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房内死寂一片,虽然此时房内的人不少,但所有人皆屏气。舒骺豞匫
“搞不好,你是贫血。”李清瑟微微皱着眉头,进行大胆的猜测,毕竟,能引起这症状的病不在少数,别说是在古代,就是在现代,也有有很多莫名其妙或者根本叫不上来的病症,现在,只能是从最低端的病情猜起。
慕容一愣,“什么叫贫血?”
清瑟半蹲下身子,看向慕容幽禅的目光很是坚定,“你好好休息,别怕,身子不好就是病,若是病一定就能治!只要想活着,便不会死!至于到底是不是贫血,我得帮你化验下才知。”天杀的那些大夫,当着病人的面就跟判死刑似的,多亏慕容幽禅心理素质好,若是换了个,估计当场就被吓死了。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先稳定病人的情绪,重新燃起病人求生的**。
当然,这到底是不是贫血,她还不知呢,没有仪器,她现在头疼的要死。
慕容幽禅此时的感觉很微妙,自从母妃去了以后,便一直是他自己孤身奋战,他有庞大的钱财,他有无数得力的手下,却没有最基本的健康。
病人都是无助的,但为了复仇和大业,他早就将自己内心的无助活活扼杀掉,如今,身边一旦出现可依靠的人,他才知道,原来有个依靠的感觉如此好,彷如将他身体中潜伏已久的软弱全部唤醒。
慕容幽禅笑了,很少有这种自内心的笑,他的病不是一天两天了,能支撑到现在,已是个奇迹,在临死之前能得到真诚关心他的人,他已心满意足。无论公主想怎么做,他都全依了她。
即便是把慕容府直接烧了,只要公主开心,便可了。
李清瑟当然不会脑袋进水的烧府,这是她的栖身之地,若是烧了,皇上给她个府宅还行,若是不给,直接将她招回宫,那她就死定了,要知……皇宫可是那三大后妃的地盘,别说皇后恨她恨的要死,就是桑贵妃也绝对不放过她,至于梁贵妃,估计也不会帮她,毕竟最后,她“叛变”了。
“你稍微休息一会,一会可能要用一些你的血。”清瑟的声音很温柔,先找容器,用最土的方法测量下他的红血球含量。
慕容幽禅一愣,用他的血?罢了,公主愿怎么折腾就折腾吧,反正这幅身子,不日便成为一具尸体,若是在活着的有限时日让她开心,就随意吧。
缓缓闭上双眼,觉得陪着公主这么折腾也比安静等死要痛快,也许,他死后,应该将那庞大的财产留给公主,虽然两人没感情,只有名无实,但毕竟也是他在这世上唯一一个有牵连的人,他的妻。
“你们跟我出来。”清瑟撂下一句话,便匆匆出了房间,一众大夫都跟着她出了屋子,到了院中。“管家。”
“奴才在。”管家赶忙过来,对着清瑟一拜。
清瑟点了点头,“府上可有空房?能不能将这些大夫都安排住下?”
“回公主,有。”管家答,慕容府虽小,但也有数个院落,容下个一百号人不成问题。
其中有几位大夫面色不好,犹犹豫豫,又不敢开口,毕竟面前的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堂堂公主,与亲王同级。若是公主想砍了谁的脑袋,全国上下除了皇上,没人敢管。
“怎么了?有什么为难之处吗?”清瑟发现了他们面色不对,细心问。
其中有一名大夫咬咬牙,抱着一个豁出去的想法,噗通跪了下来,“回公主的话,小人在京城有医馆,虽能来府上诊治,但却不能久留,毕竟家中医馆无人照顾。”一边说着,一边浑身发抖。说完后就后悔了,若是公主去他家医馆找茬可如何是好?
