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棒汉子当即愣住,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竟被芊荨这般一句话给毁于一旦,不禁脸色阴沉了下来。
“芊荨,你最好弄清楚你现在做的事情,人是谁杀的难道我们还不清楚?就算并非宋一血亲手所杀,也一定是宋一血指使,否则怎会这么巧,前脚刚跟天刀门的人闹了不合,后脚便被人所杀?”
芊荨又如何看不出来这汉子摆明了是要跟宋一血过不去。
宋一血虽非九重天的人,但芊荨却也不愿意就此看一代天刀门杰出人物就此深陷囹囵,她轻笑道:“且不说杀人者是我亲眼所见,就说宋公子也绝对不会蠢到在这个关头杀了玉面郎君,我九重天有仇必报不假,却也不是这么个报法,倘若你们执意如此,岂非让我九重天在这么多英雄豪杰面前丢了脸面?究竟谁是凶手全凭你们一句话,天下间哪儿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那狼牙棒汉子越发不满,低声道:“你说宋一血不是凶手也仅仅只是凭你一句话,你又能拿出什么真凭实据?”
芊荨道:“我既然敢来,那便证明我已做好了准备。”
大袖一挥,便见至少二三十人纷至沓来,齐齐站在芊荨身后。
“杀人者的确不是宋公子,这事儿是我们这么多人亲眼所见,做不了假。”
“没错,杀人那家伙自称是什么罗飞飞,一副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样子,又哪里有宋公子半点处变不惊的气度?”
“我们原以为那家伙不过只是一个没吃过亏的愣头青,倒是没想到完全被那家伙算计了,他先是故意露出不敌之态让我们掉以轻心,也让玉面郎君掉以轻心,谁曾想这家伙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绝杀,可怜玉面郎君这家伙到头来都没弄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那人长什么模样我们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难道你这家伙竟怀疑我们这么多人脸盲不成?”
众人七嘴八舌你长我短竟是一时之间让那狼牙棒汉子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芊荨再度趁热打铁。
“倘若你觉得这里这些人说了不算,那我大可以再找人来作证,如何?反正当时在我酒楼吃饭的人多的是。”
张凤府眼见前来作证的这些人竟都是之前吃饭时候遇见的,不禁对芊荨的身份更加好奇,寻常一个普通抚琴女子,纵然长的再漂亮,又哪里来的这么大面子?
剑拔弩张的气氛被芊荨弹指之间化解,宋一血虽性子冰冷,此刻却也不得不对芊荨道了一声谢谢,其师弟陆一平更是感激涕零。
却不曾想芊荨却立马冷冷道:“宋公子不必多心,小女子只是见不得他们仗势欺人而已,再说了,杀人者虽不是你,可多多少少也跟你们有些关系,我曾跟随那人后面,眼见那家伙钻进了你们下榻的地方……”
黑寡妇眼见情况不妙,笑道:“想必这位姑娘一定就是琴棋书画四绝了。”
芊荨上下打量了不论姿色以及气度都绝对压了自己一筹的黑寡妇,已断定了黑寡妇的身份,与二重天天王对话,大多数人都免不得姿态放低几分,芊荨却是一如既往道:“想必这位就是二天王了。”
黑寡妇道:“姑娘慧眼如炬,只是方才听姑娘说杀人的人钻进了我们的地方,如果我说的没错,我们住的地方也不仅仅只住了我们这些人是不是?为何姑娘一定要咬准是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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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所为?”
芊荨别有深意道:“原本以为二天王定是一代巾帼,早就心神向往之,却是不料天王居然如此睁着眼睛说瞎话。”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谁眼瞎了?”
不等芊荨一句话说完,自幼便将黑寡妇当做唯一偶像的芊荨便炸了锅,却是被黑寡妇拦住。
“听她说下去。”
芊荨又道:“玉面郎君究竟是谁唆使,想必天王心中早就有数,难不成天王竟觉得这天下还有人蠢到自己对自己人下手?杀人的人一定就藏在你们中间。”
说罢,芊荨缓缓扫视一圈张凤府等人,笑道:“那小子既然被我盯上了,逃也逃不掉,除非他不出来,一但出来又被我抓住,有他好果子吃。”
分明是笑着说出来这句话,张凤府却不知为何觉着后背发凉,被一个女人威胁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可被一个女人威胁还能让人觉着心虚,张凤府这还是头一次经历。不禁在心中暗自琢磨,这女人一句话便能让这么多人来给她作证,究竟得有多大的来头?
黑寡妇自是不可能承认杀人的人就是张凤府,事实上张凤府早已改头换面恢复之前平平无奇模样,也不担心被人认出来,只是不解道:“没想到姑娘居然知道我们的人是被某些人故意找麻烦,只是姑娘既然如此公道正义,不肯冤枉了宋公子,为何之前我们这些人被人欺负的时候不出来,偏偏要等欺负人的家伙死了之后才站出来,并且口口声声认定杀人的人就藏在我们中间?如此说来姑娘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跟他们一伙的人?”
