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月说的是,舒父会回去跟飞凌好好说说,无月也别因此而对飞凌心生嫌隙,飞凌小孩子心性不懂这些,你身为丈夫既要包容也要好好教导教导她,以免以后她又犯,毕竟没了孩子她心里也不好过。”
不得不说,君若尘一顿长篇大论下来,是无比成功的,不仅让原本怒气冲冲争吵不休的一群人转眼间站到了一条战线上之外,还让他们在忘记来这里找君若尘的初衷后竟都对自己的行为感觉到莽撞而心生愧疚了。这不,殇仇舒已经头一个认错了,起码这一点他比殇仇治要老道一点的,认为自己有错了之后知道赶紧赔理认错,占个知错能改的好名声之余还能先一步讨好君若尘。
等到殇仇治反应过来时已经失了先机,虽然懊恼,但也还是附和地说道:“是啊,无月不怪罪飞凤不懂事,治父就已经很感激了,飞凤,还不过来跟无月道歉,那毕竟是无月第一个孩子,你若以后再这样狠毒行事,别说无月,为父就第一个不放过你,还不快过去?!”
殇飞凤虽然心有不甘,很不情愿,但面上却不敢再表现出来了,她可不想让君若尘对她的印象变差,然后喜欢殇飞凌多一些去了,所以,只好乖巧地走了出来,站在君若尘的面前,半蹲着身子,说道:“飞凤犯了大过,还望夫君能饶过飞凤,飞凤以后定不会再犯,且与飞凌姐姐定当如亲生姐妹一样好。”
君若尘倒是无感,这本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又没有真的生气或者难过什么,面上不动声色地看了殇飞凤一眼,“起身吧,你能知错,我心甚慰,以后,与殇飞凌好好相处,你们本就是堂姐妹,若是他日我得了天下,你们就是这天下女人人最羡慕的两个女人,而此时正是关键时刻,我不需你们有何助益,只望你们不要添乱就是,知道了吗?”
君若尘此话不仅是对着面前的殇飞凤讲,更是对旁边的殇仇舒殇仇治他们讲,让他们知道要管好自己的女儿不要再惹出什么事端,她们相安无事,以后自是有她们无上荣耀的时候,而身为她们的父亲自然也是跟着一起飞黄腾达万人敬仰的了。
殇仇舒与殇仇治互看一眼,将彼此间的不满生生咽了下去,为了日后,他们殇家的人不用再隐姓埋名,不用再担惊受怕,更为了以后能够凭借着君若尘站到万人朝拜的地位,此时的小气小闹算得了什么。到时候,他们这几个不成器的儿子们也可以跟着一起,混个好前途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只知道嚣张跋扈却是一点本事也没有了。
殇飞凌低着头,道:“是,飞凤知道了,飞凤与飞凌姐姐一定好好服侍夫君,只盼夫君他日夺得天下。”
君若尘满意地颔首道:“好了,没事的话,你们就先退下吧,我与家主还有要事相商。”
事情解决一众人也不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君若尘发了话之后就纷纷离开了。
待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殇仇阴摇摇头,“终于清静了,还是我月儿有本事。”
“家主过誉了,月儿是真的有一事想要与家主说,而不是故意找个借口让他们离开的。”
“哦?月儿有何事直说。”
“月儿想,如今殷氏皇朝动荡漂浮,纵使殷桐湛宣回了殷百楼继承皇位,根基不稳的殷百楼必然手足无措,此时也确实是我们出手的好时机,但是,我们起事这事毕竟事是家主乃至老家主一辈子志在必得的事,我们不能有一丝马虎,所以,月儿恳请,让月儿回到殷皇朝,在皇朝内部做些动作,到时候,与家主内外联手,一举攻破,让殷皇朝再无回天之力,如何?”
殇仇阴来回踱步了一会儿,说道:“好,就照月儿说的办。月儿可要注意安全,对了,身体如今觉得如何了,那个蓬莱金粉花服用了之后感觉可有好转?”