清瑟点了点头,“知道了,管家,将这位大夫的诊金给他。回头等你医馆不忙了,再麻烦你来府上复诊。”嗨,她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就是要回家嘛,看这架势好像要回阎王殿似的。
众大夫一愣,怎么也没想过皇家之人如此好说话,也纷纷跪下来,“小的也得回去照顾医馆。”按理说,皇家征用,绝不可以听到拒绝之声。
清瑟尴尬,“嗯,知道了,管家,将诊金都给大夫们,另外派家丁将大夫们送到医馆。”看来看去,还是自家大夫最靠谱。
众人千恩万谢的离开,管家已经去安排人去送大夫,院子中只留下李清瑟、如影、春香和常驻慕容府的大夫。
“之前一直未问过先生,不知先生如何称呼?”清瑟对年终半百的大夫微笑询问,让后者有些受宠若惊。
“不敢,不敢,小的姓张,双名忠贤。”大夫答。
清瑟点点头,又重新将慕容幽禅的病情细细询问,张大夫说着,李清瑟听着,双眉越皱越紧,一次次验证她的猜测。若不是因为她在现代被逼上了几年医科大学,也许一辈子也无法理解,人体若是缺少了微量元素带来的后果,而慕容的症状便是缺少微量元素,若是真如此,便多少可以食补,但还有另一种可能。
那便是贫血,贫血分很多种,有营养不良的贫血、缺铁性贫血、失血性贫血、溶血性贫血、海洋性贫血和再生障碍性贫血。营养不良性贫血一般都发生与儿童或者穷人,缺铁性贫血一般多发于儿童和女性,失血性贫血一般发生在伤后,溶血性贫血一般感染和药物中毒引起,海洋性贫血患者一般多发于沿海地带,而最可怕的就是再生障碍性贫血,这种病症带有遗传性,多发于青壮年男子,除非移植骨髓,否则几乎没有治愈的可能!
上帝保佑,千万别是贫血!
管家安排好了一切,匆匆赶回,发现公主和大夫都在院子中站着,略略责备一旁的下人,为何不将公主请到一旁的厅堂,最次也得搬把椅子。
清瑟摇手拒绝,这个时间哪还知道累?“管家,不知什么容器是透明的,其内装着什么,在外都一览无遗?”清瑟问,她不指望着在这古代能有什么玻璃。
“回公主的话,水晶,上好的水晶毫无杂质,从外能看见其内所装之物。”管家答。
“很好,那府内可有水晶容器?能装水的。”要水晶容器做什么?自然是当试管用。
众人不解,刚刚公主还在谈论病情,现在怎么就研究起水晶容器?
“回公主的话,水晶容器倒是有一些,都在府中仓库,就不知公主想要什么样的。”管家也不知公主到底想做什么,“请公主到一旁的厅室休息,奴才这就派人去将所有水晶容器取来。”
“不用了,带本宫去看看。”她回头看向“春香,你去将静园其他四人也叫来。”
春香答应了,便转身而去。清瑟跟着管家去往慕容府的仓库。
仓库是在慕容幽禅房间的一侧,不远,仓库有两把钥匙,一把在慕容幽禅自己身上,一把则是在管家身上。李清瑟不由得赞叹这古代人真是忠诚,若是现代人手握巨资的钥匙,早就投了东西跑了,谁还在这当半个奴仆?
仓库不大,里面的东西却不少,清瑟看见却不惊讶,因为这些所谓宝物,在宫中,她见多了,早就见怪不怪了。与宫中的仓库想必,慕容府的仓库确实不大。
房间里干净整洁,檀香木的百宝阁上摆放着各种物件。有古董,有珍贵器皿,也有玉石摆设。管家清澈熟路地到仓库一角,小心翼翼将两个木箱子拿出,平稳端起,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清瑟凑过去观看。
木箱外精雕细琢,有着木雕莲花,有着祥云仙鹤,在木箱的开口处,有着崭亮的铜制锁扣,管家将木箱小心打开,其内是黑色的丝绸,其上静静躺着几只透明晶亮的器皿。
清瑟伸手,将其中一支细细的水晶器皿拿出,虽比现代试管要粗上一些,但已让清瑟大吃一惊,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找到如此合适的替代品。“这些容器是做什么的?”
