是谢子夜,而是另外一位同样跟随谢子夜很长时间,官职地位都与牺牲不久的苏渠一般无二的将领。他是奉命搜山追捕那名刺客的,但只要看他现在的脸色,励王和乔清澜二人便同时心知肚明,此人百分之百是做了无用功了。

“末将无能,未能寻找到刺客踪迹,请殿下降罪责罚。”

励王当然不可能真的因为这件事情就对他进行惩处了,不要说那名刺客最开始本来就是励王故意要放他走,如今眼前的这些将士们无功而返,也恰好正合励王的心意,就算事实的真相并非如此,而是励王真的差点被人给杀了,而差点杀了他的人又给跑了,励王也不会这么轻易便把罪过都推到御林军将士身上去的。

随意地将他从地上虚扶而起,励王只是淡淡地点了一下头,却只字不提要责罚他的事情,只是要求他暂且下去歇息片刻,出去的人并不只有他们这一路人马,等其他的人都回来了再说别的。

那名将领虽然对于自己此次一无所获颇有几分内疚,但是他心里头的感受却绝对没有本人外在表现出的那般耿直无私。如果励王真的因此大发雷霆,他当然也不敢多说什么,可是如今励王摆明了是不想,至少是暂时不想对他治罪,那么对于此人而言,自然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没有任何理由愚蠢地拒绝了。

当即从善如流地站起身来,那名将领一叠声地吩咐下去,让前去捉拿刺客的士兵们都各归原位,除了彻底睡过去以外,他们想坐着喝水还是想躺着闭目养神,都暂时由得他们自己做主。

尽管早已预料到结局,但是在亲耳听到谢子夜承认没有收获的时候,励王内心里仍是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长气。脸上恰到好处地飞起了一丝失望之色,随后拼命地忍住,对着谢子夜也宽慰了几句,说出口的话与先前大同小异。

不过,现在的情况明显和之前都不一样了,现在所有的人都已经到齐,他们这里有上千人,而他们面临的敌人只有两个人。可是不论是先前险些一剑刺死励王的那个家伙,还是后来从暗处袭击乔清澜的那个家伙,他们居然谁也没能抓得住,全都两手空空地就回来了。

励王宽容大度不愿多做计较是一回事儿,谢子夜等人自己知道自己有多无能,那显然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殿下,不如让薛应他们再去搜寻一次,这一次把整座山里里外外都翻上一遍,也许会有新的收获,至少能够找到那人逃跑的线索。”

谢子夜忍不住建议了一句。一看他满脸的不甘之色,励王就知道这件事儿在他心里头已经变成了一个坎儿,一时半会儿很难过得去。

“按照时间来计算,这个刺客的轻功如此高强,他就算不是全力奔波逃命,这会儿肯定也已经逃离这座山岭了。至于下山之后他会逃往何方,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够预测得了的。至于逃跑的线索与痕迹,你们不要忘了,他是从暗道中逃跑的,根据薛应的描述,密道之内暗无天日,而且道路交错纵横,就算是有火把照明,想要找到此人的蛛丝马迹,又谈何容易。”

励王轻轻地摇了摇头,看着谢子夜满脸的愤愤之色,不由得哑然失笑:

“那刺客要杀的人是本王又不是你,怎的连本王都不曾放在心上,反而是你,居然如此在意?”

“让殿下遇刺,险些叫那刺客伤了殿下与娘娘,已经是末将等的失职,如今竟然叫那刺客顺利逃脱天罗地网,虽然殿下宽宏大量,但末将自知有罪,不敢轻辞其咎。”

谢子夜深吸了一大口气,再度在励王面前直挺挺地跪了下来,无比冷静而坚定地请命道:

“请殿下再给末将一个时辰的时间,末将会亲率一路御林军前去搜捕刺客,末将甘愿立下军令状,如若一个时辰之内,末将未能建功,定会自裁谢罪,绝不敢请求殿下的饶恕。”

谢子夜这番话说得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听在其他将士们的耳朵里头,便如同战鼓雷鸣一般,令他们一时间各自的心脏都扑通扑通跳跃得十分厉害。

谢将军当真不愧是在御林军中服役数十年,在四品参将的位置上也驻足了近十年的老牌大将。不管他此行犯了多少错误,这一生又出现过多少次疏忽,但是他身上承载着的,属于御林军的军魂和尊严,还有宁死也绝不姑息养奸的刚正不阿,都始终不曾有过丝毫的削弱与减灭,这一点,确实值得令他,乃至于整一支御林军,都受到所有人的尊重与敬服了。

