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熙赞同的点头:“偶尔训练下也是可以的。”
一只凤凰都打不过,那些人的确是弱爆了。
“军士是打仗的,不是打凤凰的,何况二大爷有神力护体,普通的士兵又怎是它的对手?”凤月神色淡漠,眸光里带了冷意。
各有各的长项,他不能要求士兵像二大爷一样灵力高强,就如同他不能要求二大爷会打仗一样。
“差不多就行了。”凤月扯扯二大爷的毛。
它应该知道,她以前是带兵打仗的,对于士兵有一种特别的感情,她的荣誉,她的地位,她的权势,都是他们用血拼来的。
没有他们,就没有凤月的一切,哪怕她现在不是元帅了,心底对他们的感情却是不变的。
人啊,不能忘本。
“是。”二大爷翅膀微笼,俯冲而下,避过万千利箭,稳稳妥妥的停在了城墙上。
士兵自城楼里冲出来,把两人一鸟团团围住。“住手。”帝熙自二大爷的背上飞下来,站在众人面前。
普通的士兵自然是不认识帝熙的,帝熙很干脆的把腰牌摘下来,看清上面的字,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凤月看了帝熙的背影一眼,怀里抱着二大爷,身后背着巨剑,转身离去。
二大爷回头看了帝熙一眼:“主人,不叫上他吗?”
“不必。”白裙滑过地面,瞬间没了凤月的身影。
城里,谢临渊已经在等候了,见到凤月,他赶紧迎上去:“娘亲,你终于来了。”
“你怎会在此?”她没告诉过他自己的消息吧?
谢临渊虚扶着她:“是阁主告诉我的。”
耿永筠说,她已经从第二门派下来了,此城离第二门派最近,他想必她一定会来,就早早在这里等候,果然她来了。
“我已经给你备好了房间。”
凤月刚走到客栈门口,身旁就掠过一阵风,接着人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的耳朵刚好贴着心脏处,对方的心跳得很厉害,如鼓一般。
“月儿。”帝熙收紧手臂,努力感受她的存在。
她不知道,回过头不见她的身影他有多么的慌乱,那种巨大的不安差点要把他整个人击奔溃。
凤月用力把他推开,神色冷漠:“大庭广众之下,还是注意点好。”
帝熙想再把她揽入怀,见到她的神色,手悻悻然的收回来:“月儿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我扶娘亲上去吧。”谢临渊看了帝熙一眼,虚扶着凤月往上走。
到了房间,凤月示意谢临渊出去,她把二大爷装入袋子里以后把背上的剑解下来,徐尚远自剑里出来,站在她旁边。
“既然不恨了,何不回到他身边?”徐尚远说道。
“回去?师兄,其实我自己很迷茫。”刚开始她是怨他的,怨他不懂她,恨他对她那么残忍。
可是后面想想,造成这一切的也有她自己的份,早在隐瞒一切的时候她就该有这么觉悟,只是……
“师兄,太累了。”凤月坐在床上,幽幽的说道。
一路走来,金戈铁马,刀光剑影,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忧,下一秒就没命了,晚上睡觉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你现在并没逃离这一切。”她出来就代表入世,入世就有那些烦恼。
“我只想平淡一点,不想再回那个牢笼了。”
她和他或许注定有缘无分,努力了那么久,经过了那么多,依然没办法在一起,或许是天意如此。
“一个人也挺好的。”凤月垂下眼睑,不知在想什么。
徐尚远坐在她的旁边,帮她把散落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遵循自己的心就好了,不要勉强。”
凤月点点头,伸手抱住他:“师兄,谢谢你。”
谢谢他一直都在,谢谢他的付出,她真的是无以为报。
“下辈子我一定让月儿以身相许。”徐尚远笑着说道。
凤月没答,若是真的有下辈子,她一定会和他在一起,一定。
帝熙在房顶上看着,心里不断的冒酸味,可是还不能去阻止,心里很抓狂,脸上还得摆出无所谓,事实上他很想把徐尚远给扔了。
可他知道不可以,凤月可是很宝贝那把剑的,要是那把剑不见了,她会再次疯癫的。
“嫉妒么?”帝熙从屋顶上下来时,谢临渊依靠在一棵树旁,手里拿着个酒壶。
帝熙懒得搭理他,这个人,一样的欠抽。
“和那个人对比,你不觉得羞愧么?”徐尚远为凤月付出了一切,他呢?剥夺了凤月的一切,弄得她现在像妖怪一样活着。
“你倒是还有脸出现在她面前。”谢临渊冷哼。
他在凤月身边不长,可那短短的时间足够他了解她的苦,想到她曾经掉到河里,千方百计的都要去到帝熙身边,他就替她不值。
“在说什么?”空灵的女声打破这方的剑拔弩张。
“没说什么,我在邀请陛下喝酒呢。”谢临渊对帝熙举举手中的酒壶:“陛下你说是吧?”