管家答,“回公主,皓国有种特产的酒,用葡萄酿造,而这一整套水晶,便是用来品尝上等葡萄酒的器皿。大人在礼部供职,自然能接触到各国使臣,这一套便是皓国使臣送来的。”
李清瑟很开心,将那细长如同试管一般的酒杯对着外面光线照了一下,口中喃喃有语,“太完美了,就要它!”再将那酒杯小心翼翼放入箱子中,“叫人将这两箱送到慕容的房内,要快。”
“是。”管家百思不得其解,大人如今生命垂尾,公主却如同能治好大人的病一般胸有成竹,如今又取这些酒杯,不解,十分不解。
清瑟的一声令下,早就有跟在身后的下人上前,一人一只,小心抱起木箱,向外走。
“公主,请问还需要什么吗?”管家问。
清瑟想了一下,“烈酒,最烈的酒,陈年的酒!”
管家彻底晕了,刚刚拿了就被,现在又要烈酒,难道公主的方法就是要和大人一醉方休?
虽然心里犹豫,却不敢质疑,“是,奴才这便吩咐人去酒窖中取陈年美酒。”
清瑟点了点头,心中满是一会想要做的事,哪有精力注意到这管家说的是“烈酒”还是“美酒”。她转身急匆匆离去,心中已经列出了清单,将一会要做之时反复思考,尽量做到万无一失。
夕阳西下,天色逐黑。
慕容府主屋。
院子中站满了下人,却一声不响。
房内,除了平躺的慕容幽禅,大夫、管家,便是李清瑟外加暗卫如影。为何如影也在此?因为其实在好奇这怪物五公主到底有什么幺蛾子,在他眼中,五公主的脑袋与正常人不同,总是有什么歪点子。
如今,是要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慕容大人快死了,已没什么活下去的希望,最多五天。
古时,习文之人懂药理,习武之人懂医术,病不稀奇。
不用去诊脉,内力高深的如影就凭空气中微弱的气流便能感受到慕容幽禅命不久矣,想到五公主就要守寡,不知为何,他幸灾乐祸,如今也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看观看此事。
一切准备就绪,这器皿也用烈酒反复消毒后擦拭干净,虽不能与现代紫外线杀菌相媲美,不过总比没有的强。
“幽禅,你觉得身体怎样?”刚说完,李清瑟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眼看着这人都打蔫了,她还多嘴问这句。
慕容幽禅却未生气,眼前已经逐渐模糊,要集中全部精力才能吃力将眼前之人看清,但还是勉强勾起苍白的嘴唇,“很……好。”
清瑟只觉得鼻子一酸,她与慕容幽禅没什么感情,但人非草木,两人相处了几日,就算不是夫妻也是朋友,此时别说是朋友,就是个陌生人在她前面逐渐死去,她也是难过的。
眼泪在眼圈转悠,李清瑟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软弱的人了,咬了咬牙。“幽禅,我要用你的血化验,一会可能要割个伤口,可能会疼,你多担待。”
慕容看到她眼圈的泪,苍白的唇角弧度更深。“嗯。”他心中明白,自己已与死人无异,别说一个伤口,就是一百个伤口又能如何?
“如影。”清瑟吩咐到。
如影皱眉,她愿意折腾,关他什么事?不过,还是不屑地答应了声。“嗯。”
清瑟回头,将一把消了毒的锋利匕首给他,“帮我在他胳膊上割个口,将血引到这个水晶杯中。”
如影冷哼,“凭什么要我做?”你自己喜欢折腾,自己割。
清瑟嘴角抽筋,自然是看懂了他的眼神,靠,如果不是因为她现在心理难过得手抖,她还不放心让他来做呢,谁知道会不会割到动脉。咬牙,烦躁。“因为我是你主子。”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如影语噎,愤愤抢下刀子。
“等等,先别割。”清瑟赶忙一把抓住如影。
“又有什么事?”不耐烦。
李清瑟没时间和他计较,回头问大夫,“张大夫,止血药可准备好了?”
