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他在说话？
他还能说话？饿了这几天，怎么就没饿死这个冷酷高傲的男人？
温婉将手中防护的东西扔到一旁，走到夜荣极身旁一米处细细观察着。
呼吸微弱，脸色苍白。
浑身蜷缩，应该是用力不上。
“喂，还没死吧。”温婉走近了一点点，指尖戳了戳夜荣极的脸。
“滚！”
夜荣极喉咙深处艰难短促地出声，带着一种被亵渎的狠意。“嘶嘶”的气管声，让温婉怀疑自己要是多戳两下，他会不会被气死。
“你要不要吃些东西？不吃饱怎么有力气自杀呢？”
温婉一边说着，一边冲着门口吼道，“夜天佑，把粥端进来。”
夜荣极垂在轮椅外的手颤抖着，拼命想要聚集力气。他想，想将这个女人的指尖拧断，想折断她喋喋不休的脖子。
他最恨的就是别人看见他狼狈的姿态，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最狼狈的时候出现！
“二哥……”夜天佑看到苍白憔悴的夜荣极，向来眼高于顶的小少爷刚开口就哭了起来，“二哥你吃点东西好不好！就算你看不见也走不了路，以后我可以成为你的依靠啊！二哥……”
声声哭泣，几欲泣血。
温婉眼角抽了抽。
端过粥碗，冲着夜天佑就是一脚。
“要哭丧滚出去，打扰我跟你二哥联络夫妻感情。”毫不客气地将夜天佑连踢带踹赶了出去，温婉在心中再次给夜天佑下了个脑残的定义。
真不知道他是在安慰夜荣极，还是在补刀。
夜荣极的骄傲与自尊会容许他自己去依靠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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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出去……杀了你……滚……”
断断续续的声音几乎耗费了夜荣极所有的力气，却没有让温婉有丝毫的退步，“你吃不吃？”
“不…唔……”
话音未落。
温婉仰脖子喝了一口粥，直接覆盖上了夜荣极温软的唇，硬逼着将粥给他灌了下去。
却被夜荣极不知好歹地咬了一口，虽然不重但也不轻。
热乎乎的粥到了胃里，缓和了夜荣极的胃疼。继续喂粥的时候，温婉狠狠地在夜荣极唇上咬下去，尝到血腥味才松口。
“不好意思，我记仇。”间隔之余，温婉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被人用这种屈辱的方式硬灌着吃下东西，缓和过来的夜荣极死死地握紧了拳，薄唇紧抿得没有丝毫弧度。
温婉赤脚蜷缩在沙发上观测着夜荣极的状态。
他受了侮辱？他吃亏？
温婉冷哼，我还觉得自己刚才被狗咬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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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风凉。
空旷的房间里只能听得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温婉努力瞪大了眼睛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慢慢慢慢眯成一条细缝，小脑袋不停地点啊点，最后支撑不住，身子一歪困倒在沙发上。
绵长舒缓的呼吸声如同藤蔓一般缠绕在夜荣极耳边。
暗夜里，扭曲的情绪在慢慢发酵。
白天被强行灌下一碗粥的经历让他慢慢握紧了拳，手背上青筋突起。
突然……轮椅轻微的“嘎吱”声转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