“是的。”帝熙走到凤月面前,见她穿得单薄,把外衣脱下来披到她身上:“怎的不穿多一点就出来了?”
深秋了,傍晚的天气会有凉意。
“不冷。”凤月言简意赅的回答。
帝熙的神色一暗,搓搓手,想把她拥入怀,最后还是忍住了。
“我有话和儿子说。”意思就是他回避一下。
“我在那边等你。”帝熙往一旁走。
待脚步声远离以后,凤月往树底下走去,坐在了树干上,双脚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
“帝熙他不欠我的,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他不必拿过去的事情说事,帝熙想必也不好受,她凤月不需要别人的愧疚和抱歉。
“爱情这种事吧,一个巴掌拍不响,走到这步,我两都有责任。”无非是自大惹的祸,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
到最后吃亏了,出事了。
“娘亲,你……”谢临渊想不到她会这么云淡风轻的说起,她为那个人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的罪,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怨,一点都不怪吗?
“我苦不苦对么?难道他又好过吗?”叶子的光影,挡住凤月的神色,小小的人儿,完全没入黑暗中。
“其实这般痴缠真不好。”凤月叹了口气。
她想对方过得好一点,帝熙也能过得好点,如此简单罢了。
“娘亲,你就是太过为他着想。”很多时候她可以自私一点。
就算是她做错又怎么了?帝熙作为一个男人,应该保护自己的女人,要是这点都做不到,她凭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作为一个女人,她有无理取闹的权利。
“你这样活得累不累?”考虑那么多,顾大局,想天下,她不觉得那样很累很苦吗?
凤月看着前方:“习惯便好。”
很多时候她都怕自己做得不够好,她也怕自己做得太过,所有人都说帝熙有错,所有人都说帝熙对不住她。
可真的是这样吗?哪怕真的是这样,她苛责他,怨恨他,那样又能如何?发生的事情始终发生了。
责怪他,她也不能过得好点,不如看淡,饶恕他,也饶恕自己。
“那你下步打算干什么?”回到帝都吗?回到帝熙身边,当她的帝后?
“慕容不见了,自然是去找慕容。”她在等,等耿永筠的消息,也在等幕后那个人出手。
不知是方哲还是凌宣先动手,她好生期待呢。
“凌宣没死吗?”他以为他早死了呢,在泊国被破的时候就自刎了。
“那是他弟弟,凌宣早就逃出去了。”每一个帝皇的身边都有一批死士,每一个帝皇都有好几处的洞窟。
想要杀他们,首先得把他的羽翼全部扒光,再把他的洞窟全部封死,然后再派人去追杀他们,最后成功才会属于你。
这个可是凤月用血泪得来的经验。
“悄悄告诉你,我还没抓到过帝皇呢。”在她要攻入都城的时候,他们都会先行逃跑,她第一时间下令屠城,把该杀的都杀了。
一个活口都不放过,可是他们还是有能力逃走,由此可见,每个人都不容小觑。
“真的坐到那个位置,每个人都很惜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活着还有机会复国,死了就真的成了王国君王了。
到了下面都没脸见老祖宗。
谢临渊心惊,寥寥数语,他却能感觉到其中的刀光剑影,怪不得那么多人要她的命呢,哪怕不能复国,拉她一起陪葬都是好的。
没了凤月,三军没了领导者,看它还怎么所向披靡?