张忠贤点头,将药箱打开,“回公主,准备好了。”
清瑟想了一下,还是不放心,必须做最坏的打算,若是他真是贫血,那一会便会血流不止,“如影,若是他一会血流不止,你第一时间为他点穴止血。还有,伤口越浅越好,尽量别伤他的筋脉。”
“知道了。”如影莫名烦躁,他本就是不甘人指挥之人,今天被这怪公主使唤,还信不过他,他是取血,也不是杀人。
就在它拿匕首的一刹那,眉头一动,双眼一眯,身子如同一道黑风一般窜向屋子一个角落,而后便是两人的打斗声,不出几个回合,对方便被如影制服,点了穴,丢到李清瑟面前。
清瑟一愣,回头看向管家,“这人是谁?”潜伏在慕容房内做什么?
管家摇头表示,他也不知。
如影冷哼,“这人一直在这,看穿着和气息应该是暗卫,若不是他刚刚动了杀机,我也懒得讲他揪出来。”以他的内力,方圆两丈绝不可能隐人,除非是世间罕见的高手。
清瑟点了点头,“你是慕容的暗卫?”心中有些怀疑,慕容幽禅只是一个四品礼部侍郎,怎么还有暗卫?不过转念一想,也许慕容也是有秘密的人,就如同她一般。
“别动我主子。”残雪双目通红满是血丝,虽被制服,但那杀人的目光却半分没服软。
清瑟再次点了点头,语气淡然,“知道了,小朱子,将这人绑得结实点,该扔哪扔哪。”只要别来干扰她就行,此时,她根本没时间和精力去和这莫名其妙的人解释。
叫嚷咒骂的残雪被堵住了嘴拖了出去,在清瑟一个眼神之下,如影一挑眉头便来到慕容床前,二话不说,匕首过,一丝血花,慕容幽禅瘦得皮包骨的胳膊上多了一条伤口,血液留下,滴答滴答准确无误地低落到水晶瓶中。
李清瑟果然没料错,其血流不止!
如影赶忙点了他肩胛骨处的大穴,而大夫使了双倍的药粉,血才勉强止住。
李清瑟接过还温热的酒杯,大骇!不用化验,她已经可以断定,慕容幽禅百分之九十九是贫血,难怪平日里慕容幽禅面色苍白,他的血液早已不是鲜红,很淡的红近乎于粉色!说话……红血球出奇的少。
此时,别说躺在床上处在半昏迷的慕容幽禅,就是李清瑟的脸上也苍白一片。
最怕的就是贫血!因为慕容幽禅的情况可排除其他几种可能,多半就是根本治愈不了那个种类——再生障碍性贫血!
清瑟闭上眼,皱着眉,压下心中的难过,此时的她无比无措。再生障碍性贫血,是造血功能衰竭所引起的,在现代唯一治愈方法只有移植骨髓,即便是移植了,也有一定几率不成功。
在古代,又能怎样?
众人都看到公主的脸色不好,一时间整个室内死一般的沉静。
清瑟睁开眼,不行,现在还不能断定过早,她必须要确认!要验血象!
拿起手中充当试管的水晶酒杯,清瑟又犯起了愁,刚刚的精力都在如何消毒和采血上,这血象要如何测?这古代,哪有地方卖血液抗凝剂啊?更别说离心机!没有离心机,又如何将……
突然,李清瑟灵机一动,抬眼看向如影。
正在用烈酒擦拭匕首的如影,被前者虎视眈眈地一看,浑身猛地一抖,差点在自己手上也割一道口子。他实在不想承认,这五公主是他的克星。
“如影,你武功怎样?”清瑟问。
如影手一滑,最终还是在自己手上割了一道口子,“还行。”能怎么回答?在这种情况下说自己武功天下排名前五,也实在突兀了点,吹牛自大也得分个场合。
清瑟并未发现自己的问话有何不妥,伸手将早已准备好的纱布盖在水晶杯口上,用细线小心绑好,递给如影。“帮我个忙,晃这个杯子。”
如影将那匕首扔在桌上,以防这五公主再说什么离奇的话,自己误伤了自己。“晃个杯子,难道公主不能?”
