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口声声说是那高二公子害了他,可那高二公子才年满六岁,如何害他?
霍泽燔气个半死,后来索性也不说什么了,只等着自己老爹来救了。
至于这仕途也不想入了,谁知道那官场中都是站着些什么牛鬼蛇神!
苦于自己没好好学过丹青,要不然将那小子的画像画出来,把他找出来之后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他这边是这样反应,而高进那边却是让众人出乎意料,无论刑部中人如何软硬兼施,那高大公子分明也张了口,就是说不出来任何话来。
起初给那狱卒吓得还以为是自己聋了,后来才发现这高大公子只会无声的说话,那额上青筋暴起,可那嘴中偏偏没有任何声音。
众人惊奇,从前也没听说这高大公子是个哑巴啊?!
哑巴如何能参与科举,这可是欺君罔上的事,罪加一等啊!
不过他们职责所在,审人便要审到底,纵使这高进是个哑巴,那说不出来写下来就是了。
只是那高二公子竟然无论如何都拿不起那一只小小的竹节笔,那手犹如不受控制一般,若此时有个习武的人来查看一番,定会发觉高进的手腕中的筋脉都被内力寸寸逼断,这只手,是再也拿不了笔了。
那高进心中有苦难言,被人毒哑了嗓子,又被人断了手筋,心中憋屈苦闷,不得宣泄,再加上自己那清高的父亲本就对不学无术的他十分瞧不上,如今更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了,宛如没有他这个儿子一般,听到霍泽燔指认那高二公子更是以为是他授意的,对他这番行径越发不齿起来。
就差亲临刑部和他断绝关系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接连打击,高进恨天恨地却宣泄无门,近日来人都被逼疯了一半,日日鬓发散乱,也不言语,只像个傻子一般蹲在角落里,疯魔无状。
刑部里有些个聪明人,知晓这高进是被人毒哑了又断了手筋,心下暗忖着暗害他的人行事这般张扬偏偏刑部又无一人发觉,想必定是背后有位高权重的人授意,思来想去也就明白了这高进怕是要让人推出去当替罪羊,平日饮食伺候上也更加地怠慢起来,一副任他自生自灭的样子。
贡院刚发现这雷同卷纸的时候还没有人想到主高官这一层,而如今细细想来,二人竟然都抄了一样的策论,想必是早就知晓了这秋闱策论的题目,而这题他们是怎么知晓的,那和主考官梁祁叶必然脱不了关系。
可这梁祁叶向来风评不错,在陛下那里也惯有口碑,他在大殿上痛哭流涕地说是自己保管试题不力,愿意承担一切责罚,可这试题到底是怎么让旁人知晓的他也是一概不知,希望陛下能还他一个清白。
他这番诚心地在陛下面前日日叩首说着冤枉,刑部一时也拿不到他透题的证据,审讯两位公子哥,更是一个疯傻了,一个天天顺嘴胡诌,连六岁的小娃娃都要攀咬。
这般情形,倒是定不下梁祁叶透题的罪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