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悬崖处越是接近,越是瘴气厚重。
小白隐隐感到强烈的压迫感。
刚刚挨了两道天雷,无法探知前方几人,是否善类。
于是便提着剑,隐去身影,运起轻功,在树林之上脚踏叶尖急行而至。
果不其然,悬崖之下有四位修真之人,三名男子和一位看不清面容的姑娘与一恶兽正在进行苦斗。
这番缠斗应该已坚持许久,这四人显然已经吃不消了。
小白定睛一看,笑到:“竟是蛊雕。”
这恶兽虽然已是伤痕累累,却是发了狂的越战越勇,越战越癫狂,四人打出的法阵和术法招式统统被撞碎。
“青衣,我们现在怎么办?”其中冲在前面颇为勇猛手持长剑的男子,一边拖延缠斗,一边急道。
“破云阵。”一名身着青衣的男子双手拈玦,其余两人看到也一同加入阵中。
破云阵不是我们浩清山的独门阵法么,怎么他们会?小白隐在树上看着下面心生奇怪。
此刻下面已升起一个巨大的法阵,将这蛊雕困与其中。
只是这四人已经明显久战乏力,这法阵的效力也只发挥了五成,这样的情况下怕是困不住这发了疯的蛊雕。
四人拼尽全力苦苦支撑,恶兽确是毫不畏惧凶狠的在法阵中拼命挣拖。
唔,后面的女子显然快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犹知,怎么样,还能撑得住么?”前面一手持扇子的男子语气有些担心。
“生死攸关,如何撑不住。”女子淡笑。
嗯,这四个人还算生死之交,但凡这种情况下,跑一个人不难,能生死与共的却是罕见。小白心下佩服。
“朋友~你还打算在上面看多久?”其中一名一直不曾说话头戴黑冠的男子突然冷冷的提高声音大声说道:“既不是敌人,又何必冷眼旁观?”
小白听罢也不惊讶,笑着现了身影。
“别,我可还不是你们的朋友。”
说罢依旧明朗的笑着等着他们如何作答。
“哦?还不是?就代表还有机会是。”头戴黑冠的男子一边尽力维持法阵,一边却是淡笑回应,无一丝惧怕慌乱。
“好,我喜欢你这个回答,也罢,先帮你们解决掉这大块头,以后的事稍后再细谈。”
小白听罢颇为满意的点头称赞。
“道友可有办法制服这蛊雕?”手持纸扇的男子问道。
小白在半空中抱着肩膀在这法阵上仔细的端详了一番,摇了摇头。
“制服恐怕现下是办不到。”
“……”四人噎住无语。
“只能杀啦。”
说罢笑着飞身直入阵中。
那女子有些惊讶:“他竟是飞入这法阵中了么?”
正在四人迟疑的顷刻间,一道白色耀眼雷光从天直降,法阵瞬间雷光大现,耀的人双目发白。
待光芒褪去,四人踉跄上前,手持仙器护与胸前防备,关心的望向阵内。
小白龇牙咧嘴的动了动肩膀,伸手潇洒的一把将木剑从那巨兽头上拔出,然后看着木剑摇头笑着道。“奇怪,来涂山明明是为了采药治伤,莫名其妙替你扛了两道受劫天雷,然后又帮他们收服这蛊雕巨兽,又被雷劈一次,啧啧啧,真是出师不利,出师不利。”
“多谢道友出手相助。”四人见他无事一齐拱手作揖。
小白明朗的笑着摆手:“无妨无妨。”
回头看了看早已了无生气的蛊雕,可惜的叹口气:“只可惜你彻底失了心智,不然也该留你一命。”
这四人听罢不禁疑惑,其中那名女子问道。
“道友何出此言?”
“这蛊雕平日爱装扮婴儿啼哭,魅惑喜食凡人,但若遇修仙道人它是断不敢正面相迎,何况我听闻蛊雕虽爱吃人,但是经年累月都在睡梦中修养,况且这涂山地处仙脉,山间修炼精怪虽多,但是山下却没有凡人敢在此居住,他今日如此发狂,实在不解。”
小白皱着眉头,围着蛊雕看了又看,依然没看出什么古怪。
那女子听闻点头认同:“当初这蛊雕在凡间作恶之时,被浩清山白绕山前辈封印在此已经很多年了,我也奇怪为何今日他会自己破除封印……”
小白听闻眼神间不经意的流露出一抹伤情。
“道友?你可是伤到经脉了?”手持纸扇的青衣男子察觉到小白的神情关切的问。
“哈哈,我只是觉得以你们四人的功力对这蛊雕不应该如此艰难,”小白说罢回头明月清风的笑着看向他们:“我刚刚看到你们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看伤口并不像蛊雕所为,倒像是仙门兵器所致。”
“道友好眼力,我们确实是带着伤来这涂山寻草药,可是到了这里,不曾想又碰到这蛊雕发狂,纠缠不休。”刚刚手持长剑抵挡在阵前的男子抱拳说道。
“哦~是这样。”小白看了眼这四人服饰皆为青衣,刚刚的打斗阵法利落,招式也行云流水,应该是哪个门派的座下亲传弟子。
头戴黑冠略显冷漠的男子此刻轻步上前,抱拳作揖:“我们四人乃洛天峰座下弟子,在下百里空。”手持长剑男子也上前一步持剑抱拳:“在下剑无心。”
那名女子淡笑着说:“在下花犹知。”
现在最后面的男子一把打开纸扇,边扇着,边笑着走向前来,颇为自来熟的介绍:“在下布青衣,不知道阁下师承哪里?如何称呼?”
小白听完随手把木剑负于身后,笑着拱手回揖:“原来是洛天四水座下的四位道友,幸会,幸会。”
“哦?”布青衣扇着扇子但也没感到意外的挑眉说道:“道友可是听说过我们?”
呵,小白心下想到:
虽是从未下山,但是浩清山七十二洞洞主可是从来未闲着,为了时刻防着各派打自己的主意,山下各派大事小情可从来没漏掉过~
大到今日谁圆满飞升了,明日谁未过天劫被劈的一魄未留,小到谁偷偷有了道侣,谁多收了几个徒弟,都被探听的一清二楚。
“九尾白狐花犹知,惊鸿一瞬剑无心,孤影含笑百里空,不死郎君布青衣。”小白笑着说出四个人的名号:“洛天四水四位如此赫赫有名的前辈都不知道的话,那就真的是愧于修仙二字了,四位前辈的唯一座下徒弟都不知道的话,那也实在称的上是孤陋寡闻了。”
花犹知听罢摇着头略带惭愧道:“今日却是有辱家师盛名了,我们四个……”
“嗳~”布青衣笑着一把合上扇子,颇为淡然的笑着说:
“今日即是得这位道友相救,便是说明我们有此险象环生的一劫,技不如人又何必自艾,师傅们不也是常说有生之年浩清三山始终在四水之上,即是憾也是幸么,我们又何必拘于师傅所困呢?”
其余二人听罢也点头赞同。
“道友还未道如何称呼?”剑无心又提起追问。
“山野间,闲散修道之人,师傅平日唤我小白。”
小白这回答又似是什么都没回答。
“原来是白兄。”
四人也未觉这回答太多不妥。
师傅从小就教导山外有山,修道之路本就崎岖坎坷,多数人修到一定的境界都有自己的特征,说白了就是谁都有自己的脾气。
这位白道友明显不想透露师门,更何况人家刚刚还搭救了他们四人,也实在是没有道理去穷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