清瑟点了点头,“我的速度不行,想做到血液分离,就我所知,最少达到每分钟一万六千转,相当于一秒钟要转动两百六十六次,你知道一秒钟有多长吗?”他十分认真地问如影。
如影摇了摇头,“不知。”每分钟?一秒钟?这种计量单位他闻所未闻。
清瑟有节奏得说起,“一、二、三、四、五。好了,五秒钟过去了。”
如影的嘴抽了一抽,“李清瑟,你在开玩笑吧?这就五秒钟了?就你数数的期间,我就要晃上一千多次?”
清瑟点了点头,“最少一千三百三十次。”她不是在开玩笑。
如影觉得自己真是碰到疯子了,此时十分后悔,刚刚在宫中,他就应该装作没看到李清瑟和那宫女狂奔,让他们出宫,而后回御书房堂堂正正告诉皇上,他女儿不要自己。
他错了……竟吃饱了撑的跑到宫外陪个疯子发疯!
“别用单纯的手劲去摇,如影,这样。”清瑟将那被子放在桌子上,双手去放在杯子两侧,“用内力去震动它,即便是达到不了我说的转数,也要尽量达到。”
如影此时肯定了,李清瑟就是个疯子,如果她不是,他就是,人家慕容大人都快死了,她还去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事。虽然这么想着,但还是依照李清瑟的指导,催动内力。
不一会,李清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就喊了停。
如影渐渐卸了内功,水晶杯中疯狂转动的血液也逐渐平息。清瑟屏住呼吸,等待着结果,如影做到了,血液分层成功,但随后,清瑟的双眉皱的更紧,脸色更为难看,因为……此时已经完全可以确认慕容幽禅为贫血,最底层的红细胞少得可怜。
多半就是再障!十分严重!
如若不输血,撑不过几天!
接下来,又出现个难题,输血……血型……如何测!?
李清瑟颓然地跌坐在凳子上,此时有些后悔,如果她不被那变态黑道女老大妈咪逼着读两年医科大学该多好,现在也不用面对这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了!接下来就是要验血,但验血没有抗体试剂!就算是用数学概率费费心思把抗体试剂弄出来了,接下来呢?是输血!
难道是人对人的输血?这样风险实在太大!
如果是采血后输血还行,但问题是用什么盛放这些血液?又用什么东西注射入他的体内!?就算是找到这些东西了,又如何消毒杀菌?若是消毒不彻底感染了怎么办?得了败血症怎么办?
天!她要疯了!
众人惊讶,奴才们死死低着头,因为堂堂五公主此时正毫无形象可言地扯着自己的头发,本来整齐的发丝此时已被她扯得凌乱不堪。公主发疯了?
如影皱眉,疯子。
算了,败血症就败血症,能他妈怎地?败血症也比这么眼睁睁死了强,李清瑟一咬牙,不就是物件吗?水晶被子能充当试管,她就不信这简单的几样东西全天下就找不到,老娘有的是钱,老娘就是用钱也能砸出来一套!
“小朱子。”李清瑟怒吼一声。
小朱子赶忙抬头上前,“奴才在。”
“去将本宫的账簿拿来,取一千万两银子,整个京城搜集水晶器皿,到各种古玩店去搜集,报上本宫的名号,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但若是有人想趁火打劫涨价,告诉他们,五公主李清瑟操便他们家女性!”
“……”众人无语,这哪是公主说出来的话,分明就是土匪!
“快去啊,还愣着干什么?”清瑟不耐烦,就在小朱子想转身的一刹那,又如同想到了什么似的,“回来回来。”
小朱子赶忙回身,“奴才在,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清瑟拿起那只装着诡异液体的水晶杯,“不要广口的,就要这种。”
“是。”小朱子暗暗记住。
“嗯,快去吧,时辰不早了,有多少买多少。管家,你给小朱子分几个人过去,派一辆马车。”
“是。”管家和小朱子都得了令,赶忙去处理。
李清瑟又重新做回椅子上苦苦思索,用什么来装血液?用什么来做导管?最主要的是……针头,用什么做针头!
