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康庆帝首先反映过来,扫一下屋中的人,除了贾赦认真的研究玉,其他都面露惊异之色,不由的大笑出来。
贾代善也随之清醒过来,立即跪下求罪:“小儿无礼,冲撞圣驾,请圣上..............”
他还未说完,就被康庆帝打断了,不在意的了说:“什么冲撞不冲撞的,他一小儿有什么可计较的,不过朕还真的喜欢他这样不拘的性格,唉,至从成了这九五之尊,多少年没有人跟朕如此不做作的说话行事了。满朝文武谁跟朕说话时不在心在绕上几圈才说开口,总是想着不出错,就连你也变成这样了。”
贾代善听后并没有接康庆帝的话,君臣有别,这种话康庆帝能说,可他却不能接。曾几何时,他也变成这样了,还记得年少轻狂时,最看不起朝臣说话含含蓄蓄,委委婉婉的。为官者,应敢所想,敢所为,敢所言,上敬君主,□□百姓,方是大善也。可随年岁的增长,地位的上升,权力的增加,所顾及的也越来越多,所做所为总思虑再三,不求有功只求无过即可,却再没有那么纯粹。
在康庆帝的感叹中,贾代善的深思中,贾赦终于研究好的那玉,并将玉递还给康庆帝:“圣上,以玉乃是紫玉,虽为佳品,却不是上品。而此玉开石不过数十年,不是传世之宝,而其雕刻也不是大家之作,观其线条更像初学者所雕,其所雕之物乃是蝙蝠象征福寿之意,故以小子之见此玉乃是皇子所送。”
听了贾赦之谈,言之有物,神采飞扬像极了年轻时的贾代善与之一起谈用兵之法,只可惜了这么好的中苗子,若能在其幼时好好教导,亦不能成为又一个贾代善呢?但想想贾赦这样也好,虽说有点不学无术,但总比那么惹事生非的要好上许多,虽不能光耀门楣,亦可守成,总比败家之辈强上一些。
想到此处,康庆帝的惋惜之性稍稍去了一些,怕这就是那贾老太太的真正的用意,毕竟荣国府在京城也是上等人家,权利地位亦是不缺。若是贾赦这一代也如贾代善一样从军,撑握兵权都少也会稍稍忌惮,还不如做个闲富人来的好。若为长远之计,此法当是上策。
“你猜的不错,此玉乃是五皇子所送之礼,他也跟你一样酷爱古玩,只是不及你所精,若以后有机当让他与之,好好切磋切磋。”康庆帝笑道,后又对贾代善说:“闻此子之言并不如传言所说之不堪,只是所喜之事不为世人所接受罢了。”
贾代善回道:“圣上所言甚为有理,可见不能轻言他人之言,凡事应亲身见之方可。若是臣早年没有听信府中之言,将其好好教之,现犬子亦不是如此。书中所云:‘百闻不如一见’便是此事”些话中略有别意,但他不知康庆帝有没有闻其意。
康庆帝听后,心中一顿,细细品味他方明白其中之意。便道:“人云亦云那是俗人这想,凡有心中丘壑那能轻信之,故其身正身正不怕影子斜,可见身正之重要。好了,不谈此言。”但心中一思寸,又道:“贾卿家,此次边关击退茜香国,你乃大功,有功当有赏,但你又说不是你一人之功,故朕将之赏赐于其子可行?”
贾代善回道:“臣尊圣命。”
“你有嫡出有二子一女,贾赦朕见在古玩字画上却是精通,那朕封你为六品主事掌管内帑中的上贡之物,还有你的二子贾政,听说他喜读书,文章作的不错,可见其想走科举之路,那就赐其生员资格,并准其乡试在京赶考,不必在回金陵去了。至于你那嫡女赐一些绫罗绸缎,金银玉器。”
贾代善刚想谢恩,贾赦却突然道:“圣上,舍妹并不喜欢这些俗物,若赐于她被搁置一边,岂不是对圣人不敬,那不如不赐于她好。”
康庆帝还是第一次赐东西时,被表不喜,很是稀奇,以往他赐物哪怕是一根线头,那些人哪个不是感激涕零,连连谢恩,便好奇道:“那你妹妹喜好何物?”