励王也是下意识地一怔,很显然,就连他本人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谢子夜居然会立下这样严重的军令状,而不惜把以死谢罪都搬出来也一定要捉拿到手的对象,竟然只是一个前所未见而且暗杀失败了的刺客而已。

尤其是在励王本人都已经清晰无误地表明了他会网开一面,不会因为这个刺客而追究众人失责的罪名之后,谢子夜却依旧不管不顾地用自己的性命立此军令状,这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是励王事先能够料想得到的了。

怔神过后,励王的脸色逐渐地变得凝重了起来。

他确实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谢子夜会为了一个刺客就用自己的性命来立军令状。隐隐之间,他似乎是把握到了此时此刻谢子夜的真正心理,那是一种如同受了伤的野兽,在接二连三收到侮辱性的打击之后,他体内不能低头不容屈服的血性被彻底激发,于是开始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敌人斩落马下的冲动与熊熊斗志。

先前在枫木寨的土匪面前吃了一次大亏,如今又在这区区二名刺客面前丢了一回脸子。对于向来都是以卫国第一强军御林军的四品参将自居,无论是对于自己,还是对于自己麾下所率的整一支部队都自我感觉极其良好的谢子夜来说,短短半个月之内就接连受到两次如此严重的打击,两次都给了他阴沟里翻船,雄狮斗不过老鼠的浓浓屈辱感。

按照他本人这样一向自信得可以说是自负的,更兼负一身傲骨,视荣誉更胜于生命的性情来说,如若谢子夜能够轻而易举便咽下这口闷气,那才叫奇怪了。

待得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励王当然也就明白了他此时此刻为何会有着如此剧烈,甚至于可以说就是在自虐一般的反应了。可是,明白归明白,眼下这样的情状,却绝对不是励王乐意看到的。

他绝对不愿意看到那名杀手当真落到谢子夜的手中,万一那家伙不靠谱,嘴巴一个哆嗦把他和自己这出好戏给说了出去,那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就都变成一个一点儿也不好玩的大笑话了。

但是,励王同样也并不想眼睁睁看着谢子夜真的为了此事而自裁,尤其是在励王本人心知肚明,晓得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个情况之后,他就更加无法心安理得地看着谢子夜在自己面前以死谢罪了。

可以说,如若励王当真答应了谢子夜的要求,让他立下了这份军令状,那么最终的结果不论演变成如何模样,都绝对不会是励王本人所愿意见到的样子便是。

“谢子夜,你先起来吧。”

励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声色幽幽地说了一句。然而意料之外却又意料之中的是,谢子夜根本就没有半点要起身的打算,本人依旧是脊背挺直,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连眼皮子都没有眨巴一下。

于是,励王的声音就开始变得冰冷而严酷了起来:

“谢子夜,父皇有令,此行三军以本王为首,军令如山,难道你要违抗本王的命令不成?”

谢子夜猛地一个哆嗦,虽然他绝对不惧死亡,但是违抗军令这样严重的罪过,却绝对不是他轻易能够承担得起的。人必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他如若真的追杀刺客而不得自裁谢罪,好歹也算是勇于承担罪责,算不得重于泰山,总归死得其所;可是如果是因为违抗军令而被军法处置,那么纵然身死,也是最不光彩的那种死法,一定会死不瞑目的。

尽管从励王避而不谈军令状一事,和刚开始开口时的语气来看,谢子夜已经隐隐能够猜到励王或者不会轻易同意让自己行动,但是眼下励王都已经把话说到了如此严重的程度,他又哪里还会有别的选择?眸中闪过一丝无奈,谢子夜到底没有继续僵持着,而是慢慢直起双膝,终于在励王面前站直了身子。

励王眼前一亮,对于谢子夜没有犟到底的选择感到十分满意,于是说话的语气也就自然而然地重新缓和起来,仿佛先前那等寒意森森的话语根本不是出自于他的口中似的:

“谢将军,本王知道你心中所思,虽然此事罪魁祸首逍遥法外,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一切罪过都归咎到你的头上,但是你还是将所有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头上,认定这是你自己的过失。唉,我卫国之中,似你这般勇于担当的武将,如今只怕已经不多了。”

一番话下来,谢子夜听得是眉头大皱,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些什么,但是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这并不是因为他忌惮唐悟瑾三珠亲王的身份,生怕自己毫不讲理地言语顶撞于他,会惹得他不高兴,从而给自己带来什么灾难,而纯粹是因为当谢子夜想要反驳这番言论的时候才发现,励王说得其实半点也不错,自己实是没有哪里可以反驳得了的。

