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么?”伊吹萃香冷汗淋漓。
“大概死了,如果说她的心脏被绞碎了还能活下去,那她也不算是人了吧。”
星熊勇仪脸色苍白,把角从从少女的背后拔出来,金色的鲜血从她的额头流下来,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不像是经历一场大战而像是难民狼狈的逃跑。
少女的心脏已经完全的绞碎,她的瞳孔上的那双黄金瞳也恢复成紫色瞳孔,狐狸面具沾着她的脸,根本看不清楚她面具背后的那张脸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
“死了?”
小妹红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那个已经根本不再可能动的人,她的那双手上的热量甚至还来不及消散,根本不会知道面前的这个巫女的心脏已经不可能再次跳动,如果将她胸前的那个血洞遮掩起来,就像是一个活人。
但她在半个小时之前还跟着她与辉夜姬一起大吃大喝啊,前几天甚至还跟在辉夜姬身后,被辉夜姬作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该死之人会做的事情。
“鬼族......”辉夜姬从远处的废墟转角处走出来,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夜晚的落幕让她的脸被完美的遮掩起来,但她的声音里面隐含着的信息让在场的三个人也感觉到辉夜的声音里面到底有多么的愤怒,“月都与你势不两立。”
“以我蓬莱山辉夜罪人之姿,再此发誓。”辉夜姬声音低沉得可怕。
“月都?”星熊勇仪眼神古怪,再看看身边那个已经差点崩溃的小妹红,顿时觉得今晚的行动十分的荒唐。
但抓错人就抓错人了,星熊勇仪伸出手想要抓住辉夜姬,而辉夜姬却没有一丝的害怕,就像是自己的曾经在月之都的时候一样,就算是离开家乡脸色也不变。
就在星熊勇仪的手要抓到辉夜的肩膀的时候,少女竟然飞快的挡在她的面前,她的眼神无比可怕,但看到的人都知道那只会是有死人才有的眼神。
“.......”
少女的瞳孔点燃起金色的火焰,然后再次的熄灭,少女胸前的血洞流淌出来的血液更加的多,那些血液都具有十分厉害的腐蚀作用,巫女服也被侵蚀成焦炭,滴落在地上的木炭上还燃起金色的火焰。
星熊勇仪被惊呆了,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顽强的人类,就算是濒临死亡也会反咬你一口,会为所守护之物而燃尽一切,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孤独,任何人看到了都会感觉到深深的绝望。
“西瓜,回去了。”忽然星熊勇仪觉得今晚的一起都是那么的肤浅,什么传闻中的辉夜姬,什么无比繁华的京都,都是那么的无关紧要。
“回去?”伊吹萃香皱起眉头。
“走,我们没必要跟一个死人一起抢辉夜姬。”星熊勇仪感觉是那么的疲惫,像是一个孤独的王者,就算是活上千年的岁月也从未感觉到这么浓重的孤独感。
她的眼神是多么的悲伤,你就算是默默的看着她的眼也会无法自拔。
“走了,再也不会再回来京都了。”星熊勇仪忽然说。
“那我们去哪里?”伊吹萃香问。
“地狱,这里没有我们的藏身之所。”
星熊勇仪招呼着伊吹萃香走着夜路,看起来却是那么的无助。
......
......
世界很孤独,少女走在这个世界,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看到很多的奇怪的地方,有无比炽热的冰原,还有被降下火焰的海底,世界都是一副崩溃的景象。
她拖着无比沉重的步伐,终于是来到一座都市,这是一座青铜城,无数的青铜柱刻下这座城市曾经的文明,有无数的人走在这座城市里面,他们的瞳孔上被点燃起无法熄灭的金色火焰,在城市的中央,有一座巨大的青铜拱门,雕饰着各式各样的花纹的青铜柱,这里的人用着岩浆来驱动整座城市,有一个人被钉死在一座巨大的青铜柱上,有无数的鱼在啃食她的躯体,凄惨的嚎叫充斥着这座城市。
周围的人都冰冷的看着这位少女的嚎叫,她是一个异类,只有广场上的一个女孩子在看着这一切,她穿着盛装,拿在手里的权杖是无比绚丽的宝石,只有她伸出手不顾那些怪鱼的撕咬而摸上那个少女的脸,一脸的温柔:“你不该如此,世界本该就是我们统治的世界。”
“但,世界上本不该只有龙类。”被钉在青铜柱上的少女艰难的张开口,声音嘶哑。
她们的脸竟然一模一样!
杀了她!杀了她!
少女站在她们两个的面前,那把声音如同魔音贯耳,差不多想要将她的脑颅撑爆。
八云紫的声音不断的催促着她,你必须杀了她!
这是你的任务,来到这里的任务,记住她的脸,你绝对不能忘记,龙神——尼德霍格。
“杀了她——龙神——尼德霍格!”八云紫的声音像是大海的潮汐声接连不断,不断的冲击着少女那脆弱的神经。
“尼德霍格!”
少女嘶吼,然后这里的一切都消失不见,青铜城堡没有了,那些怪鱼消失了,那对像是姐妹一样的女孩子也没有了,有的只是一个十分熟悉的屋顶,那个屋顶甚至还是用茅草堆砌而成,看样子也被补过几次。
她捂着心脏,那里心疼让她撕心裂肺,但她虽然叫嚷着想要让个盛装的女孩子死,但她的心里面却不断的想着,你不能够这样做,她是你的亲人,你们流的血是一模一样的,你不能杀死她,但下一瞬间,八云紫的声音又霸占那个主导位置,你必须杀她,你们只能存其一,不是你死就是她亡!
钻心的疼痛,她捂住那个被刺穿的心脏,感觉着时间的流逝,也知道这是异常噩梦,那是一场持续到永恒的噩梦,就如同八云紫所说的一样,必定只能存在其一。
那两个就连是脸也人不清楚的人,却让她无法摆脱,无论你走到那里,只要你还没有死去,那就永远折磨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