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我们只剩下68灵币了。”
伏丞进房间后就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苦瓜脸，哀叹道：
“其实还真想去黄莲采家客栈看看啊，从来都没住过高级客栈呢。”
绛墨抬眼看了还在感伤灵币的伏丞一眼，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又困了。
“都怪我为了提升修为买了太多灵药，把积蓄都花光了。”伏丞叹了一口气，仔细把钱袋收回怀里。
“对。”
本来伏丞攒了三块灵石多的，可以舒舒服服坐着鹏车来呢。
“那个，绛墨。”伏丞红着脸，目光游移地说道。
“说。”
绛墨答复十分简洁。
这又什么毛病，一个大男人说话扭扭捏捏的。
“我给你打好了热水，你要不要，去泡一下啊？”伏丞坐得乖巧，看着绛墨眨了眨眼睛。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悄悄看一眼……不知道绛墨无性别的身体是什么样子？
“啊……谢谢。”
绛墨诧异，伏丞这么照顾自己干嘛？
她站起身就开始脱衣服，外袍在空中划过完美弧度。
毕竟现在天气凉爽，这些薄薄的衣服里里外外穿了两三层，先脱几层也不会露什么。
但是伏丞却愣在原地，俊脸红得不成样子。
“绛、绛墨……”伏丞说话开始磕磕巴巴。
“怎么了？”绛墨不解地微微外头看了他一眼，随手把一件衣服丢到床上。
泡在热水里睡大概会更舒服吧。
伏丞呆呆地看着她在自己面前随意地脱下好几件衣服，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那个，有点，有点太突然了吧……”伏丞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喉结滚动，目光不禁移开到别的地方，悄悄摸自己红红的耳朵。
“什么太快了？”绛墨瞥了他一眼。
他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想快点泡进去睡觉。
绛墨怎么就在自己面前这么脱了呢，她难道没有一点防备和羞耻之心吗！
难道她在暗示什么，是不是想和自己……
咦？为什么不继续了？
正在伏城体温飙升浮想联翩的时候，绛墨穿着里衣去了屏风后面。
屏风有点旧了，但是挡得很严实，丝毫不透光。
伏丞的幻想一点点破灭了。
原来她没打算脱到最后啊。
伏丞有点委屈，可怜巴巴地坐在床上没心思修炼。
可是，女子同意与男子在外住同一间房间，而且还在独处一室的情况下脱鞋子衣服，就暗示这个女子愿意【哔——】不是默认规则吗？
哦，绛墨不是普通人啊，她大概不了解吧。
嘶，也不对，绛墨现在没有性别啊，所以她应该是没有那种功能和那种特征的？
而且她没有性别的话，稍微偷看一下也不算变态吧，大概、也许、可能、可以……看一眼？
伏丞越想越焦躁，背着一只手在屋内来回走动犹豫不决。
浴桶里，绛墨沉下水面，吐出一串泡泡。
绛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失忆前活了多少年，由于唯一的印象是那强大的力量，她想，自己也许是个老怪物了吧。
而且前不久那个烛龙血脉的家伙激起了她对过去的一些印象碎片。
那时的她，小小的一只，人类五六岁的样子，脸上总是带着黑色面具。
每天换着不同样式的华贵衣服，很少开口说话，一身气势总是隐隐带着蔑视的挑衅意味。
然后……自己似乎……霸凌了不少神话种族……
绛墨有些头疼。
真是可怕的记忆啊。
自己真是个不称职的保镖，自己身上拉了那么多仇恨，一旦找到了……
“看来面具化身虽然好用也不能在人前拿出来了，现在这个修为万一被以前的仇家找上门就糟糕了。”
“唉……以前，总感觉惹下了天大的麻烦。”
绛墨抬头哀叹，若不是伏丞还在外面，她其实更想惨嚎一声。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前人诚不我欺。
天道好轮回，苍……又困了……
绛墨睫毛微微颤抖，抵抗不住睡意慢慢阖上了眼睛，趴在木桶边缘，再次陷入沉睡。
…………………………
外面，伏城时不时就盯着屏风看几眼，无心修炼。
目光落在床上，看着绛墨脱下的外衣突然想起绛墨只有两套衣服。
据说女孩子都喜欢买衣服——虽然绛墨暂时还不是女孩子——她应该会喜欢吧？
他看了看屏风，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带上钱袋出了门。
于是，绛墨总算睡醒，湿哒哒地简单系着里衣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伏丞满面笑容地拿着一件粉嫩粉嫩、非常可爱的小裙子看着她。
绛墨顿感不妙。
“这裙子是……”
“给你准备的啊~”
伏丞语气荡漾，就差个尾巴甩来甩去了，“怎么样，喜欢吗，漂亮吧？我选了好久。”
绛墨表情不太对劲：“我在你心里。”
伏丞一愣，突然不知所措起来：“我……”
要直接承认？还是委婉一些？
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听到绛墨咬牙切齿眯眼道：“就是这么个形象吗，一个小孩子？”
绛墨看着那条裙子神色有些扭曲。
她堂堂……嗯……
怎么可能穿这种东西？
她本来就不高，身高上没什么气势，再穿个这样可爱的小裙子，看上去岂不是太过幼稚。
伏丞有些失落，缓缓把裙子放下：“这个衣服，足足两灵币59铢呢……”
“……”绛墨面色更黑。
她头发还湿哒哒的，在里衣上留下一道道水痕。
绛墨撩撩湿发，盯上了那件粉衣：“没关系，废物利用，可以拿来给我擦头发。”
“不行！”伏丞猛地跳开来，心痛地抱着那件衣服，道：“我去试试能不能退货！”
说完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不久，伏丞面色红润地抱着两件新衣服回来了。
他拿出其中一件抖开来，摸了摸耳朵，舔着自己干燥的薄唇目光闪烁道：“你试试这件？”
“嗯？”绛墨狐疑地看过去，那款式还算不错了。
她拿来直接套上，确实十分合身。
不过……
“你为什么一直摸耳朵？”绛墨目光犀利地审视着伏丞。
伏丞一愣，急忙放下手，有开始拽袖子：“没什么。”
绛墨又怀疑地打量了他一遍，没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