君若尘叹口气,“怕是,没有什么作用,所以,月儿才想在这生死最后的阶段为家主筹谋一切,好让家主再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唯独让月儿觉得有愧的是,至今还未劝得无忧回来。”
君若尘说的这番话,任谁听了都会感激涕零的吧,殇仇阴没想到君若尘竟是到死也在替他打算,于是更加信任君若尘的话,只要君若尘开口,他必全力相助,将手上的权利全全交付于君若尘,任君若尘调配。
这就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金句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君若尘深谙其理。他知道殇仇阴若是听了自己这番话之后定会对于自己再也深信不疑了,果不其然,殇仇阴重重地拍了拍君若尘的肩膀说道:“无忧的事为父自会想办法,其他的事月儿尽管放手去做,需要什么尽管跟为父说,有生之年能有你这样的儿子,为父引以为傲,只可惜,天公不作美……”
“家主看重月儿,月儿自当殚精竭力为家主分忧,虽然月儿命不久矣,但也不会影响到月儿为家主成就霸业。”
君若尘的语气高低起伏拿捏的恰到好处,先是诚恳俯首让殇仇阴满意,而后语气加重,说出“霸业”二字的时候,殇仇阴的情绪已经被君若尘给带动起来了,只听殇仇阴大声说道:“好,我殇仇阴有你殇无月何愁不能成事,哈哈哈!”
貌合神离的父子俩畅谈着起事前的诸多事宜,君若尘心中掂量了一下,顺着谈话寻得适宜机会插了一句问话:“家主,为何与殷家有如此深仇大恨?”
殇仇阴话语一顿,看了君若尘一眼之后,就负手往窗口处走去,望着满园风光,语气一如这寒冷的天气一样,说道:“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站在殇仇阴背后的君若尘眼睛微微眯起,静等殇仇阴继续说下去,他知道,这个故事肯定很长很长……
那边,殇仇舒跟殇飞淼回到殇飞凌的院子,将刚才在君若尘那里发生的事情全部讲述给殇飞凌听,殇飞凌听完已经由开始听的时候的忿忿不平到后来也沉下心来听殇仇舒教诲。
殇仇舒看到殇飞凌如此,很是满意,“嗯,总算是明白来为父的心思了,当然这也是你夫君的心思,你啊,学着些,在事成之前,一定要隐忍,与殇飞凤好好相处,等到君若尘功成霸主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东宫西宫,只会有你一位正宫,殇飞凤以及其他的女人都只会是你的垫脚石,知道了吗?”
殇飞凌一边点头一边幻想着他日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时的风光,殇仇舒不用猜也知道殇飞凌此时在想什么,提醒道:“所以,为了日后的风光,此时你必须与殇飞凤和平共处,这是殇无月想见到的,若你做到了,那么殇无月必然会更亲近你些,若是你做不到,而殇飞凤做到了,那么日后,风光的可就是她殇飞凤了,懂了吗?”
殇飞凌捣蒜似的点点头,“女儿知道了,爹爹,若是女儿暗中使绊子,让殇飞凤做不到……”
“胡闹,你以为就你那点手段他殇无月看不出来吗?他的意思你难道还没有明白?就算你使计让殇飞凤做不到和平共处,但是在这个关键时刻,不管你们哪一方做不到,让他分了心,那就是你们共同的责任,他说过让你们在这个时候安静点,等到事成之后,他若是有了别的女人,你们想要怎么对付那都是你们的事,到时他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讲这么清楚现在懂了吗?”殇仇舒差点被殇飞凌给气的背过气去,他这儿子女儿怎么都这么没脑子,还需要自己把话讲得这么明白才行。
“哦……”殇飞凌看到动怒了的殇仇舒只得怯怯地小声应道。
殇仇舒被殇飞凌这么一气心里的不平又来了,想到那个殇仇阴,一个外人当上了殇家的家主也就罢了,偏生还有个那么能干的儿子,眼看就要成就大事了,而自己这不仅只能靠着女儿可怜巴巴地粘着殇无月的关系,还得唯命是从。
想到儿子,殇仇舒回头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殇飞淼,那火气蹭蹭地又往上冒了几节,指着殇飞淼就吼道:“你啊你,整天游手好闲,让你没事多看看书习习武,你就知道逛窑子,还整天跟殇仇治的那两个儿子比,他那两个儿子也是个草包,你跟他们比有什么用,有本事你跟殇无月比啊,能胜得了他,为父也就不会这么憋屈了,你看看人家殇无月,原本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这才多久功夫,武功就进步神速,你这练了多少年的人竟然还打不赢人家,说出去都让人家笑掉大牙!”
殇仇舒越说越气,越气越说。殇飞淼被自家父亲突如其来的一顿数落说的是面红耳赤,心生不甘,虽然殇仇舒说的都是事实,但是殇飞淼就是恨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