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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84、四国与四教(1 / 1)

那餐厅里点着很多大蜡烛和灯笼,整个餐厅被照得亮如白昼;在餐厅的中央,摆着一张大大的圆形木制餐桌,上面摆满了刚上桌的山珍海味,而餐桌旁摆放着十二张太师椅。

伍员外见菜都已经摆好,便把书宁请到自己平常所坐的主位上,然后又让三个男孩和三个女孩按照“男左女右”的顺序分坐在书宁的两边;等孩子们都坐下后,他才和钦差大臣毕潭悟、总兵大人姚涛咆、本县县令项发财、邻县县令艾胜冠坐了下来。

大家坐下后,十二个丫环端着十二个木制脸盆,走到大家旁边,分别请大家洗手擦脸。书宁发现盆中装的是温水,他就猜想:“这个星球上的人和中国古代人一样,肯定造不出保温瓶之类的保温设施,所以这温水应该是刚刚烧好的。”

大家洗好手、擦好脸后,伍员外殷勤地问书宁:“请问大仙们是否喝点酒?”媛媛不等书宁回答,就用苗话对同伴们说:“喝醉酒后容易露马脚。这些人若发现我们不是神仙,可能马上就会杀了我们,所以千万别喝酒!”其他六个孩子的家里都有会说苗话的长辈,大家平常耳濡目染,虽然不会说,但基本上都听得懂苗话,于是都点了点头。

书宁就说:“酿酒要消耗大量的粮食,我们都不喜欢这种浪费的做法,也不喜欢喝酒。”

伍员外和四位官员都必恭必敬地说:“是是是,大仙言之有理!那我们就只吃饭吧。”伍员外又对餐厅里的仆人们说道:“上饭!先给七位大仙上饭,再给四位大人上饭!”

几个丫环走过来,给孩子们面前的碗里装上米饭。伍员外和四位官员则争先恐后地把各种好菜夹到孩子们面前,一边夹一边满脸堆笑地说:“大仙,您先尝偿这个,再尝尝这个……您今后可得多尝尝我们人间的烟火,多保佑保佑我们这些凡人!”

李志边吃边说:“我们既然要了解你们人间疾苦,自然也就要多多品尝你们人间的食物。你给我夹菜的时候,就会沾上我的仙气,没坏处的……恩,这菜味道不错,我喜欢……原来,你们人间的食物还这么好吃……恩,那菜味道也不错……”

伍员外和四位官员一听,都高兴坏了。其实他们不知道,孩子们自从七天前驾驶企鹅号小飞船坠落到这个星球后,在七仙峰上吃的几乎全是野果和烤肉,这道有盐有调料的丰盛大餐对他们来说当然无比好吃了。要不是怕吃相太难看会露马脚,他们早就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吃了起来。

孩子们吃了一阵,觉得没有刚才那么饥饿了,才发现刚才给自己装饭的那几个丫环都各自提着一个竹篓。大家在H县偏远的农村见过这种竹篓,知道是用来装饭的。书宁注意到所吃的米饭竟然呈金黄色,就用英文对清泉说道:“GMORICE?”其他孩子只知道RICE指的是大米或米饭,不知道GMO是“转基因”的英文缩写,所以都没有多想书宁的话。清泉点了点头,因为他也意识到,这种金黄色的米饭比较像7020年地球村村长请大家所吃的转基因米饭,只是味道没有村长的米饭香、颗粒没有村长的米饭大。他先想起李志、向阳、妹妹丽珊和媛媛吃了转基因大米后,自己把自己吓得半死的可笑场景,又想起自己用转基因食用油“以毒攻毒”来给李志、向阳、媛媛三人“解毒”、帮他们解除恐惧的场景,最后怀念起7020年那科技无比发达的银河号宇宙飞船、怀念起比这个星球先进了几百上千年的地球21世纪来。

此时,书宁又注意到米饭中含有少量破碎的谷壳和谷蒂。他知道,这种碎谷壳就是中国人所说的糠,以前生活艰苦的时候,农民们连糠都吃不上,只到20世纪八十年代,中国农民的生活水平提高后,大家才舍得用这些糠喂猪。他见伍员外家这么富有,但竟然没有任何电器设备,这更加证明这个星球还没有进入工业文明、更没有发展出科学,这个星球上的人肯定造不出脱粒机,更造不出带有风扇、可以把谷壳自动分离出去的设备。他猜想,这个星球上的人也许只能象中国古代人一样,用水碾把谷壳碾脱,甚至只能用碓把谷壳冲脱。由于要花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才能把谷壳和大米全部分开,所以伍员外虽然富甲一方,但大米饭中也难免会夹杂有一些米糠。

