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堡,秦家宗族,坐镇崤山支脉多年,其宗族姓氏源远流长,而其宗族除了划分宗亲弟子,以及外氏弟子外,就连宗亲之中也是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同然这就是宗族内院和外院的区别。
而秦宣儿就是真正的宗亲弟子,内院中不折不扣的金枝玉叶,其地位比之秦乾和秦锐都要高出不少,更不用说那些普通的宗族弟子,比起他们更是高贵的不知多少倍。
但这秦宣儿生性受到秦峥长老的溺爱,与其他宗族子弟不同,这秦宣儿骄横跋扈,性子高傲,甚至没有半点女孩儿的矜持,当然更不懂得温柔是何物。
秦轩面色平静,心中回想着适才秦宣儿对那杨师兄的怒叱,而那杨师兄却是闻声惶恐,丝毫没有抗争的念头,而那些普通弟子似乎更加不堪,诚惶诚恐,似乎连呼吸都不顺畅,秦宣儿这等骄横的霸主,就连身为宗族执事弟子的杨师兄都逆来顺受,更何况他们几个普通的宗族弟子。
但是秦轩却不怎么想,尽管这秦宣儿在宗族中有着何等地位,哪怕就连杨庭峰这样的执事弟子,在她面前都是一副维维是诺的模样,但这都不代表什么,最起码秦轩是无惧于她,反而对她有种说不出的厌恶!
如果秦宣儿不是生于秦家宗族内院之中,那么她又有何资本在宗族骄横跋扈,肆意欺凌宗族弟子,肆意胡作非为,宛然一副从不把宗规放在眼里的样子。
是何人给的她这般权利,为何她能肆意****为宗族兢兢敬业的普通弟子,为什么她凌驾于特权之上,敢于无视宗规铁律!
一股怒火在胸中燃烧,秦轩回忆起了许多。那一年,当他家破人亡的时候,其父秦易下落不明,而且还是受命于宗族外出执行任务,但宗族中却是不闻不问,充其家财并且将他贬为宗族待罪弟子。
那一年,秦轩从宗族弟子沦为外氏弟子,甚至过着连外氏弟子都不如生活,无尽的嘲讽,无尽奚落,而这些最大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些,平日里在宗族中高高在上的宗亲贵族!
如果秦轩只是一个寻常的宗族弟子,或者只是一个普通的外氏弟子,也许他极可能像那位杨师兄一样,选择屈服平息这场风波。
但秦轩他不是,他不是外氏弟子,也不是什么寻常的宗族弟子!
因为他是从宗族中最为黑暗的底层,费劲千辛万苦才有得今日的成就,他没有依赖任何人,他没有任何强而有力的后盾,他是靠着自己不懈的努力,一步一步赢得而来的!
但此一时彼一时,既然知道让自己所受屈辱的最大元凶,就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宗亲贵族,那么秦轩心中如何还能对那些宗亲保持一份尊重,当然宗族中的一些强者,还是值得秦轩去尊敬的,但是那份尊敬并不包括他们的子女,特别是像秦宣儿这种为虎作伥跋扈的宗亲弟子。
秦宣儿站在院落之中,她手中抓着那根火红的长鞭,一言不发的望着院落门槛的方向,直待杨庭峰与那四名普通弟子走远后,方才柳眉一拧,转而看着秦轩叱道:“秦轩,你终于肯出手了,今天,我定要好好的教训你一番,看看你到底有何本事!”
秦宣儿横眉冷笑,一脸不善的看着秦轩,言语间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尊重,或许从始至终都未将秦轩当作真正的师兄。
秦轩闻声也是毫不动容的望着秦宣儿,神色冷漠,刚刚那一记交手,秦轩便是已经明白,秦宣儿实力虽是不弱,但若是想稳赢自己的话,却还是有些难度的,而且秦宣儿也是身为宗亲弟子,仗着平时获得大量的宗族配给以及秦峥长老亲授指导的优势。
“哼!秦轩这次可没有人来帮你解围了,大师兄今日并不在内院之中,所以你就不要奢望了!”
秦宣儿有些得意的看了秦轩一眼,转而轻笑道。似是为她计谋顺利得逞,略微有些兴奋起来。
“呵呵。”
秦轩闻言,旋即也是呵呵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秦宣儿见此情形,不由地微微一怔,旋即叱道。
秦轩却是不理睬于她,转而继续笑道:“师妹,师兄好像从未得罪于你,为何你总是与我为难……”
“住口,谁是你师妹!”秦宣儿闻听此言,连忙叱道。
“哼!师门礼法,你胆敢不尊!”秦轩转而怒喝道。
“大胆,秦轩!竟敢对小姐无礼!”秦宣儿身后一名丫鬟,旋即替主子帮衬,喝到。
“滚!你又算是什么东西!”秦轩望向那丫鬟扫了眼,眸中冷意如霜。
“你……”那丫鬟没想到秦轩敢守着秦宣儿的面斥骂她。
开什么玩笑,她虽区区只是一个丫鬟,但是平时在这内院之中,也是跟耀武扬威般的神气,虽然她只是个丫鬟,但她身旁的那位主子,可是秦峥长老的独女,平时被秦峥长老视为掌上明珠,所以,哪怕是身为丫鬟的她们,平日里也是跟着秦宣儿作威作福呵斥别人,哪曾被别人斥骂过。
见得秦轩训斥她的侍女,当即也是笑容一敛,秦宣儿神色如同冰霜,叱喝一声道:“大胆秦轩!你只不过是我家门下的弟子,既然如此不通尊卑礼仪,你今日敢在本小姐面前放肆,他日岂不是连我父亲也不放在眼里了!”