“天王切莫将我跟你以为的人相提并论,我不跟任何人一伙。”
“那你为何紧咬着杀人的人不放?”
“因为他无声无息闯进我的地盘,打烂了我的东西,在我的地盘上杀了人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你们觉得我是不是应该追查到底?”
“这……”
众人哭笑不得,这理由说过不去也过得去,说过得去却也过不去,蔷薇本能要去看张凤府一眼,却被黑寡妇一只手拉住,毕竟对面是芊荨这等不寻常的女子,倘若一但被看出什么端倪,怕是有张凤府的好看。
“我要说的话说完了,我不知道那小子是不是此刻就混合在你们当中,我猜想他在杀人的时候一定是用了什么易容的手段,才敢光明正大在九重天杀九重天的人,不过你们当中如果有谁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凶手,麻烦替我给她带句话。”
芊荨轻笑。
“识相的就赶紧乖乖上门磕头认错,再备足赔偿的银子,这件事情也许我会暂且放下不追究,否则就算本姑娘追查到天涯海角也会把他揪出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要将他揪出来也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我们走。”
……
“要不要上门道歉?”
临几大天王议事之前,黑寡妇不放心张凤府,便生此一问,只可惜张凤府却毫无半点道歉的想法。
“杀了便是杀了,哪儿有还需要登门道歉的道理,她这么做无非只是想给我压力,让我主动送上门去,傻子才去。”
黑寡妇道:“虽是我出的主意,可人终究是你杀的,要不要登门你自己说了算,我不勉强,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这个女人可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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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凤府道:“你又什么时候见女人好惹过?”
虽嘴上坚持不肯登门,却是无人知道张凤府思来想去终是想通了一个道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记,故此,在来到九重天之后所有人休息整顿的时候,张凤府还是偷偷下了洞府,趁着并无什么人注意,潜进了芊荨的酒楼。
九重天也不是任何时候任何客店都人声鼎沸,既然是人,便需要休息。
张凤府潜入进酒楼时候才发觉这酒楼的不同寻常,不说其他,单单只是酒楼依山傍水位置都绝对不是随便什么都能开的起来。
纵身跃上三楼楼顶,此时酒楼早已打烊,除了轰隆隆的瀑布飞流之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动静,故此张凤府丝毫不担心自己踩在瓦片上的脚步声被人听见。
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包银两带在身上,那包袱之中还写有一封道歉书信,张凤府心道你这婆娘要我道歉我便道歉,要我赔偿我就赔偿,这之后总该不会再来找我麻烦,谁知张凤府还没在房顶走上几步,便突然感觉脚下一空,惊呼一声。
“哎呀。”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房顶的瓦片已被人动过手脚,方才自己正是不小心踩中陷阱,好在张凤府武功不弱,单单只是这么一下也不能真拿他怎么样。
单掌一拍身旁房椽,整个人就要止住下坠势头,岂不料这时候已经掉下去的一条腿竟已被人生生撕扯住,根本无法轻易逃掉。
恍惚间已听闻身下传来一声女子冷笑:“既然来了再怎么也要喝杯茶不是?连茶都不喝岂不是太不给本姑娘面子?”
不是芊荨又是谁?
原来芊荨早已料到今夜张凤府定不会敢不来,毕竟自己一句话便能叫来那么多人相助已说明自己说的话绝对不是摆设,故此才说出登门道歉息事宁人的话。
张凤府又哪里会蠢到真下去跟这女人喝一杯茶?心中懊悔不已,早知如此当时便应该一刀将芊荨杀了,便不会有后面这么多麻烦,又觉定是自己一刀杀了玉面郎君震慑住了芊荨,才让芊荨后来傻乎乎的纵容自己离去,只是后面不知为什么这号称琴棋书画四绝的女子竟突然改变了主意。
说时迟那时快,张凤府心里寻思既然这女人早就知道自己会登门,想必肯定设下不止这一处埋伏,要真被拿住,渍渍渍,自己纵使小命保住也免不得缺胳膊少腿。
张凤府冷喝一声:“老子从来没有跟女人喝茶的兴趣,银子留下给你,从此你我两不相欠,也不要再来找我麻烦,告辞。”
房顶之下的芊荨冷笑: “你的腿被我抓住,你想逃到哪里去?”
张凤府道:“是吗?究竟是我的腿被你拿住还是我的裤腿被你拿住?既然你这么喜欢我这条裤腿,那我送你就是。”
已掉下去的一只手陡然发力,张凤府将被芊荨拿捏住的一条腿裤腿撕下,芊荨落空,只见一条肉色大腿从房顶空洞处迅速往上窜,无人可挡。
张凤府大笑。
“臭婆娘,就你也想对付我?还差了点。”
张凤府突然一张脸凝固住。
一张大网突然出现,正朝张凤府头顶罩去,大网四周有四个男人分别把持,断然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芊荨道:“给我乖乖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