“那娘亲觉得谁抓走了慕容?他想干什么?”谢临渊小心翼翼的问道。
“慕容是我的军师,随我走过大大小小的战争,我的荣光有他的一半,你说那些人想对他做什么?”众所周知,慕容是她的左臂右膀,现在还帮帝熙管理着三军。
这样的一个人,抓了用处多了去了。
凤月发现,有的东西不理不知道,稍微理一理,一下就清晰多了。
“那娘亲觉得他们会从哪里开始?”是修灵门派呢还是三军?
她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现在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等着他们动手。
“不好了,不好了。”耿永筠自外面跑进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帝熙几招下去,把那些人给解决了,耿永筠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凤月面前。
“发生何事了?”帝熙抢在凤月面前问。
“接连几天,各门派被人灭门,那些人死相极其凄惨。”耿永筠拿过谢临渊手中的酒壶,咕噜噜的喝了好几口。
“压压惊。”吓死他了。
“那追杀你的那几个是?”帝熙看了眼地上的尸体。
他就不能把人解决了再来吗?
“那也是修灵门派的人。”他真的是好倒霉,被凤月威胁着去找慕容的消息,他只能到各门派之间打探消息。
哪知道刚去就看到满地的尸体,还没弄到什么消息就被误会成杀人狂魔,现在那些人全都追杀他了。
好痛苦,好纠结,好悲剧,求解救。
凤月嘴角抽搐:“你是故意的吧?”
他故意这时来找她,无非是想拖她下水,别以为他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她。
“嘿嘿,你不是想整顿修灵门派吗?现在刚好是好时机。”趁乱的时候才能比较好的更改秩序嘛对不对?
“程旭最近在干什么?”凤月突然问道。
耿永筠摇摇头,这还真的是不知道,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了,说起来最近的大事他都没有出面,都是底下的人去办的。
凤月抓到一条线索,当初金婉芯是替别人办事的,目的是控制修灵门派,现在金婉芯被她杀了,那幕后之人势必要换一个。
“你是说程旭?”耿永筠皱眉。
“不可以吗?”程旭爱金婉芯爱得死心塌地的,只要那人承诺为金婉芯报仇,程旭绝对会答应。
“可你不是要找慕容吗?”这两件事有必然的联系吗?哪怕要整顿,按照她的性子也应该是先找到慕容再说。
“傻,慕容估计就在那幕后之人的手里。”谢临渊白了他一眼。
幕后之人无非是想通过操控修灵门派来对抗帝熙和凤月,恰巧慕容是凤月身边的人,抓了来,用来威胁凤月挺不错的。
耿永筠恍然大悟,他说嘛。
“那现在要怎么做?”知道对方的目的,可是不知道人在哪里啊,不过他有点好奇的是,既然幕后之人要操控修灵门派,干嘛要杀他们呢?
难道是杀鸡儆猴?
“和那些魔气有关。”凤月脑海里浮现出以前的死尸。
帝熙瞬间就猜到她的想法:“月儿的意思是?”
“走,带我去出事的修灵门派。”凤月抓起耿永筠就走。
她知道去哪里找那些魔物了。
“不要急。”帝熙追上她。
凤月一帮人去到出事地点时,地上已经干干净净,什么都不剩了,只有地上的血提醒着他们,这里之前得的的却却发生了一场剧烈的打斗。
“这?”耿永筠四下查看了下,心里开始惊疑不定。
要不是知道凤月不会对他开玩笑,他真不敢接受这个事实,听她的话,那个人潜伏了很久,布了很大的一盘棋。
不,应该说他一直都在下,他们是他的棋子。
“来晚了。”凤月沉了眸色。
“那个人是谁?”耿永筠问道。
这么可怕的人,简直是防不胜防啊,他又开始后悔和凤月走在一起了,真的是没好事。
“不知道。”一切只是猜测,哪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