秦宣儿嘴唇一翻,竟是将一顶离师叛道的帽子,给秦轩扣了过去。
“大胆!”
秦轩闻言,立即暴喝一声,雄浑犹如山岳般的真元气息,顿时破体而出,震慑向秦宣儿等人。
一声暴喝暂时震住秦宣儿三人后,秦轩旋即上前大跨一步,逼近秦宣儿身前两丈许之内,他眸中正气凛然,有如戒律堂掌管宗规戒律的铁面执事,大声喝问道:“好!你既然说我不通尊卑礼仪。那我且问你,秦宣儿,你可知师门长幼有序?”
“你如此待我,可曾懂得师门礼仪?”
“你身为师尊弟子,可曾服从教化,以身正名?”
秦轩对着秦宣儿,质问一个接一个,每问一句,便欺身上前逼近一步。三问之后,秦轩已是逼近秦宣儿身前丈许之地。
只见秦轩双眸怒张,声音宏亮,满脸争气,当真犹如秦家宗族中戒律堂的铁面执事,正在质问触犯宗规戒律的罪人一般。
而且秦轩向前逼近同时,每欺身上前一步体内真元都会磅礴而出,无形中更是牢牢压制住秦宣儿诸人,让她们不知不觉得陷入被动之中,同时接连质问于她,让她们有种气势雄浑,不可抵抗的感觉。
秦轩突然其来的接连质问,让秦宣儿心神剧震,加上不知不觉中被秦轩的气场震慑,当即心神不由得有些失守。
秦宣儿虽然身为秦峥长老独女,而且更是深受秦峥长老溺爱,不过同时也是最为惧怕秦峥长老,因为秦峥长老同时拥有慈父和严父的面孔。
每当秦宣儿犯下大错,或者秦峥长老认为不能饶恕或者包庇的错误时,他便是会露出那副极其严厉的面孔。所以,饶是秦宣儿深受溺爱,平日里也是没少受秦峥长老呵斥。
面对秦轩那正气凛然的目光,义正严词的接连质问,秦宣儿一下子眼神慌乱,心神都不由得有些失守,似乎对面站在质问她的,并非是那她瞧不起的秦轩,而是她在宗族中最为惧怕的身影。
秦轩不曾留给秦宣儿喘息的余地,转而继续质问道:“哼,你目无尊长,不敬师兄,还与我讲那尊卑礼仪?你空有一身高明的武道修为,不去加以提拔、扶持那些宗族普通弟子也就罢了,反而凭借自己的出身,去欺压他们,****他们,你心中可有宗规戒律?你与我身为同门,你不尊兄长也就罢了,反而三番五次意图****于我,今日又意图设伏陷害于我,你可知残害同门,乃是离经叛道之为!”
“你如此不同教化,反而与我谈论尊卑礼仪,你视宗规于不顾,三番两次刁难于我,你可知师门礼仪,可懂得长幼有序!”秦轩接连质问的声音震耳欲聋,言辞之间正气凛然,虽然只是寥寥数言的质问,却是把秦宣儿的心神趁势摧垮。
秦宣儿被秦轩一气接连质问之下,不禁脸色煞白,脚下止不住接连后退了几步,直至碰撞到后面的丫鬟身上时,才稳住身形止住脚步。
而就是那两名不懂事的丫鬟,听了秦轩的话,当即也不禁是耸然动容。她们从未想到自家小姐,是如此不懂尊卑礼仪,不通教化之人。
但是丫鬟,毕竟是丫鬟,心生向主,哪怕自家小姐在如何不堪,一荣俱荣的概念,还是在她们脑海中根深蒂固的,旋即便见她们出声辩解,轻喝道:“胡说,我们家小姐,不是那种人,你休要颠倒黑白,血口喷人!”
那秦宣儿毕竟身受秦峥长老亲授栽培,饶是不小心着了秦轩的道儿,旋即被身边丫鬟一声轻喝,便就很快就回过神来。而等到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什么事,秦宣儿那张白皙的脸孔顿时一会青一会儿白。她心中羞怒交加,她从未想到,秦轩会将他形容的如此不堪,虽然他所说的事情,也是不出自己左右,但当众被人指出来,无疑是一种巨大的耻辱,而且还是在两个贴身丫鬟身边,秦宣儿感觉就像被人在脸上狠狠甩了两巴掌,自尊被狠狠的踏践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