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暗流涌动，对于温婉并没有任何的影响。她只是站在浴室里，纠结着眼前的问题。
溜出去，还是留下来？
这是一个问题。
夜荣极的浴室很大，洗发水沐浴露身体液之类的瓶瓶罐罐琳琅满目，其中大多是温婉放进来的。白瓷砖反射出阵阵凉意，看着摆放不一的浴巾衣服等等东西。
温婉心中不由得有些怀疑，一个双目失明且行动不便的男人真的能独自完成沐浴这件事？
更遑论……她还联想了各类颇为猥琐的问题。
“出去。”夜荣极显然有些不耐。
温婉从来没打算惯着别人的臭脾气，将衣服往夜荣极身上一扔，推门而出。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夜荣极现在应该是已经打消了自杀的念头，开始慢慢从阴影中走出来。她不知道昨天夜里他的想法发生了怎样的转变，兴许是发泄一番之后，神智清醒了吧。
不管怎样，人没死也是一件好事。温婉虽然是一个喜欢记仇的人，但她并不希望自己变得恶毒。人的生命很珍贵，如果不是摊上血海深仇，她还是希望对方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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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闷声一响，似乎是什么被重物砸中。紧接着是一连串东西砸落的声音，其中似乎还夹杂着男人的闷哼声。
这声音…听上去真有些疼！
她刚觉得自己挽救了一条性命，现在那人该不会已经被砸死了吧！
温婉试探性地“叩叩”敲了敲浴室的玻璃门。
门内传来夜荣极恼怒的低吼声，“滚！”语气中夹杂着些许受伤的情绪。
愤怒、倔强、无助…一时间全都涌上心间。
夜荣极，你什么都办不成！连换条裤子都成了能将你难住的事情，你就是个废物！
夜荣极狠狠地一拳砸在浴室光滑的墙壁上，然后将头埋在双臂之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情绪满满平和下来。
当人出来的时候，仍旧是腰背挺直的刚毅姿态。
然而，温婉看了一眼夜荣极之后，嘴角止不住地抽了抽，她没有嘲讽别人落难的习惯，只是觉得夜家二少爷生动而且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做“死要面子活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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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夜家二少爷断了双腿，夜家的别墅就进行了改造，长长的木质螺旋状坡道蜿蜒着从二楼到一楼。
温婉推着轮椅。
夜荣极的头发没有擦干，沿路滴下一长串的水迹。
在夜荣极的头发上闻到了她的沐浴露的香味，这是一个令人纠结的发现。她如果好心地告诉他，他将沐浴露当成了洗发水，那估摸着今天的早餐他都不一定有心情吃。如果不说的话，温婉心中抓心挠肺的痒，而且……夜二少不会以后都用她的沐浴露来洗头吧？
上身的西装整整齐齐地扣着，即使遭逢大难，他也仍旧是高贵的精英。
如果……可以忽略掉他的裤子的话。
裤子上，褶皱无数，似乎是争斗了许久才勉强套了上去。皱巴巴的效果，顿时让整套高档的手工制作西装大打折扣。而且……
温婉再度发现了一个令人纠结的问题。
他裤子的拉链……