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看眼睛，秦奋一看王英的眼睛就知道这女孩单纯。
王英心里一小激动，立刻开始跟秦奋介绍起来。
秦奋已经听王艳介绍了一遍，再听王英的，发觉这女孩介绍的更详细。
十多分钟过去，秦奋说道：“好啦，那么你带我去看看这几栋吧。”
王英一看，秦奋指的是别墅区，更加激动了，脸颊红扑扑的，转过身跑到前台去拿钥匙。
“这小丫头乐疯了。”
“是啊，等下有好戏看了。”
“你们啊，不要光看笑话了。”
“干我们这行，早吃点亏有好处。”
“不会是个什么变态吧，故意骗到英子的电话，然后……”
“你要是个男的，英子那样的你感兴趣啊？！”
“嘻嘻，保不齐人家好这一口了，至少她那胸围，啧啧……”
“作死吧你！”
……
一个小时后，时间也就是下午五点左右，外面光线渐暗，百无聊赖的王艳看到小英子跟那个秦先生回转。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王艳心里咯噔了一下，不会“秦先生”真的准备买房，而且还是那别墅吧。
不可能！
就这身行头，就来回打的的架势，更主要这人的气质，说是坐办公室的白领都有些抬举了。
“艳姐，一会可能有一份传真要过来。”王英一进门就兴奋地嚷嚷起来。
“什么传真？”王艳问道。
“秦先生的收入证明，办按揭需要的。”
王艳脸色一变，心里依然不信。
装大尾巴狼的人她见多了，卖血都要凑钱买爱疯的，信用卡刷爆了也要买奢侈品包包的……这人啊为了面子什么不能干。
“这件不错，这件也不错，这些我都要了，不过要等我老公来，我先去别的地方转转。”
以前王艳在专柜买女服经常听到类似的话，说完这话的人往往就再也没回来了。
做销售的就要有眼力，每来一个顾客就热情洋溢地介绍，那这一天下来非得累死。
一眼看下去，做什么工作的，买得起买不起房……十有八九就得看准了。
除此之外，他的喜好，他有糟糠之妻还是有漂亮小三，是给谁买房，是跟谁同住？这都得看出来。当然，这些已经算是高级功夫了。
只有这样，销售人员才能投其所好，才能说到人的心坎里去。
王艳干销售这么多年，自问有这个眼力。
还有更重要一点，这秦先生是外地人。
本地人也有张口说普通话的，但怎么都会带一些口音。
一个纯粹的外地人，跑到云阳府来买房，而且还是买别墅，这得什么情况？反正王艳是想不出来。
收入证明传真过来了，是松江府一家特递公司。
王艳扫了一眼，月收入两万。
按揭要九千七左右，堪堪月收入的一半，倒是够了按揭的标准。
两个人在沙发座上谈着，不一会就见小英子脸色有些不好站起来，走了过来。
“怎么样？”
“谈下来没？”
……
王艳身边的姐妹“关心”地问道。
“他说要打九折才买，我去问经理。”王英一脸无奈说道。
打九折？
打八折他也买不起，王艳心道。这家伙开始给自己找台阶了。
九五折已经就少了十万，九折再少十万，怎么可能？当这是菜市场买萝卜可以砍价是吧。
王艳心里笃定这所谓的秦先生就是在忽悠人。
小英子“蹬蹬”跑上楼走经理去了，不一会经理来了，把“秦先生”请上楼。
半个小时后，下班时间到了，王艳开始收拾包准备回去。
她不再去想上楼的“秦先生”了，想的是朋友、同学当中还有哪一个可能买房的。
“蹬蹬”下楼声响起，小英子三步并两步跑下来，一脸兴奋道：“签购房意向书了。”
什么？
王艳就觉得脑袋嗡的一下，整个愣了，而她身旁的姐妹们一下拥了过去。
“只是签了购房意向书啦。”小英子低声说道。
楼梯口，那位秦先生献身，经理出现，两个人“热烈”地握手，王艳就觉得脸颊有一阵火辣辣的痛感，怎么可能？！
王艳很想哭，因为原本是她接待这位秦先生的。
打的来看房。
一身便宜货。
还是个外地人。
哪个打的来的外地人，第一次来就会签下购房意向书？！
王艳没见过，她相信售楼部的同事们都没见过。
那就怪不得她，然而，这不妨碍在未来的一段日子里她沦为笑谈。
而且撬客户的还是一个兼职打工的菜鸟，没脸了，真没脸了！
其实王艳并没有做错什么，平淡的现实生活中偶尔会出现这样的戏剧化，但是大多时候，人的确是靠衣装的。
这个社会就是“看脸”的社会。
人是靠他的穿着，手腕上有没有名表，代步的是自行车还是豪车这些种种来表明其身份的。
因此，对于一个明显购买力不行的“**丝”，让王艳保持发自内心的笑容有难度那很正常。
即便是秦奋也不得不承认，上午的整个接待过程王艳都还不错，只不过她的一些显示内心的小神情凑巧被秦奋看到而已。
说起来，只能算王艳倒霉。
王艳的脸色发白，再看旁边人的神情，心里面更不是滋味。
那个原本要去接待秦奋，但是被王艳拉住的售楼小姐一脸气愤地望着王艳。两个女孩几乎同时来临江小区售楼部的，关系一直不错，然而这一刻，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
这都不让王艳觉得难受，让她难以接受的是，秦先生看也不看她一眼。
事实上，他已经发现自己有“不恭”的表情，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走过来跟自己说一两句话？譬如：上午的接待，非常感谢。
这样打脸不是更响亮一些吗？
王艳期待这样。因为唯有这样，她心里才好受一些。
然而，对方完全当她是空气，而这是更严重的羞辱。
秦奋完全忘了。
一开始，他多多少少抱有“打脸”的心思，但是当购房意向书签下来，上面写着自己跟胡丽的名字的时候，他完全沉浸在即将购得属于自己的豪宅的喜悦与兴奋当中，哪里还记得王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