柳熙发现桌上摆着一盘湘西特有的火烧擂辣椒,就好奇地尝了尝,觉得味道很不错,然后给身边的哥哥夹了一点。书宁尝了尝辣椒,突然想到一件事,便给清泉也夹了一点,然后对他眨了眨眼。清泉点了点头,也给书宁夹了几根土豆丝和一块红薯片。书宁又看了看其它菜,发现桌上有一盘西红柿蛋汤,就夹了一块西红柿,故意边吃边说味道好。清泉点了点头,用英文说道:“南美洲!”书宁知道清泉的意思是说,辣椒、土豆、红薯和西红柿都原产自南美洲,既然这个星球那么像中国的古代,不知为什么会有明朝或清朝才在中国出现的东西。

书宁又尝了几样菜,慢慢觉得这些菜似乎都缺少了某种味道,过了一会,才终于想起缺的是味精的鲜味。他又想,味精是地球上的科学家在实验室里无意中制造出来的,这个星球连科学的雏形都没有发展出来,造不出味精也就很自然了。

伍员外和四位官员看孩子们越吃越慢,知道他们快吃饱了,自己才吃了起来,并一边吃一边给孩子们如实地介绍起这个星球的情况来——

大家都知道这个世界的大地是方形的、天是圆形的,合称“天圆地方”——听说,这个大方形的四周全是一望无际的海水;这个世界有黄种人、白种人、黑种人和混血儿,各种肤色的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人类的起源有多种传说,有的传说认为,两万多年前,所有人的老祖宗驾驶着帆船,从太阳表面来到了这个世界,而有的传说认为,老祖宗们是一万多年前驾驶帆船从月亮上来的,月亮表面的人形面庞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大多数人都相信自己的老祖宗来自月亮,有少数人认为自己的祖先就是这个星球上的猿猴,但这类人被各国杀得差不多了;全世界所有人都只会说同一种语言,不同国家只在少数发音上有一点小差别(孩子们没敢说,他们这种语言竟然和2020年中国H县的方言很像);

这个世界一共有四个国家,大家所在的这个国家名叫瓷器国,全国人都信仰火桑教(因为方言的关系,少数人把它叫做否教、佛教或火教),国王法名叫法海,外号叫瓷器太厚,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出家前姓叶赫那拉,但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瓷器国位于这个世界的东南角,实力最弱,其他三个国家经常来瓷器国烧杀掳掠,把瓷器国的人抓去当奴隶,而瓷器国的统治者却经常号召大家要逆来顺受;

瓷器国的北面是爽修国,七仙山脉位于瓷器国和爽修国之间。爽修国的面积比瓷器国大很多,而且人也比瓷器国好斗得多,他们经常欺负瓷器国,但也只能欺负瓷器国;爽修国的人都信仰辣麻教,这个宗教好象和火桑教有很多相同之处,比如两个教的教徒都要剃光头、都穿袈裟,只是火桑教的袈裟是黄色的,辣麻教的袈裟是红色的;瓷器国的人听说爽修国的人去拜神时,不管路程多远都要一步一磕头地拜下去,认为他们实在太愚昧了。大家还听说,爽修国的国名跟辣麻教的某种修行方式有关;

在这个世界的西南面和南面是仁慈国,听说它的面积有瓷器国和爽修国加起来那么大,但对于瓷器国来说,仁慈国就是西方。仁慈国的人都信仰鸡肚教,认为人类和整个宇宙是他们的神用七天时间创造出来的,不信仰他们神的人死后都要下地狱,谁要对他们的神和宗教有半点怀疑,宗教裁判所就会很仁慈地把他烧死;鸡肚教有舔猪和冻蒸两个教派,它们又分成很多更小的教派,听说这些教派之间经常相互残杀;

仁慈国和瓷器国接壤,和爽修国本来不接壤,但由于瓷器国国力虚弱、很多地方的防守形同虚设,所以仁慈国的军队经常从瓷器国的西部北上,然后到爽修国去烧杀掳掠,爽修国只能欺负瓷器国,对仁慈国的侵犯经常没有办法。总兵姚淘咆补充说,仁慈国的军队很凶悍,他们的军服后面都有一个十字架。

在这个世界的东北面、北面、西北面和中间部位,是和平国。和平国的面积最大,听说几乎占了这个世界的一半,同时和爽修国、仁慈国及瓷器国接壤,而它的国力最强大、民风最好斗,所以经常侵略这三个国家。和平国的人都信仰艺术烂教,这个宗教又分为训驴派和湿液派,这两派又分为很多小教派。虽然艺术烂教信徒都宣称本教是最和平的宗教,但各教派之间也经常相互残杀。而那些侥幸逃回来的人说,每次从其他国家抓来大量平民后,他们都会很和平地给被抓者两个选择:要么改信艺术烂教(然后被他们当奴隶卖掉),要么马上去死。大家还听说,这个宗教的神告诉信徒说,信仰艺术烂教的人可以杀死那些不信仰这个宗教的人,而这个说法是明文记录在经书里的。

见识最广的钦差大臣毕潭悟最后补充说:“这四个国家的国王,既是本国的最高政治领袖,又是最高宗教领袖!”书宁和清泉一听,才知道它们都是政教合一的国家。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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