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孙永夜让江岚去了风字修炼室,让他跟着风聆前辈修炼。这日正是薄凉之际,天空飘洒着枯黄的树叶,随着风摇曳而坠,似乎风吹往哪个方向,它就要向着哪个方向坠落。
江岚身着孙家的弟子服饰,摸向胸口的软玉,心中的思绪平复了下,向着回廊深处走去。还没进入风字修炼室,他便感觉凉风阵阵,手掌还没触碰到古朴镂空花纹的门边。这门便随着道风,自然而然打开了。江岚朝着门内眺望,却见到有个女子盘坐在菩提上,在她的前方,供着个案几。除了几道香火外还有些牌位,这幕看得江岚毛骨悚然,以为是来错了什么地方,正想着关门而去。
却感到身后像是有道风,推移着自己向前而去,正要收不住脚步时。他抬起头看了看旁边的字画,上面清晰写道:“生命如长风。”
“你可是这风字修炼室新来的年轻人,江岚。”温温不火的语气传入江岚耳边,让他心头像吃了力定心丹。
抬起头照面的瞬间里,江岚眼睛的神采似乎被冻结般,他从来没有看过这般漂亮的姐姐。当下不敢朝着他看去,低下头道:“弟子江岚,正是这风字修炼室来的……”
“你不适合来这里,孙家十里之外有个叫鱼米村的地方,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另外告诉你,那里的人皆是被先天风体所折磨。你如果遇见个叫做雨恋的小女孩,把这。”说道这里,江岚前方的身影动了动,似乎有什么未说完的话,不予言说。
顿了顿又道:“这串纸花,麻烦你带给她。”
讲完这话,她便不在言语,江岚拿着手中的纸花,道了句会的,转身出了风字修炼室。
孙家乐善好施,传播十里,江岚身着孙家的弟子服,走在下山的路上。说也奇怪,这路上遇见的樵夫,见了他后,便非要让江岚上柴车,硬是要送上他程。
江岚疑惑道问:“老人家,这孙家莫不是有恩与你不成。”
柴夫感慨道:“这晴雨镇,没有不知孙家的,我儿子陌铁,便是承蒙孙家主所救。当时他害的不治之症,几经波折家中已花掉全部的积蓄,眼看着就要回天乏术。孙家主带着一帮江湖名医,冒着暴雨,来替他看病。更是收他作义子,这可是我们祖上烧了多少辈高香,得来的福分。”
他说道这里,脸上的喜色越来越多,行到某处石堆处,不留神撞上了那磕磕绊绊的菱石。一时竟人仰马翻,带起的沙土斑驳起了视线,江岚面色一变,坐到了樵夫身边,用尽身上全部力量,控制住了马匹的狂躁。
悉悉索索的草丛中传出阵阵响动,其中一个声音道:“老大,想不到这天出来,果然是好的开始,此时正是黄昏时分。万家灯火照亮了团聚,这过客的商人可是心肠黑的很,不肯顾家,外面的风流账又如流水。抢夺这样的人,不算违背道义。”
他说完这话,在他身后的巨汉呸了声,恶狠狠的道:“这些人的钱来自什么人身上,还不是这些平明百姓身上。更不见他们做什么善事,这样的人正是我们的目标。”
说完使了个眼色,草丛中悉索的声响越来越多,把江岚和樵夫二人团团围了起来。江岚望着残阳如血的天际,仿佛烧红的炭火般,残喘着最后的美丽。
转过脸,面带笑意看向了一窝匪患,手上摸向了腰间的清风剑。并道:“我们本是过路的人,又怎么是你们说的那种人。华夏浩土之上,又怎会有你们说的那些,若是你们不肯放行,就别怪我。”
“一个小娃娃懂什么道理,兄弟们给我上!”这声呵斥在江岚耳边回到,不由让他摇了摇头,清风剑一挥下,朝着奔来的匪患而去。樵夫在旁失声而道:“少年娃莫要意气用事,这帮匪患本性不坏,只是在这世道中,苦了他们罢了。”
只是江岚剑已出鞘,带着年少轻狂的笑,回想起这五年中师傅所教的出剑,回剑鞘。他的第一个师傅王武,在最开始的一年教给他的东西寥寥无几。只是在他的面前烧起几柱清香,便开始饮酒。和江岚一起练习的还有其他几位师弟,某一日,师弟止奇丢下了手中目标,狂躁的对王武喊道:“不练了,每天都是这两招,我早已经厌倦。如果明天还是这两招,我就要离开这里。”
王武什么话也没有说,打了两声酒嗝,醉醺醺的走到他面前,身形还有些摇摇欲坠。等着稳住了身形,他拿过了止奇手中的木剑,把手慢慢放开,让木剑朝着下方坠落。
这幕看得止奇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等着他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王武的木剑已经到了他的脖间。
几口酒水下肚,王武淡然道:“若是你不练好这基本功,怕是出了这孙家,遇见那些高手,只有身首异处的结果。这幕在江岚心中久久的回荡着,看向面前的匪患时,也觉得他们的速度越来越慢,甚至可以用龟速来形容。
他的嘴角上绽放出丝笑意,在匪患的巨棒之下快速闪身,格挡住了另一个大汉的攻击,双脚腾空而起,却是又躲过了横扫而过的巨棒。这幕看得匪患头子心中的恨意越来越深。气急败坏的扛着手中的巨锤朝着江岚而来,口中不忘喊着:“小娃娃,给爷爷等着,我定然饶不了你,敢坏了我的事,你在这晴雨中也不打听打听。
飞奔而来的铁锤让江岚猝不及防,面对其余匪患的夹击已无心再去管飞来的巨锤。看着形势越来越危机,樵夫情急之下竟挡身于江岚身前,飘洒出的鲜血迸溅到了江岚脸上,温热的感觉,让一滴泪在脸庞间滑落。
“小娃娃,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晴雨镇谁没听过我张二霸的名号,下辈子投胎记得要找户好人家,千万不要这般不长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