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以为,若只以一块令牌而论罪的话,未免太过草率。毕竟若只是一块令牌的话,萧景行身边的任何人都有机会偷令牌而行事,有嫌疑的也不止他一人了。”沈长安缓缓说道。
皇帝微微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可能是萧府上下的人?”
皇帝沉思片刻,神色有些为难,又道,“可是,那所有被兵部抓捕到的黑衣人都一口咬定是萧大公子派他们前来的啊。”
沈长安道,“父皇不觉得这才是此案的可疑之处吗?照理说,萧府所养的人都是死士,若是他们不想说,又一心求死,那必然是不能在他们嘴中问出分毫。可他们那日一被兵部抓捕,就高呼是萧景行派他们来刺杀儿臣,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这样的行为未免太过招摇嚣张,若非有意出卖,那必然就是为人所指使。”
皇帝眸色沉了一沉,凝重的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萧家所养的死士一向家风严明,断然不会做出死前还要反咬主子一口的事。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都是被人指使的?”
沈长安沉默了半晌,道,“萧大公子平日里为人直接张扬,在萧府之中若有嫉恨的人也不足为奇,不过眼下儿臣也不敢妄加猜测,有一些事情也希望亲自去和萧景行核对一下才能得到答案。”
“嗯,他如今人就在兵部之中,兵部那些人虽然看在萧老爷子的面子上不敢对他怎么样,但这些时日折腾下来,人估计也是清减了不少,你去看看他也好。”
“是,”沈长安应下之后抬头看着皇帝,道,“父皇……萧家世代都是为国为民的良善栋梁,如今事情未明,兵部将萧大公子就关押了这样之久,萧老爷子定然日夜忧心。儿臣怕这样……会伤了朝中老臣的心。”
“但此事也不能轻轻揭过,你是当朝太子,出现这样的事情却不了了之,皇室的威严何在?”
“儿臣也并非求父皇揭过此事,只是……希望父皇能给儿臣一些时间调查此事,一个月时间之内,儿臣必能找到幕后真凶。在此之前,希望父皇能让萧大公子归府,不教萧老爷子太过忧心。”
皇帝沉思了良久,皱紧的眉头轻轻疏散开,道,“也罢,你如今也长大了,很多事情父皇也该交给你去处理了,就按你说的做吧。”
“是,儿臣多谢父皇。”沈长安遥遥一拜,恭敬道。
拜别父皇之后,沈长安才松了一口气。
心中不由暗骂,萧景行啊萧景行,什么能耐也没有,净等着本宫给你善后!
只是沈长安还未走到东宫呢,一旁就忽然走出一个女子,沈长安愣了一愣,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靳晨。
“殿下……”靳晨俯身,周身穿着火红色的襦裙,裙尾坠着几个响得清脆的小铃铛。
“你怎么来了?”沈长安奇道。
靳晨垂眸了半晌,咬着唇瓣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抉择一般,良久之后才抬头看向沈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