卫国繁荣昌盛了太久,国泰民安了太久,习惯了高高在上,以大国自居,理所当然地接受来自于四邻附庸国度年复一年的恭敬朝圣和进贡。虽然这么多年下来,论及国家的财富和总体实力,卫国有增无减,就算是军队,也一个个养得兵强马壮,强大的铁骑看起来仿佛可以轻而易举地踏平任何一个附属国家。

但是,无论是励王还是谢子夜,显然都从中看出了一丝不和谐的音符来,他们都知道,隐藏在如此强大的外表之下,这养精蓄锐多年的军队里,究竟有着怎样的弱点。

兵力虽然比起以前而言只有更强,但是有一样东西,在长年累月的太平盛世之下,却是不可避免地渐渐淡化了。

那就是血性。

这就好比是一匹独自生活在草原上的狼,和一匹被人供养起来,每日用山珍海味精心豢养的狼一样。

虽然独自生活的狼,每日都需要自己捕食,偶尔可能还会面临挨饿受冻的难题,所以它看起来会显得十分瘦小,而另外一只吃遍美味佳肴的狼,却会因此而被饲养得非常壮硕和漂亮,看起来两者之间好像不成比例一般。

但是这样的两匹不同的狼一旦真的相遇并且打起来了,那么保证那匹看起来很精瘦的孤狼战胜并且杀死对手的几率,一定会比另外一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大得多了。

原因很简单,并不是那只被精心豢养的狼在战斗力上处于弱势,而只是它长年累月过着安稳日子,身上的血性也被渐渐磨灭了而已。

狼是如此,人又何尝不是?

卫国的所有军队都安稳得太久,比起开国初期,那种军魂和带着血性的士气都已经降低了不知多少了。或许负责守卫边境的军队诸如东培军,他们因为边境的治安混乱,土匪众多,小冲突不断,所以还能保留住相对完整的血性,但是一直负责守卫皇城国都的御林军,在这一点上与前代真正的天子之兵相比,就当真相差得不可以以道里计了。

对于这一点,御林军内部许多将领们都隐隐有所察觉,其中自然也就包括了谢子夜。只是他们苦苦思考过,甚至于互相之间私下里讨论过,却并无一人有法子改变这样的状况。因为他们顶多也就可以保住自己身上的血性,而想要直接影响到数万人马的整一支御林军,却绝对是力有不怠,望尘莫及的了。

只是唯一让谢子夜想不到的是,竟然连励王也看到了这一点。如此看来,那所谓的不学无术,真真切切是一个天大的谣言了。

励王说了这一句之后,却是不由地顿了一顿,原本还一脸的慨叹之色,如今却尽数化成了惊恐和失措。一见到他这样的表情,在场所有人就都明白,这肯定是他意识到自己某件事情出现了重大失误,而且追悔莫及。

不消多说,让他如此悔恨不已的事情,十之八九就是先前说出口的那最后一句话了。

“谢将军,本王方才失言,你不要往心里去。”

励王脸上的惊慌恐惧都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重新恢复了正常。他主动开了口,但是令谢子夜万分错愕乃至于忍不住有些诚惶诚恐的是,励王居然会在他面前用这样服软的语气同他说类似于道歉的话语。

要知道,先前励王也不过就是云淡风轻地发表了一句感慨而已,那句感慨对于出身武将的谢子夜来说,确实有些难以接受,但其实细分起来,那也是一种对谢子夜本人的夸赞和激赏,又不是什么冒犯他人或是大不敬的话语,以唐悟瑾自己三珠亲王的身份宣之于口,似乎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算不上失言这么严重。

可是,励王就是主动地说了,而且是在他一旦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先前好像随意地感叹了一些原本万万不应该当着谢子夜的面儿感叹出口的话语之后,就立即开了口。

不仅没有丝毫迟疑,甚至于还能隐约间察觉到那几丝迫切和焦虑,这就令谢子夜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了。

“殿下说笑了,末将绝不敢对殿下之言妄加评论。”

励王的嘴唇似是微微哆嗦了一下,裂开一道缝隙,仿佛打算再多说些什么似的,然而最终他还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脑袋极其轻微地摇动了两下,就对于先前的小小失误闭口不谈了。

“谢将军,无论如何,你是我卫国御林军四品参将,你的性命绝对要比那区区二名藏头露尾贼眉鼠目的刺客珍贵得多了。”

一时的口误非常果断地在励王心里头翻了篇,就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生过这件小插曲一样,话题被他兜头一转,立时便又绕回到了原先的轨道上:

“你要立下军令状,以自己的姓名为担保,去赌那人的生死擒逃,此事根本不值当,本王绝不能应允。”

话音未落,励王也根本不给谢子夜反应过来之后继续游说和恳求自己的机会,便转而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另外一人,冷声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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