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林**上树叶红了,黄了,落了——秋天已经到了。我漫步在林**上,心情有点忧郁,而我却分不清这丝忧郁究竟来自何方。
我走到一棵树下,忍不住停住了脚步,树上仍有焕发出生命的绿色。而我转目,却发现那已经铺了一层的,颜色各异的地毯。
花,谢了,点缀着同色系的树叶,落在地上,沾染了泥土,变的污秽狼狈,失去了原本的色泽。叶,落了,保护着年迈的泥土,有的才刚落下,而有的已经由于腐烂而做了泥土的肥料,谁说树叶冷无情?化作春泥更护花!树上一片叶子旋转着,旋转着落下来,我用手指拈住那片树叶,还来不及作他想,就被一阵讨厌的上课铃声所打断。
我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扔掉叶子往教学楼跑去。讨厌的学校,把我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诗人情怀硬生生的给逼回去了,不是说要培养我们嘛!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我?!
“报告!”我一声吼,班里的老师和同学都往门口看过来。
“柴萱辰,又是你!你怎么老迟到?课间就十分钟,你能不能不老往外面跑?外面有啥啊?让你这么乐不思蜀的?”语文老师正在讲解一篇文言文,正讲到兴头上就被我打断了,他自然生气。
“嘿嘿嘿~”我没脸没皮的龇着牙笑着:“老师啊,我刚才去采风了,我知道,老师你今天会讲《劝学》,所以我就先去外面实践实践了啊~”我边说着边一蹦三跳的蹦进教室。
“是吗?”语文老师恬着脸的问,看起来我刚才的话十分受用,果然啊,为人师表也喜欢听好话啊。
我拼命的点头,等他意识到的时候,我人已经站到他的面前了。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说:“既然你已经实践了《劝学》这一章,那今天就由你来给我们上这一节课吧。”
我惊讶的说:“啊?这不好吧,我只是预习了预习,有很多地方我还不太明白。”
语文老师摇了摇手指,说:“没关系,你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再给你改正。”
我点点头,说:“那好吧,请老师指教。”我说完,负着手站在讲台上讲了起来:“《劝学》是《荀子》一书的首篇,这一篇呢,比较系统地论述了关于学习的目的、意义、态度和方法。荀子大家知道是谁吧,就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战国时期的老头,跟孔子是一个儒家学派的。”我说到这的时候,大家都笑了起来。
我接着说:“这个《劝学》的由来啊,是这样的,荀子五十岁游齐,曾三为稷下学宫祭酒。这个祭酒啊,是学宫的最高长官。荀子对其三为祭酒可见其主持稷下学宫的时间很长。而‘稷下学宫’是齐国专为这些学者专设的求学讲学的机构,就像咱们现在的教育局似的,不过比他好点。那个教育机构的老师来自全国各地,学生来自四面八方,要求学生受业求学是祭酒考虑的重要问题,为此呢,苟子就写下了这著名的传世之作——《劝学篇》。”
我看看台下,见同学们听得入迷,我打扫了一下嗓子,继续讲:“这个《劝学》,开始是这样的:‘君子曰:学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想必大家都知道‘青出于蓝’这一成语,而这一成语,就是出自荀子的《劝学》。这句话是这样解释的,有道德修养的人说:学习是不可以停止的,靛青是从蓝草里提取的,可是却比蓝草的颜色更深。而我是这样理解的,人们认为,蓝草只能提取出蓝色,却没想到提取出的颜色,远比蓝草的更深,更美……”
“哎呀~”我瘫倒在椅子上,我现在终于知道当老师的辛苦了,天哪,说的我是口干舌燥啊,以后可一定要好好听课,不然就太对不起老师的这45分钟的谆谆教导了!
