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钟。”顾亦然停下脚步,侧过脸冷声说道,“莫要议论老夫人。”
“哦。”雪钟闷闷的应了声,便被紫苑拉着快步跟上顾亦然的脚步。
回到院中后,紫苑马上把院门关好,并且屏退了其他的丫鬟小厮,这才满脸忧心的说道,“小姐,方才雪钟担忧的不无道理,若是二小姐真的一步登天,那我们以后的日子会更艰难。”
顾亦然都是一脸轻松,丝毫没有两个丫头那么忧心忡忡。
“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没事一样。”
顾亦然见两个丫头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好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一切自由定数,急是急不来的。我那二妹妹心比天高,只可惜这皇家的大门比她的心可还要高上几番。”
“小姐,你的意思是二小姐不能嫁到东宫?”
顾亦然摇摇头,狡黠的眨了眨眼,“嫁自然是能嫁,只是恐怕不是她奢望已久的位置。“
雪钟和紫苑面面相觑,不明白自家小姐再说些什么。
翌日,顾府上上下下都忙碌起来,为了提早准备太子提亲,每个主子都做了新衣服,以免有损顾家的颜面。
这几日顾义都没有踏入吴姨娘院门一步,他回到府中就乐呵呵的守着顾雪凝。无论吴姨娘使出什么浑身解数,都没办法令顾义多看他一眼。
“这还没有嫁到东宫,便这么大的排场,这太子的影子都不知道在哪,若是嫁不掉,我看是谁丢人!”吴姨娘气的在屋中蹦着脚,破口大骂。
顾雪枝无奈的看了一眼,“如今父亲眼中自然都是姐姐,娘你就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惹是生非了。”
“什么?好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死丫头,不帮你娘抢你爹过来,反而说起老娘我来?”说着吴姨娘便上手拧着顾雪枝的耳朵,像是把一切不满都发泄在自己女儿身上,“你说你怎么这么笨,你们一起去的宴会,怎会就她能勾搭到太子?而你却不能?我早早就告诉过你,见到那不错的公子,变扑上去。大不了把衣衫一脱,他还能不负责?”
“娘!”顾雪枝见吴姨娘越发口没遮拦,“这些不要脸面的事情,我是做不出。”说完便一赌气,回到自己的屋中。
吴姨娘看着一反常态的女儿,气的半天说不出话,“你看看,这叫什么态度?我养她这么大,就这么对我说话?我说的错了不成?”
瘫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顾修,忍不住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哈欠,他已经数日没有回府,若不是今早吴姨娘派人到赌坊叫他,说府中发生了大事,他至今还宿醉在赌坊。
“娘,你就不要逼妹妹了,她从小便脸皮薄,做不出顾雪凝那等伤风败俗的事。”
“这叫什么伤风败俗?待日后嫁入东宫,你看有没有人敢多说一个字。”吴氏不屑的哼了一声。“你也是,今儿怎么帮着妹妹说起我来?”
顾修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你这样逼她是没用的,不如替她选一门好亲事。我看要靠妹妹自己,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嫁的出去。”
吴氏听着顾修的话,慎重的点了点头,“还是你说的有道理,那你说给你妹妹选一个什么样的门第?你也知道,我这认识的人也不多,平日的聚会那常氏几乎从来不让我露头。我这想找个门当户对,也寻不到啊。”
“等顾雪凝与太子成亲的时候,不就是一个好机会?到时候来的不仅是京城名门,就连皇亲国戚也会一一到齐。”顾修说着眼中露出贪婪的眼神,在他眼里顾雪枝完全就是一个可以换取银子的货物一般。
吴氏咧嘴笑道,“还是你有主意,哎,你又要去哪?你这刚回来。”
“府里闷死了,我出去找找乐子。”
吴氏在屋内愣了几秒,扭身便也走了出去,她要抓紧时间给顾雪枝准备画像,好到时候用来说亲。
此时顾雪枝在房中,已经泪流满面,方才吴氏和顾修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落入她的耳中。
她恨这个世界的不公,恨顾府,恨所有人。她不从来没有想招惹任何人,可为什么每个人都不放过她?
就在顾家全体翘首以盼的时候,太子的提亲帖子终于到了,可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太子并没有想要纳顾雪凝为太子妃,甚至侧妃都不是,顾雪凝的名分仅仅是个良媛,也就是太子的妾。
顾雪凝知道这个消息后,便把自己关在房中,砸了不少东西。为什么?她费尽心思,甚至连自己的身子都献了出去,怎么唤来的就是一个良媛?想到太子在她耳畔情深意浓的情话,她就恨不得现在冲出去找太子对峙,但是她知道她不能,若是她现在跑去太子府。那她连良媛的地位都得不到。
顾老太太知道这个消息后,也是气的白了脸,顾家怎么也是京城名门,堂堂二房嫡女,竟然要给人做妾?
雪钟第一时间把事情告诉给顾亦然,顾亦然倒是一点都没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