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走吧,从此在遇见天下人的时候,莫要在提孙家的名字。”孙永夜的气血在胸腔间酝酿,难以挥散,借着这股气他顺势说出了这些话。
江岚心中的那份悲哀越来越深起来,在看向庭院中飘落的树叶,默默的说不上话来。
此时他更向往这随风飘摇的树叶,虽然是风声带领着它们不知道到往什么样的地方,但是只要跟着风声,就不会有错。
因为风声会向着最正确的方向而去,不论这个方向或近或远。
“江岚徒弟,你要去往什么地方,你不认我这个师傅了么。你忘记了那纸花的夙愿,到此时也还是没有实现的悲切么……”
身后的声音让江岚脑海中嗡嗡的,不知道该怎么应答,他的记忆飞快想起了那个小女孩。盼望的眼神和嘴角带笑的面庞,她一直相信并一直等待着,最后来送她花的那个人。”
等着铃音师傅的声音越来越轻,轻到有如针掉落大海般,听不到任何的动静时,江岚已经越走越远。
但在他的心中一直想着恋雨的事情,他相信若是有天足够强,便可以让死去人的夙愿,得以安息。
他们便再也不用,在这种想挣脱却挣脱不了的宿命当中,沉沦不已。他这般想到,丝毫没有顾忌铃音师傅在身后诉说,只是由着自己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孙家的门口,那刻起他没有看到孙家的家门,而是胸口前的玉佩。
一股邪念慢慢的侵入脑海中,他看着繁华的孙家,似乎觉得:“把这种繁华变成一种泡影,也是一种好事。”在这种想法落下的时候,玉佩上漆绿色的液体一点一滴的爬满了江岚胸口的位置,滚烫般的感觉烧着江岚的胸口。
这样的感觉,非但没有让他感觉到痛苦,反而是种欢快的感觉。他没有在孙永夜刚才的:“小六死活与我何干”清醒过来,也没有在“若是小六还要杀害孙家人,便会对他出手”这句话明白过来。
在他的心底里,知道的只有小六雨星是个可怜的人,他本可不必选择这样的命运,却背负上了这种命运。
“这天底下的人,还真是可笑之极,说着些可笑之极的理论,却做着这般不仁不义的行为。所说和所行简直是两个不同的极端,若是传到别人的耳朵里,怕是要传遍这方圆百里。”他这般想到,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个店小二模样的人,看他的神态里有着老实人的善良,江岚便抓住他的手问道:“你来说说,这孙家究竟如何样。”
店小二被人这么着急抓住,也感觉有些不适应,慢慢挣脱了江岚的手,松动了下手臂,谈笑道:“孙家,在这秀水镇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孙永夜更是个善人,在这里没有谁不知道的。”
江岚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抓住他又问道:“这些话你是亲眼见到的,还是听谁说过的。”
店小二摇头晃脑道:“这见到我们普通人是见不到的,可这听,可是有很多人传到。俗话说的好,好事传千里,便是这样的道理。一个人做了好事,是不怕没有人知道的,相反若是做了恶事,就算敢在外闲逛,也还是有坏人的标签贴上。”
江岚冷哼声,神色中的冰冷越来越多,径直走向了北门的位置,心想这一路,但愿不要在听到孙家怎么样或者孙永夜怎么样的话,不然……“
这样的不然还没有落下,漆绿色的痕迹划落了江岚的皮肤,烧伤了他胸口的位置,慢慢的放大起来,若是定神看去,定然能发现这是个鹰般的纹身。只是这漆绿色的颜色,总有种诡秘的感觉。
在江岚路过三岔路口的时候,遇见一酒家,便在那坐了起来,并叫了茶水。周围人的口是闲不住的,纷纷在说些奇闻异事。总归来说就是些别人没有听说过得,而现在又传播比较广的事情。
这不,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粗犷大汉,喝了杯烈酒便谈论道:“听说最近这四大世家不太平,都在招兵买马,莫不是起了什么纷争。这有了矛盾倒不是什么大事,可真的要是打起来了,苦的可是我们老百姓啊。”
在他对面坐的白发老者也感叹:“这世道总是太平许久了,若真是出了些乱子,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正好可以从这乱世当中谋求条出路,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不是谁都能赶上的。”
江岚在他们身后听着他们讨论,别有一番品味。这品味还没有品完,在邻桌的蒙面少年冷哼句:“你们这群身处之外的人,哪里知道什么是乱世。”
粗犷大汉循着声音望去,发现是个孩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身上的那股子煞气,随着酒劲的挥发,尽数写在了脸上。
“你这个臭小子,说什么呢,居然在这里嘲笑本大爷,你也不打听打听这里的人,我是什么人,武鸣的称呼放在他人的眼中,那可是……”
话音还没有落下,一道寒芒,让江岚都始料未及。蒙面的黑衣少年已经跃上了彪形大汉的桌上,一道清冷的剑芒直指着大汉,嘴角上邪魅道:“你说你叫什么,刚才我似乎没有听清。”
武鸣感觉到咄咄逼人的气势,顿时感觉酒清醒了大半,在看向少年的时候,眼神当中充满着恐惧的神色。并讨好道:“我没有说什么,少侠你又何必跟我们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计较呢,还是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们吧。今天这顿酒钱,我们请了。”
江岚多的余光看向少年,看到他丝毫没有要同情的意思,反而要把剑芒更往下压。任由他胸口在过步适,还是握住了桌上的清风剑,如道风声吹过般,闪身到了黑衣少年的跟前。
清风剑抵在了少年的背后,却听见黑衣少年冷笑声。
“我最恨别人把兵器放在我的背后,不论那个人是谁,今天都得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