“哇~柴萱辰,你怎么懂得这么多啊!你好厉害啊!”我刚闭上眼睛想小眯一会儿,同学们却都围了上来,我只好打起精神来一一应对他们。
我谦虚地说:“啊,我家是开书店的,所以我没事就好窝在书店里看书,所以略微懂一点~”
“你这可不像是懂一点啊,我看你是很懂啊,刚才课上的时候,‘铁驴’都对你刮目相看了!”一个同学说。‘铁驴’就是我们的语文老师,他之所以得到这个外号,不仅是因为他的脸很长,还因为他不苟言笑的性格,所以才能得此‘殊荣’。
班上一个性子柔弱的女生捧着手一脸崇拜的说:“对啊对啊,以前听咱语文老师的课,我都忍不住想睡觉,我还曾经一度以为我的语文没得救了呢,可是今天换做你讲课了以后,我竟然没有瞌睡呢~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那是因为‘铁驴’上课就一个调调,而柴萱辰不同,那课讲的是激昂澎湃的,语调那是跌宕起伏,‘铁驴’根本没法比~还有你讲的故事也好精彩!”男孩子们也是一脸欣赏的看着我。
我被他们夸得有些飘飘然了,可表面上还是装作一脸谦虚的说:“呵呵,凑巧了而已~”
上课铃这时突然大作,同学们赶忙跑回座位。我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十分之感谢那上课铃声,正在心里面暗自窃喜,眼角却突然闪过一缕熟悉的黑色,我的好心情瞬间蒙上了好几层厚厚的阴霾,黑寡妇夹着课本走了进来。她板着个脸的,看起来是生了很大的气,我们在底下做眼神交流:‘黑寡妇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月经失调了吧。”
“净月经失调!她还天天来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耸肩)
“今天。“讲台上,‘黑寡妇’大声喝道:“班里来了一个新同学,拉拉。”我这才注意到一直跟在‘黑寡妇’身后的那个恨不得埋进她的影子里的拉拉。我支起下巴一脸等待好戏上演的看着她。
‘黑寡妇’用她鹰一般的眼睛看着我们台下的所有人,声音抑扬顿挫地说:“拉拉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就失去了父母,现在跟着她的叔叔过,所以,以后你们谁都不许欺负她,听见了吗?尤其是你们!梦皓然,你别带头欺负新同学!”‘黑寡妇’直接点了一个同学的名字。梦皓然就是那个军训的时候和教练抬杠的那个,梦皓然一脸的委屈,在底下小声嘟囔:“我靠我什么时候欺负过同学啦~”
“你说什么?大声说!”‘黑寡妇’听见他在那碎碎念,但没听见他说什么。
“是……我知道了……”梦皓然站起来,‘虚心’地说。
我惊讶的看着拉拉,没想到她竟然能得到‘黑寡妇’的垂怜,而且原来黑寡妇喜欢这样的孩子,真有意思。
“好了拉拉,你向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吧。”‘黑寡妇’冲我们吼完,转过头竟然用一种温柔的声音对拉拉说,台下立刻炸了锅。
“安静!”‘黑寡妇’用黑板擦敲敲桌子,大家安静下来后,她把拉拉推了出来。
拉拉一脸受惊地,像一头误闯进猎人的陷阱里的小鹿一般害怕的说:“大……大家好……我……我叫……拉……拉拉……希望以后能和大家好好相处……谢谢……”她的声音很小,但勉强能听得到,但是她这样扭捏的样子,再加上‘黑寡妇’对她的态度,班里有些同学看她不顺眼,故意刁难她。
“你说什么?你能不能大点声?”班里一个性格大大咧咧的女生站起来说,声音大的整个班都听见了,她一带头,班里的同学都咋呼起来。
我支着下巴等待好戏上演。
“对不起!”拉拉吓的立刻鞠躬90度,声音又大又虔诚的说。班里立刻鸦雀无声,那个带头的女生觉得没趣,就坐下了。我在一旁看着,笑得开怀。拉拉啊拉拉,你以后的生活会越来越精彩的!
“好了,拉拉,你暂时坐到许洁的旁边吧,她旁边正好没人。”‘黑寡妇’说完,指了指许洁的方向,拉拉看清方向后,低着头抱着书包小跑到座位上。我看到许洁跟她点了一下头,算是给她打招呼。许洁为人不错,学习好,脾气也好,拉拉跟她呆在一起,至少不会受同桌的欺负。
“现在,我要惩治一个学生。”‘黑寡妇’的一句话把我们的注意力拉从拉身上成功的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大家纷纷揣测‘黑寡妇’说的究竟是谁。
“柴萱辰!”‘黑寡妇’叫我的名字,我站起来,心里早有准备。
‘黑寡妇’盘着手上下打量我:“柴萱辰听说你很了不起啊,上一节语文课是你上的是吧。”
我坦然的回答:“是。”
‘黑寡妇’显然不满意我这一答案,她听了我的答案脸色立刻变了:“柴萱辰,你是认为我们这些老师教不了你了是吗?你竟然敢爬到老师的头上来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受教?你懂什么啊,你就这么目中无人、目无尊长的在这里挑战老师的权威,说,是谁指示你的?”
我张大嘴巴一脸惊讶的看着她,是谁指示的?这话从何讲起?
我只好说:“老师,你武侠剧看多了吧。”
班里面哄堂大笑。
“你……”‘黑寡妇’被气得满脸通红,她指着门口气冲冲地说:“你!给我站到门口去!”我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卫夕炎紧随其后,刘飞飞也跑出来,梦皓然紧随其后。
“你们……你们给我回来!”‘黑寡妇’在教室里气的大吼,我们才不吃她这一套,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只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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