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待字闺中的楚凡，终于走出了人生第一步。在招聘市场茫茫人海中，一眼相中了这家叫做“华贸宇宙”的公司，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这家公司前面实在太空了。
楚凡也是个妙人，总结了一下自己三流大学毕业的水平，能够有单位要就欢天喜地了。你招不到人，我没有单位要，简直干柴遇烈火，和尚遇尼姑，写手遇编辑。与干巴巴的老头子一聊，两人都有一种知己之感。
老头子两三下收起摊子，没错能够在高级人才市场柜台上，摆得比算命地摊还要简单也就只有这里了。
“咦，不招人了？”
“招个屁，这里面来面试的人加起来，都比不上你一根指头。”
“艾玛，这话说的…”老头子在市场上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赶紧一把将还在暗爽的楚凡一溜烟拉跑。
公司离人才市场不远，下了楼继续下楼，再下一层。魔都房租贵，公司开办初期，选择次一点的办公点楚凡可以理解，听说XX公司创业期间，就是在地下室完成的，而现在已经是世界500强了。
“到了，到了。里面大，随便坐。”老头子，拉开大门，招呼楚凡进门。
这一进来，楚凡顿时感觉自己进了贼窝，“皮包公司，绝壁皮包公司。”整个四百多平米的地下室，除了几盏昏暗的灯光，毛都没有一根。进来这么久了还能听到“随便坐…”的回声。
卧槽，再怎么也要弄两台电脑，墙壁不装修，也得贴几张报纸好吧。“大爷，这里是咋们公司仓库吧。”楚凡自己脑补了一下，如果这里就是公司基地，怎么也不可能注册成吧。
老头子嘿嘿一笑，“没大没小，叫周总。什么仓库，我们公司不需要，以后这里就是我们办公间。”
楚凡脸色刷的一下青了，这尼玛简直是在玩人啊，要不是看老头子还算面善，楚凡当场就要爆发。略微稳定下情绪，道：“好勒周总，你慢慢玩，小弟还要找工作吃饭。就不陪你玩了。”
“等等。”老头子看楚凡当场就要走，马上大喊一声。一溜烟，跑去堵住大门，用一种十分正式，以及坚定的目光看着楚凡。“我让你当，销售总监，还有副总经理。”
“周总，高抬小弟了不是，我倒是有个人选，人才市场宾西路幼儿园，里面有个小胖子。他能力不错。”楚凡拨开老头子挡在门口的身子，头也不回准备离开。
“你别后悔，我能让你月入百万不月入千万。有了这些钱，你老爸的病，你老家的房子，统统不是问题。”老头子真的是急了，喊声歇斯底里。
听到身后的喊声，楚凡内心翻江倒海，这两件事情，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你怎么知道？”
老头子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表情，“嘿嘿，我是神仙，啥不知道，我还知道等会你会有个电话，说你老爸马上需要五十万。”
疑惑中还未开口，果然手机铃声响起，“妈？”楚凡干嘛接起电话，还未只声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哭声。“楚凡，你爸快不行了，医院说马上做手术才能保命。要五十万啊，妈妈没有办法了，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妈，你别急，我来想办法。”电话那头哭声不断，楚凡连忙安慰，焦急中，看着这个老头子倍感神秘。
“你到底什么人。”楚凡捂住话筒，开口说道。
“跟我干，我给你五十万，等你赚够了，我从你工资里面扣。”老头子笑呵呵的道，然后拿出手机，打开某某宝，在楚凡眼前晃了晃，上面余额不多不少，刚好五十万。
“好。”事情来了，楚凡也顾不得许多，父亲的命由不得楚凡多想，咬牙答应下来。
“妈，你放心，我现在已经找到了工作，老板很看重我，我马上和他说说。爸的手术让医院马上安排，钱不是问题。”
挂了电话，就看到老头子乐呵呵的按下了转账键。上面的卡号与家里一字不差。“好了，好了。现在不想跑了吧。”
“说吧，让我做什么？不过，先说好，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不会干的。”
“不违法，不违法，我是神仙，怎么会干这种事。我们公司就是买东西，推销懂不，你干的也是推销员。”
“推销？”这年头大街上十个有八个都是推销员，啥时候推销员这么值钱了？还没上班，公司就能为他支出五十万。
“先按个手印，按完了我告诉你，我们公司的业务。”老头子抽出一张黄色草纸一样的东西，另一手拿着印泥。
摸摸草纸，非常粗糙，上面字迹全部是用毛笔字书写，老头子先一步按了一个手印。这玩也到底有多大法律意义，楚凡搞不清楚，倒是他基本接受这个公司的另类，看不出什么问题，也盖上了手印。
老头子乐滋滋的接过‘合同’，再一次展现了他不按常理出牌的态度。毫不犹豫的拿出打火机烧了…
“好了，现在你就是我公司的员工了。以后要好好为公司创造效益。”
唯一一个算不上依据的书法版合同都烧了，要真不理他跑路，从法律上来讲，自己根本不会有任何麻烦。不过嘛既然对方在自己难处帮了一把，知恩图报的道理他还是懂。这老头子是玩也好，神志不正常也罢，就当陪陪孤寡老人算了。
“现在国家发达了，人们生活好了，不过哇，上下五千年的人们生活水平还是比较差的。我们华贸宇宙公司，就是将当代生活产品带到过去，让那时候的人们，生活水平提高…”
“嗯，销售思路还是不错，把高端产品买到低水平社会。既有市场，又有销路。不错。”楚凡自然是在尽力迎合老头子，现代物品带到过去，当真穿越随便玩啊。
“哈，就知道你小子聪明，一点就通。有信心了吧。”感觉自己的销售理念有人认可，老头子乐的欢天喜地。
“有，当然有信心。在周总理念的指引下，咱们公司不做大做强，简直都不可能哇。”楚凡决定了，稍后还是弄清楚这个孤寡老人是谁家的。大不了自己写个欠条，这辈子五十万难道还挣不了么。至于对方为啥能够有未卜先知，自动被脑补成神经病的通灵。
“叮咛咛。”
“妈，收到钱了？”
“嗯收到了，你爸的手术也安排了。就是妈不放心，你的钱怎么来的啊？你才刚毕业，老板哪里肯一下借这么多钱给你？千万别是犯法啊。”
楚凡不知道怎么解释，难道告诉老妈，有一个精神不正常的老头子帮自己？疑惑中，老头子示意给他电话。
“你是楚凡妈妈吧，我是华贸宇宙公司总经理…哦楚凡啊，他是我的销售总监…放心，放心，小楚人机灵，和我理念合的来，等我不干了，整个公司我都给他…”
不管这老头子如何，楚凡是真心感动了，空巢老人真的寂寞啊…
隔了许久，老头子还回电话，兴致勃勃的说道，“我先带你感受下销售的快感。去哪里呢？嗯，三国熟悉不？”
“熟！”
“好，我们走起。”
…
白光闪烁，稍后整个地下室安静了下来，如同从来没有人来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