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德一件这古怪老头,急忙赔笑问道:“大爷,请问你就是张老吧?”
那老头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就是张老头,你们是谁?找我有啥事?”
徐云德见眼神清澈,说话连贯,思路似乎也并不乱,不像是个傻子,心里不由泛起了嘀咕:这老头当真是被吓傻了吗?随之答道:“额,是这样的,我们是外省来的路人,途径此地听说你们镇上出了怪事,心里头好奇,找旁人打听,他们都说这事起先是从您这传出来的。所以才来找您问问。”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张老头哼了一声,说道:“外地来的,最好别打听这事,说出来怕吓破你们的胆儿,你们还是走吧,夜里别到街上乱逛。另外我在提醒你们一句,尽快离开这里,走晚了兴许连命都得搭上!”
站在徐云德身后的王长贵一听,似乎也来了兴趣,上前问道:“听说你被什么脏东西吓傻了,如今看来似乎并没傻嘛!你到底看见了些什么玩意儿?”
那张老头见王长贵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神色缓和了许多,眉宇间也不像面对徐云德那般生硬了,叹了口气道:“镇上的人说我傻了,其实那是我装的,是不想叫他们受怕,本想这事可能是个巧合,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可没想昨天夜里,姓许的那小子也着了道!”
听他这么一说,徐云德不禁疑惑起来,说道:“好好的你装什么傻呢?还有什么巧合不巧合的,你咋知道你看到的玩意儿是个巧合?”
张老头似有心事,低头不语,寻思半晌之后,方才抬头对王长贵说道:“我见这位先生气宇不凡,想来不是一般人,我就把五天前我所见到的事告诉你们吧。”说罢,便侧身将刘萍三人让进了屋。
来到屋里,见张老头家的墙壁上挂着猎枪、马刀还有一些狐狸和兔子的毛皮,应该是经常去山林里狩猎,所以他的身子骨看上去才会这么硬朗吧。
各自坐下之后,张老头给三人讲起了自己的怪闻来,五天前的一个傍晚,他照旧去林中查看设下的捕兽陷阱里有没有什么收获,然而要到达林中,首先就必须穿过一大片坟地。张老头胆子本来就大,加之天天走,所以并没有觉得害怕,像往常一样扛着猎枪,挥着马刀,一路哼着小曲便本林间去了。
来到林子里,见陷阱逮了两只兔子,张老头乐呵呵的用细绳捆了,将其抗在肩上,随后收拾好陷阱便准备回去,此刻已是戌时之末,月头迷蒙,天气有些阴沉。所谓夏季天,娃娃天,说变就变,张老头生怕下雨,所以回去的路上步子走的挺急。
当他路过坟地的时候,却在这荒芜阴森的地界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女人无力的呻吟声,那时候张老头当真被吓了一跳,寻思这大半夜的怎会有女人跑坟地里来,当时他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遇到鬼了。本想不去理会,赶紧回到家中,但却越往坟地中央走,那声音就越显得真切。
张老头感到浑身冰冷,将手中的马刀握的紧紧的,生怕冷不防的从坟里头钻出个啥东西来,但随着那声音的逐渐真切,他却听见像是在喊救命!这鬼哪有叫救命的?张老头一时也泛起了疑惑。
他心里头越迟疑,那女人的叫喊声就越发凄楚可怜,最终张老头决定循着声音去看看,万一真是有人受了伤或出了其他意外,也好帮一把。这般想着,张老头用劲咬了咬下唇,痛能壮胆,这是他多年来在狩猎过程中总结的经验。
感觉到了嘴唇上传来的痛楚,张老头打起了精神,循着那清晰却又有些飘忽的声音走了过去。绕过七八座大坟堆,只见一个身着白色连衣长衫的女子正躺在那里,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搭载脸上,看不清长相,但脸色却苍白的吓人。此外,这女人的下身流了好多血,将白衫染红一片。
“老大爷,帮帮我,我肚子好疼!”那女人颤声说道。
张老头见她肚子隆起,如今又是这般模样,多半是难产了,虽不知这女人是谁,大半夜的又怎会孤身到这坟地里来?只是想着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可他又没有接生的经验,若去镇里请媒婆的话,肯定是来不及了,于是便索性将身上的东西一股脑儿的丢掉一边,上前掐住那女人的虎口,说道:“姑娘,你忍着点,使劲!”
那女人的手像冰块一般,没有一点温度,冻得张老头直打哆嗦,但尽管如此,张老头还是没有松手。一边掐着她的虎口,一边轻抚着她的肚子,并且不停的与她说话,想叫她分神,也好减轻点痛苦。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女人的身子也越来越虚弱,最后连叫唤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张老头心里焦急,但又束手无策,只能看着这女人的生命一点一点的流逝。
最终,那女人没了动静,张老头心下大惊,急忙试了试她的鼻息还有脉搏,却发现她早已没了气息,竟是死了!见此情形之后,张老头颓然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掏出旱烟吧嗒吧嗒的猛抽起来,面对身旁这女人的尸首,心里头觉得很是愧疚,甚至觉得她的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于自己,随之又联想起自己夭折的女儿,以及跟人跑了几十年的老伴,一时间老泪纵横。
在这阴森的坟地中,张老头守着这女人的尸体,接连的抽着旱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那死了多时的女人似乎动了一下。张老头见状,以为她活了过来,急忙过去拍了拍她的脸叫道:“姑娘!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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