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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龙忍着剧痛离开了袭击大家的酒肆。由于受了重伤,再加上在马背上的颠簸,李子龙知道自己是坚持不到回去向王爷禀明情况了。
事情非常紧急,自己身在固安县,也就只能到固安县县衙找县令王宁虎了。虽然自己与他没有交往,根本连认识都算不上。但是听惠王爷提起他的时候,对他非常钦佩,说他是一个好官。李子龙决定向其说明一切。
李子龙所骑之马,绝对是一匹良驹。这是去年自己生日之时,惠王爷送给自己的礼物。产于西域的名马。惠王爷知道李子龙喜欢坐骑、兵刃之类的东西,自然要送给他喜爱之物。
转眼间,李子龙已经来到了县衙门口,但是由于失血过多,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了,眼前也越来越模糊。当他下马之后,县衙门口的守卫向前询问他。时间十分宝贵,李子龙直接掏出了自己的令牌。说:“快带我去见你们大人。”
县衙守卫一看写着“惠王府”的金字令牌,又见对方脸色苍白,伤势严重,知道一定是有重大事情要见县令大人,自然不敢怠慢。两个人一边找人去请大夫,一边搀扶着李子龙向县衙内走去。
王宁虎此时正在后衙的书房看书,平时没有事情的时候,就喜欢待在书房看书,四书五经、天文地理、占卜风水等各类书籍都有所涉猎。
正在看书的他,听见外边沉重而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向自己的书房传来,显然不止一个人慌慌张张的向自己的书房走来。什么事情让下人如此慌张。在他还没有细想的时候,县衙守卫已经将李子龙搀扶进了书房,由于事情非常紧急,两名守卫并没有按正常程序进行通报。
王宁虎一见手下人搀扶着一名身受重伤的人进来,十分诧异,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两名守卫说话,李子龙挣扎着来到王宁虎面前,说道:“我是惠王爷的侍卫统领,我叫李子龙。路经本县遇到歹徒袭击,同伴都惨遭毒手。对方号称是黑衣社,麻烦县令大人告知我家王爷,为我们报仇。说完这段话后,李子龙昏死过去了。”
王宁虎急忙与两名守卫一起将李子龙安置在书房的一张床上。有时候王宁虎在书房看书太晚,为了不打扰夫人休息,就直接在书房睡了。这张床就是王宁虎命人放置在书房的。没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场。
由于两名守卫将李子龙往县令大人书房搀扶前,已经安排人去请大夫了。所以过不多时,大夫就已经到了。他见李子龙伤势非常严重,又在马匹上颠簸了这么长时间,失血太多了。急忙先用外用药将其伤口处理好,先把血止住再说。然后又急忙开了一副药,王宁虎命人赶紧去抓药。
王宁虎问道:“大夫,他现在怎么样了。”
“回禀大人。此人伤在腹部,从伤口上来看,应该是被利器所伤。由于失血过多,导致昏过去了。我已经简单将其伤口处理了一下,暂时止住了血。又开了一副补药。我只能尽力救他,至于能够救活,只有看他的造化了。”
王宁虎听了大夫的话,对李子龙的现状有了一些了解,刚才李子龙向王宁虎说的那些话,他还是全记住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在固安县境内袭击惠王府侍卫,歹徒真是胆大包天呀。不将这帮歹徒擒住,不将此案破了绝不罢休。王宁虎这么想,并不是因为受到袭击的是惠王府的侍卫。如果老百姓受到这种袭击,他仍然会这么做的,因为在他的心里,治理好一方,做好一县父母官,是自己为官的目标。这一点,王宁虎与惠王爷可以说是志同道合。
在安排人照顾李子龙后,王宁虎又命人带着自己的亲笔信,骑着快马到顺天府衙向惠王爷朱常润报信。
朱常润听到这个消息后,半天没有说出话来,竟然有人敢袭击自己的侍卫,说明对方根本没有把自己这个王爷放在眼里。待了解详细情况后,再研究下一步的行动。
待朱常润来到固安县县衙的时候,李子龙还是处于昏迷状态。由于已经得知李子龙深受重伤,所以朱常润来的时候,特意带了两名顺天府的名医来给李子龙看病。毕竟顺天府的大夫要比固安县这种小县城的大夫医术精湛许多。
两人经过会诊后,对朱常润说道:“王爷,李统领脉象非常不稳,脸色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虽然已经包扎了伤口,血已经止住了。但是由于他经过了长时间的颠簸。五脏六腑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我二人医术有限,只能尽力而为。”