清瑟在苦闷思索,如影却抬头看向桌上放着的血液,心中暗暗称其。血,他见多了,却是第一次知道用内力摇晃血液便能变成这种样子,此时被封好的水晶杯子中哪还是红色的血液,而是一种诡异的液体。最下面一层是红色,中间一层是白色,而最上面的一层竟然是淡黄色。这是什么东西?
清瑟拼命的想,最终长叹一口气,抬头正好对上如影的视线。灵机一动,“如影,你可知道有没有一种东西,铁质,可以穿透人的皮肉,其中有孔。”
“你要那个干什么?”如影问。
“你这是和主人说话的口气吗?别废话,人命关天。”清瑟怒。
如影伸手指着桌上的水晶杯。“你若是回答我这个是什么,我便告诉你。”
清瑟一惊,大喜!“真有那种东西?”
如影点头。
李清瑟高兴地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拍着手狂跳,“太好了,太好了,幽禅有救了!幽禅有救了!”有针头就好办,血嘛,有的是,她悬赏百两白银买500cc血,就不信没人卖!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如影皱眉,“那个到底是什么?”他百思不得其解。
清瑟点了点头,将那杯子拿起来,一只手拿着杯子,另一手指着。“最下面红色的便是红血球,中间这层白的是白血球,最上面黄色的是血浆。其中,血液循环输送营养及氧气,还有凝血,靠的都是这红血球。”
如影听不懂,觉得李清瑟又在说胡话。一旁的张大夫虽也听不懂,但他却有种感觉,公主并非空口说白话,对公主心声敬佩,若是公主真能治愈慕容大人,他愿拜公主为师,重新学习医术。
看到如影的不解,李清瑟拿起另一只杯子。“有人能贡献鲜血吗?来来,做实验,为了让我们好奇宝宝如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李清瑟此时心情大好,觉得胜利在望。
她自然是舍不得在自己身上开刀了,小朱子和管家也离开了,也不能让宫女放血吧。正当李清瑟准备虎视眈眈地盯着如影时,一旁有人主动提出鲜血,让清瑟吃惊,正是张大夫。
张大夫酷爱医术,如今为了解自己的疑惑,自愿鲜血。
如影再一次用内力做了一次离心机。结果出来了,两只杯子一对比,众人惊讶。因为盛放张大夫血液的杯子中,最下面的红色液体占了多半,而中间那白色液体只有薄薄一层,相反,慕容幽禅的血液中,红色液体很少,倒是那白色液体众多。
清瑟拿起张大夫的血液。耐心解释,“这个才是正常人的血液,红血球的数量足可以输送营养和氧气,相反,”她拿起慕容幽禅的血液,“幽禅的红血球太少,不能输送足够的营养和氧气,所以才会食欲不振,越来越瘦,乏力、心悸、苍白、头晕,身上不小心出现伤口便血流不止,当这红细胞越来越少,到最后极限时,人体便得不到充足的氧气,就如同被人狠狠掐住了脖子一般无法呼吸,自然就死了。”
李清瑟侃侃而谈,众人目瞪口呆地听得入迷,第一次听到如此说法。
不知何事,床上的慕容幽禅也醒来,看着李清瑟,双瞳中满是惊讶。难道……真的就如同五公主说的这样?这才是病因!?
他猛然想到之前李清瑟对他说的话——“身子不好就是病,若是病一定就能治!只要想活着,便不会死!”他原本是不信的,以为是安慰他,但此时,他深信不疑!
如果说从前是为了复仇而活下去的话,今天,他第一次真正想活下去!真正的求生**!
他缓缓闭上眼,心中暗暗对自己的结发妻子李清瑟说——他的命,就交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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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