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爱情,把生命拿出来做赌注,张小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会不会去做,但是贺欣先一步向所有人,向宋明修证明,她爱的有多疯狂。
贺欣在告诉宋明修,如果不能得到他的感情,她会去死。
车子离开市区,张小晖闭着眼睛,是不是她老了?无法理解贺欣的那种行为。
季时忽然说,“你喷香水了?”
张小晖一声不吭。
季时立刻停车,“你打车回去吧。”
他最不能忍受女人身上有香水味,这是他的禁|区,之前张小晖从不用香水,顶多就是洗发露的味道,清爽干净,今天混合了很甜的香味,想必是为了宋明修。
车窗一关,那股味道瞬间扩散至车里每个角落,直往季时的鼻子里钻。
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什么也没说,张小晖侧身,打开车门。
“回来!”瞥了眼她的后脑勺,季时咬牙,“你就坐这儿!”
他不想明天在电视上看到什么新闻,一女子夜里独自乘坐出租车之类的标题。
坐回去,张小晖还是一声不吭。
换做平时,她早就跟季时吵嘴了,今天感到无力,疲倦。
季时将四面车窗摇下来,冽风来回穿梭。
张小晖被吹的脸颊冰凉。
看她那样,有些于心不忍,季时从齿缝里挤出一句,“张小晖,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车窗又关上去,将寒冷挡在外面。
香味淡了许多,季时的嗅觉敏感,还是能闻的出来。
他摸出烟盒,很快就有烟草味弥漫。
车子减速,停在路口,季时掠过右侧的动作一滞,张小晖不知何时拿下了脸上的黑框眼镜,长长的睫毛卷而上翘,一双漆黑分明的眼睛露在外面,形状漂亮。
那双眼睛里,从前总是闪烁着狡黠,灵动的光芒,此刻如一潭死水,不起波澜。
“你什么时候开始戴眼镜的?”
“几年前。”
一问一答过后,车里又安静下来。
季时吸一口烟,“张小晖。”
张小晖揉揉眼睛,“干什么?”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季时皱眉,“不就一个男人,宋明修那样的,你要是想,我能立马给你找几个。”
张小晖说,“你不懂。”
季时嗤笑,“行,我不懂。”
“淤青的地方还疼吗?”
张小晖的嘴角一按。
“贺家你惹不起。”季时将残酷的事实告诉张小晖,“上次你走运,下次就不一定了。”
以他对贺仲的了解,贺仲是出了名的疼爱贺欣,这次贺欣伤害自己的身体,已经激怒了他。
贺仲会不惜一切让贺欣得到幸福。
宋明修是一定会妥协的。
无论是贺仲拿张小晖的生命做威胁,逼宋明修娶贺欣,还是贺仲抛出更大的诱|惑,大到宋明修动摇。
又或者是宋明修看贺欣虚弱不堪,内疚了?
女人真可怕,贺欣在自己手腕上割一刀,就把局面全部改变了。
季时吐着烟圈,这些名堂他能猜透,张小晖也可以。
他可一点也不认为一个理科学霸脑子笨。
张小晖闭上眼睛,投盖的阴影把她脸上的表情遮掩的模糊。
她很不安。
宋明修走后就没联系过她,手机也一直关机,不知道事情怎么样了。
季时开着玩笑,“你不会想不开吧?”
张小晖摇头,“不会。”
她从来都不会把自己逼进死胡同,始终留有一丝冷静,这也是她在知道贺欣自杀时,震惊不解的原因。
季时看着路况,“我带你去吃大餐。”
“现在?”张小晖说,“改天吧。”
季时斜眼,“我不等人。”
张小晖说,“那算了。”
季时,“……”
换成别的女人,早迫不及待了。
车里响起轻柔舒慢的音乐,听着让人放松。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下来。
季时解开安全带,“到了。”
张小晖坐在椅子上,头歪到一边,没有反应。
季时凑近,他借着朦胧的光亮,看熟睡的女人,睡着了可爱多了。
张小晖突然睁开眼睛。
四目相视,距离很近,近到可以轻易捕彼此的呼吸,湿热,略快。
“你做什么?”
“叫你下车。”
季时把身子从张小晖那里退开,若无其事的先出去。
他呼出一口气,刚才怎么了?为什么想凑的更近一些,真他妈邪门。
“我上楼了。”
张小晖的声音把季时吓的后背一绷,纯属做贼心虚。
他没回头,“那我走了。”
直到脚步声离远,消失,季时才转过身,他靠着车门抽了一根烟,把自己莫名其妙的那点念头掐掉了。
张小晖回到家,洗了澡就躺着了,她拿遥控器漫无目的的换台。
“有部分人,在处理感情问题上面容易走上极端,如果不好好开导,往往就会引起悲剧的发生……”
电视里正在报道一篇新闻,说的是情杀,女方和男方提出分手,男方不肯,女方态度坚决,和另一个男的结婚了,男方心怀妒恨,把她和她的丈夫都捅死了,然后自己自杀。
张小晖按掉遥控器开关。
她吃了两片药缓解头痛,趟在床上,睡不着。
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个样子了?
她和宋明修之间多了贺欣,又染了血。
心里难受,张小晖想找个人说说话,她拿了床头柜的手机,却不知道可以找谁。
手机突然发出震动,张小晖眼睛里的光亮在看到来电显示时暗下去。
“是我。”
“嗯。”
“季时,你知道贺欣的情况吗?”
“还在抢救。”
张小晖看着窗外,夜已深了,“哦。”
“张小晖?”
季时喊了几声,他又打了两个电话,都是打不通,打第三个绝不是他的风格。
不到一分钟,季时拿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