朱常润岂能听不出来两位大夫的话,说道:“那就拜托二位了。”
说完就和王宁虎等人退到外边。这时,王宁虎才将李子龙见到自己的一番话向朱常润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禀明。
朱常润听了王宁虎的转述,对李子龙所说的黑衣社,根本就是第一次听说,以前秘密卫队进行情报收集的时候,不仅对京城内外的政治、经济等方面的情报进行收集,对江湖上的帮派、人物及其矛盾、关系等也都进行了情报收集。但是自己根本就是第一次听说黑衣社这个组织。
“黑衣社?”朱常润问王宁虎:“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组织。王大人可曾听说过这个黑衣社呀。”
王宁虎答道:“王爷,卑职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黑衣社,不过请王爷放心,卑职已经安排下去了。让全县的捕快都出动了,争取早日将此次袭击案件的歹徒绳之于法。”
朱常润听了王宁虎的话,摇了摇头,说道:“王大人。不是我打消你的积极性。这帮歹徒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袭击朝廷的人,第一,他们根本就不害怕官府的破案;第二,他们一定是冲着我来的。既然赶在固安县动手,说明他们早就实现制定了周密的计划。这件事情我会亲自来茶的。到时候还需要你积极配合呀。”
王宁虎对这件事情非常恼火,毕竟这是发生在自己管辖范围内的重大暴力性袭击案件。袭击的还是王爷身边的侍卫。如果自己不尽快破案的话,后果可想而知。
两个正在说着话的时候,突然,大夫从里边出来说道:“王爷。李统领已经醒了。他要见你。”
朱常润一听李子龙醒了,就三步并作两步,打不响里面走去。
来到里屋,只见李子龙微张着眼睛,他看见王爷亲自来了,就挣扎着要坐起来。
朱常润岂不知道李子龙要做什么,急忙上前扶着李子龙的上臂,说道:“免了、免了。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是以治病为主。”
李子龙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王爷,我知道我活不多久了。这次袭击我们的是黑衣社,为首之人叫宋宾海。”刚说道这里,只见李子龙身体开始颤抖,声音略微下降,只见他握紧拳头,一副痛苦的表情对朱常润大声说道:“王爷,请为我们这些人报仇雪恨呀。”
说完,李子龙闭上了眼睛,就这么走了。人真是脆弱呀,一个好好的大活人,就这么说没了就没了。李子龙之所以能够坚持到现在,咽下最后一口气,是因为他等王爷呢。一旦王爷出现,他将自己的话向王爷禀明后,就心满意足了。一旦出现这种思想,人的精神寄托就没了。人也就走了。
朱常润含着眼泪在病榻前,握着李子龙的手。对着他的尸体说道:“子龙,你放心。我一定灭了黑衣社,为你和兄弟们报仇。”
说完,松开了李子龙的手,然后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李子龙作为自己手下的一员得力干将,为惠王府立下了汗马功劳。对于他的离世,朱常润是非常悲愤的。
黑衣社的问题是以后要解决的问题,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将李子龙的尸体运回去进行安葬。朱常润一面派人通知李子龙的家属,一面安排人将李子龙的尸体往回运。朱常润原以为福王势力的削弱,会让自己能够告别那种明争暗斗的生活,全身心的投入到发展经济,造福百姓的理想之中。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根本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难道这就是正常的生活吗?对于这个问题,朱常润还真不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
也许正常的生活是老百姓过的那种生活,像自己这样的人是过不上那样的生活了。朱常润能做到的就是见招拆招,与和自己作对的人不停的斗争,直到分出胜负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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