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石,你不是最八卦的吗?你说,月老的红线怎么可能把他们俩绑一起?”
是的,在于洛眼里,无所不知的砚石就是个八卦神仙,仿佛天上地下的小秘密都逃不过他的耳目。砚石那个憋屈啊,他知道的,别的神仙都知道啊!凭什么说他八卦!
砚石一扭头,哼了一声,道,“我怎么知道,你问月老去!”
我见得到月老还问你啊!
于洛只能在心里呐喊,表面上可不能这么鄙视人家,毕竟人家大小还是个神仙呢。
说着闲话的功夫,天都亮了。于洛伸伸懒腰,仍是精神饱满的样子。她一直以为是睡得太多的缘故,也没怎么在意。
砚石又回到天文馆写书去了。临走时再三嘱托,写书等于闭关,谁都不得打扰。估计近段时间他是不会露面了。
经过这么多事之后,李紫嫣看开了许多,毕竟她不是蝶姬,执念没那么深。于洛想,当初的蝶姬,应该也像现在的李紫嫣一样,也是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女孩。只是蝶姬,爱的太深了。
于洛也问过砚石,李紫嫣的命定之人在哪儿,砚石也不好泄露天机,只说时机未到。
撇开她和左岸夜的纠葛,于洛还是很欣赏李紫嫣的,大户人家出身的,又在青楼待过,还这么出淤泥不染,保持一颗赤子之心,确实不易。希望她的命定之人懂得珍惜。
这样平淡的过了几天。
到了九月初,砚石书斋正式关门大吉。锦月也回到了红袖添香,多日未见,还真是想念他精致的小脸和……毒舌。
于洛晚上怕黑,宝盈回到丫鬟房里睡觉,这些天都是锦书或是锦画过来陪她睡的。如今锦月回来了,肯定会笑话自己胆小。于是,恶从胆边生,趁着院里没人的时候,于洛跑到左岸夜的院子里,拿了两颗夜明珠出来。
左岸夜屋里放了好些个夜明珠,他不在,白白浪费了这些珠子。到了晚上,于洛把夜明珠用绿色纱布盖住,满屋子都是绿光,既好看又不刺眼。
到了深夜,紧闭的窗户忽然响了,声音微弱,于洛只当是风吹的,没怎么在意,过一会儿,窗户咯吱一声,开了,一个白色的影子跳了进来。
于洛当即冷汗都出来了。
早知道,被锦月笑死也不敢自己一个人睡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于洛念了声阿弥陀佛,慢慢转过身去,对上了一双有些熟悉的眼睛——
一只白狐狸!
是的,地上站着一只白狐狸,雪白雪白的毛,黑葡萄似的眼珠子,瞪着于洛。身后垂着一、二、三……九条尾巴!
电光石火中,于洛灵光一闪,对着白狐狸喊了一声,“左岸夜?”
白狐呜咽了一声,忽然纵身一跃,跳到了于洛床上。
“啊!”
于洛吓得跳到地上,手里拿着枕头,做防御状。却见白狐似乎鄙视的瞅了她一眼,竟然卧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门外,锦书锦画听到叫声,忙敲门问怎么了,于洛回了句没事,做噩梦了。听到她们走了,才松口气,打量着床上的白狐。
应该是左岸夜没错。不知道动物的审美眼光怎样,在于洛看来,这只狐狸算是她见过的小动物里面最漂亮的了,挺翘的小鼻子,尖尖的嘴,让人忍不住想摸摸它。
原来他的原型这么萌萌的,可爱极了,看的于洛心都化了。
“喂!小狐狸!左岸夜!”
白狐睁开眼,湿漉漉的小眼睛看着她,眨了两下,又闭上了,像是累了,要睡觉。
于洛轻轻的上床,在他身边躺下,忍不住摸摸它的头,软软的,带着夜里的凉气。
真是奇妙,自来到这个世界,遇到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人,还喜欢了一只狐狸。这样的情景,只能在小说里出现吧。于洛笑了笑,低头在它头上印下一个吻,轻轻说道,“左岸夜,我喜欢你,可是,我永远不会让你知道。”
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和白狐,于洛闭上了眼睛。
凉凉的夜风吹进屋子,一室安逸。希望今晚是个好梦。
于洛睡的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撬开自己的嘴,勾住自己的舌头,又吸又舔的,身上某处热的难受,接着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沉甸甸的。于洛想睁开眼睛,有一股力量却把她拉入更深的深渊里。
又是那个喜房,床上坐着新娘,龙凤呈祥的喜帕,只不过,旁边多了一个人,也是身着喜服,背对着于洛。看不清脸,应该是新郎。他拿着一杆秤,正在挑盖头,新娘的脸一点一点露出来的时候,忽然画面一转,竟是到了书房,桌案上趴着一个人,挽着发髻,似乎睡着了。于洛走上前,只看到桌上放着一张纸,纸上写了三个字:和离书。
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又急又重,踩得地板踏踏作响。忽然门一开,一束白光射进来——
于洛睁开眼睛,太阳暖暖的照在她脸上,一室寂静。
果然是梦啊。
身旁已经没有了白狐的身影,要不是床上留有几根狐毛,她还以为昨晚也是一场梦。
下意识的摸摸嘴唇,似乎有些肿,回想到昨晚散乱的记忆,滑腻的触感,湿润的津液,舌根现在还有些发麻。天哪,她竟然因为昨晚吻了一下狐狸,就做春梦了,太丢人了。于洛把自己埋进被窝里,久久都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