贾代善则是被他吓的一跳,连连给贾赦使眼色,但他却毫无察觉的回道:“妹妹她比较喜欢书,若圣上能赐些孤本,想她一定会爱若珍宝的,这样也不会辜负圣恩了。”
康庆帝听后,大笑了一阵,方道:“就以你所言,再给你妹妹再加上一些孤本。”
之后就让贾代善父子退下,他们带着一堆赏赐回了贾府。除了赐给贾家三兄妹的恩典外,康庆帝另赐的珍贵药材和黄金千两,百银万两,若干珍宝。
此时的贾府中的人早就在荣禧堂等候,堂中的老太太和贾母很是着急,几天就收到贾代善父子今就在到的消息,大早贾母就让大管家贾林去城外接人,又让管事之人好好的打扫贾府,来迎接当家人的回来,而贾代善和贾赦的卧室书房所用之物也全部换上了新的,整个贾府从主子到下人都是喜气洋洋的,但总还有那么几个不同之人。
那是就府上的三姑娘,听到父亲的归来她却没有一点高兴之处,反而却是惴惴不安。原来这三姑娘的生母原是太太的陪嫁丫头荷香,再太太怀胎之时被开脸成的通房丫头,虽然这事是太太先私下与之提了一下,问明她的意愿,但还等太太按排,荷香却自个与贾代善有了首尾。又由贾代善作主提成了姨娘,落了太太的面子。之后太太就将她们母女两个当成了眼中盯,心中刺。
年前,太太就跟老太太提过说:“老太太,三丫头如今天也十四了,应看像看像,说一户好人家,莫能耽误了。”
老太太听后也没什么意见,只不过一个庶孙女而已,也就随她做主,只要找的人家面子上过的去就行。可后因贾代善的事给耽搁了。
而这事却传到了姨娘的耳里,她怕太太给女儿找个中看不中用的人家,这样不是害的女儿一辈子吗,可她原只是个丫头出身,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并不顾规矩的跟女儿商量起来,看看有什么办法。起初听姨娘淡起自个的婚事,羞红了脸,可是等听到了后面,脸却渐渐失了血色面露苍白。她也明白姨娘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这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又有什么办法可想,而只前大姐二姐不就如此的吗。
如今,老爷回来了,怕这事早晚就要定下了,看着在那翻箱倒柜一脸欢喜的姨娘,她更是心中一叹,她虽是老爷的骨血,但只因生母是个丫头,从小就比人低一头,而今已十四岁了,却连个大名也没有,府上的都以三姑娘称之。可是比她小的四妹妹只是个太太生了,一出生老爷就取名为敏与兄弟们一样排行。太太从不让府里之人称其为四姑娘,而是敏姑娘,就是不希望她们压着她,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荣禧堂中,老太太她们已经等了一个上午,可还是没有见父子二人回来,更是做立不安了,还好老太太也是经历过事的人,到还能稳的住,便道:“太太,你也别急,怕他们回去宫中面见圣人了,回府还需一些时辰,我看也快到午时了,让丫头们摆膳罢。”
而一边的贾敏听后也跟着说道:“母亲,祖母说的对,父亲和大哥哥他们一时也回不来,不如我们先用膳,之后再等。”
贾母听后就吩咐人在荣禧堂的耳房里摆膳,因还要等贾代善,他们也就没有分开吃,四人都坐在一起用了,桌上贾敏分别给祖母和母亲夹了菜后,才慢慢吃起来。而一边的贾政见了妹妹的动作,眉头微皱。在他看来应食不言寝不语,而她的举动很失礼。
用完膳她们继续在荣禧堂等候,这期间贾敏劝老太太回房稍稍休息,可是老太太因见儿孙心切,并没有离开,直到酉时才将父子二人等回。
贾代善回府来到荣禧堂,看到堂中坐着的白发苍颜母亲,贤慧端庄的妻子,文质彬彬的次子和娇小可爱的幼女,心中一动,虎目含泪,走到老太太的面前双膝跪地,砰,砰,砰的叩三个头,方道:“儿子不孝,未能在身侍奉母亲,却让母亲年老还为儿子担忧。”
老太太看着,一年未见的儿子,见他面露疲倦之色,就忙说道:“起来,起来,你母亲身边有的人照顾,哪需你亲自来,只要你好好的就是对我的孝顺。”说道就让将其与贾赦扶起,才又道:“你路上奔波多日,又去面见圣上,想来是疲累,先回房梳洗梳洗,有什么话等到明天再说,你也去帮忙吧。”后一句是对着太太说的。
其他听了老太太的话也跟着散了,而老太太则让顾嬷嬷带着贾赦也去梳洗。只是贾政却因没有在第一时间与父亲说上话而有点闷闷不乐。
正院中,太太有条不紊的按排下人做事,耳房里的热水已烧好,她拿起换洗的衣物去了耳房,走到贾代善前辈,准备亲自服侍他沐浴更衣。
贾代善见状很是感动,将其拥在怀中,说道:“梦雅,这些年你为生儿育女,操持家业,多亏有你,我才能安心守在过关,只是辛苦你了。”
听到贾代善呼她闺名,美眸含泪,离他上次如此呼叫此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没想到此生还能听到,平复好心中情绪后,方道:“老爷怎能如此之说,这本就为妻子之责,能帮老爷生儿育女本是我之幸。何来辛苦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